快马疾如电,飞驰在街道上,因为已经是深夜,烙铁的马蹄在石砖路上击打出了清脆的声响,在街道中回荡,久久不能消散。残缺的皓月悬于夜空,散发出但淡白的光,映照在街道上,刚好照亮了那策马驱前之人的侧脸,平添了一抹别样的异彩。
当李攸和李彧下马之后,他们面前的府邸牌匾上用烫金的大字赫赫是一个“柴”,即使是这样的夜晚也依旧显得十分夺目,不过此时在李攸的眼里,这个柴却又那么的刺眼。
两人来到门前,轻轻叩响了门环,在夜晚造成的回声却也十分的清晰。大概等了有半柱香的功夫,门里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大门被打开了,柴府的管家披着衣衫站在了门前。
“这么晚了,不知二位来此所为何事?”管家微微施了一礼,十分客气的说道,倒也没有因为他们的深夜到访而有什么情绪。
“ 我们有些急事需要与柴老相议,还劳烦通报一声。”李彧说明了来意,本以为管家会开门请他们进去,却不想管家却并没有那个意思,相反依旧是仅开了单单能露出半个身子的宽度。
“实在抱歉,老爷身体抱恙,实在不适合见客,二位还是请回吧。” 管家略表歉意的又施了一礼,随即便准备关上大门了。
“且慢。” 说话间,李攸只感觉一道寒光在月色下迷住了眼,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却见李彧已经拔刀,刀刃直指管家,在李攸诧异的目光中,李彧冷冷的说道:“在我的印象里,柴府的管家可不是这种会低声下气的人,你到底是谁。”
李攸听罢又将目光移向了管家,但令他意外的是,即便是被李彧这样用刀架住,管家依旧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依旧和气而又略带些歉意的笑着:“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见此状况,李彧微微皱起了眉,他在李攸震惊的目光中猛地出刀划过管家的脖颈,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李攸瞠目结舌。随着李彧的刀划过,竟并没有鲜血喷洒而出,李攸清楚的看到李彧的刀刃的真真切切的划过管家的脖颈的,但此时,管家依旧还是原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不是人类哦。”就在这时,身旁的林夕突然开了口,然后来到门前:“虽然不知道你们看到了什么,但在我的眼里,你们仅仅是对着一扇紧闭的大门在自说自话。”
林夕说完,突然伸手穿过了管家的身体,摸索了一阵,似乎撕下了什么东西,随后管家的身影渐渐变得虚无,直至消失,而也正如林夕所言,柴府的大门自始至终似乎都是关着的。
“这,难道是幻术吗?”李彧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也立刻注意到一张随风飘落的纸条,上面写着些他看不懂的字符,而柴府的门前的地上似乎也被用碳笔画上了一个小型的法阵。
“看来柴府是有麻烦了。”说着,李攸也走到门前,在门的下端摸了一把,抬手的时候,手上已经是殷红一片。
李彧看到李攸手上的血迹,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立刻走到一旁的围墙前并对着李攸伸出了手:“抓紧我。”李攸点了点头,随即握紧了李彧的手,只觉得手上传来一股力道,然后整个人被凌空越过了围墙。不过因为是擦着墙面翻了过来,李攸惊的险些叫出了声。费了半天的劲才站稳了身子,李攸却看到林夕轻轻松松的飘过了墙面到了自己的跟前,自己竟突然有些羡慕起林夕的体质了。
进入柴府后,虽然四周还是十分的安静,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却扑面而来,李攸立刻皱起了眉,这般浓重的血腥味,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而先进来的李彧则是已经跑向了不远处的廊道,李攸见状也跟了过去。当李攸进入廊道后,发现李彧蹲在了廊道中央,而李彧身旁躺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身下是殷红的一滩血迹,在月色下泛起了炫目的红光。
立刻跑到了李彧的身边,李攸拿过家丁的手便把起了脉,家丁的脉象已经是十分微弱了,显然是失血过多。家丁的胸口处不断的涌出鲜血,从部位上来看,他的肝脏肯定是受损十分严重的,即使是立刻救治也很难活下来了。
“李,李大夫,救,救,救。。。。。。”那家丁显然是认出了李攸,而李攸也发现这家丁竟正是之前带他进柴府的那个。此时家丁似乎是耗尽了最后的气力,慢慢抬起了手,指向了廊道的左端,但话还没有说完手便耷拉下去了。李攸伸手到他的脖颈处,发现已经没有了心跳。
“左端,那边似乎是柴金的寝室。”李攸将家丁的双眼掩上,然后思考着家丁之前所指的方向,因为他来过柴府两次,还有有些印象的,便对李彧说道。
“先去看看。”李彧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的迟疑,立刻向廊道的左端跑去。
当李攸和李彧刚刚走到廊道左端的偏室门口时就听见了一声惨叫,而且那声音似乎正是柴金的声音。二人立刻冲了进去,却见在偏室右侧的房间大门敞开着,而在房间里一个干瘦的青年用双手死死的卡住了柴金的脖子,而柴金纵是生得魁梧却怎么也挣不开青年的手,眼看着脸色已经开始发紫,挣扎的动静也慢慢变弱了。
见状,李彧立刻拔刀便冲了上去,而青年似乎也发现了李彧,立刻将柴金甩了出去,然后巧妙的躲开了李彧的攻击,并纵身一跃,迅速和李彧拉开了距离。
“能进来,看来是识破了我的法阵吗?”青年对于李彧和李攸的出现倒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略显阴郁的双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兴奋的感觉。
“你深夜闯入柴府,杀人行凶,想来是有觉悟了吗?”李彧十分谨慎的与青年对持着,能单手将柴金扔出去,肯定非等闲之辈。
“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们又何必来碍事?“青年看似随意,却也是时刻注意着李彧和李攸二人的动向。摸了摸自己的鹰钩鼻,青年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微笑:“我记得你是官府的人吧,若是说行凶杀人,那边那个柴金应该才是你们要抓的人哦。”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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