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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278.赠剑

2017-08-18发布 2081字

    武书生见剑身银暗似汞,好生纯澈,心意一动,那剑身便完全从剑鞘内退了出来,剑身晃颤,嗡嗡作响。

但见剑身无锋,锋缘似汞珠凝就,银翠欲滴。武书生赞叹道:“世间竟有这样的好剑,真是神奇!”便将其置在眼下瞧看。

他忽然抬头看叶夭灼时,见他满眼间竟是惊色,饱含着全然不信,而且轻咬着唇,眼中闪灼着泪花,浮动着一丝暖笑,突然把剑从武书生的手里抢了过去,把手指在剑身上摩挲了几下,那莹泪竟然从他眼中滴落在剑身上。

武书生很是好奇,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或许是这剑中蕴有故事,便道:“叶公子,你小心些,不要划破了手指。”

 “哎呀!”武书生话音刚落,叶夭灼的食指真的就被剑锋划破了皮,鲜血冒了出来。

“你没事吧,叶公子?”武书生慌忙问。

“没事的!”叶夭灼显得有些慌乱,把手指抬起来,在双唇中吮了一口。然后他忽而想起了什么事来,便把剑往鞘中一送,银色剑身全部没入了剑鞘中。

他继而双手用力,猛力拔剑,那剑却又变得纹丝不动,难以拔出了。叶夭灼轻咬下唇,还是没能把剑拔出,很是泄气。竹剑婷和秋水仙在不远处看到这个情景,便问:“宫主,你怎么了?”

 叶夭灼淡淡回道:“没事!”他拔不出剑,便“唉”的一声,有些沮丧,又把剑朝武书生手里一送,丧气道:“你拔。”武书生觉他举止怪异,但还是答应道:“好啊!”说着,心中念力一动,两手用劲,那剑便“唰啦”跳出,鸣颤不已。

  叶夭灼仍然惊诧失色,只是于惊诧中多了几分平静,她此时瞧向武书生的眼神中更添了几分光彩,问:“你------你如何做到的------?”武书生反问:“叶公子,到底这剑中蕴有什么古怪?你怎么会拔不开呢?”

“我------我不知道。”叶夭灼声音随着剑身激颤。

“我只觉得拔剑的时候,心念一动,便能挫动剑身了。”武书生说着把剑归入鞘中,递还给叶夭灼。叶夭灼把武书生的手反推回去,慨然道:“既然你与此剑有缘,那我就把它送给你!”

   “啊------?真的吗?”武书生惊诧,“叶公子,这剑如此神奇,定是上等神物,我岂能轻易接受?”

 “------”叶夭灼静默了片刻,轻吐一口气,“你能拔出它,与它定是有缘。我不能拔剑,留在身边又有何用?你不收下,就是瞧不起我。”

“那好!我收下!”武书生爽朗一笑,把银剑在手中一旋,感觉十分美好。他把身子一转,衣衫轻荡,叶夭灼见他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青色的长剑。

武书生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样,书生我没什么宝物,只好以拙换巧了,这把青暝剑,是我随身喜爱之物,是我娘给我的,还望叶公子喜欢!”他说着把青暝剑递向叶夭灼。

叶夭灼眷容见笑,把剑接在手中,见剑柄泛着古朴之色,缀有花叶之纹;他指尖一动,便听清吟脆响,剑光掠出,在空中划了一划,但见剑身青中泛白,两锋寒锐,便十分喜爱,动心道:“好美的剑!青暝!”

 武书生笑道:“你不收的话,便是瞧不起我!”叶夭灼半白了武书生一眼,递了他一个冷色道:“我可没说我不收!”

武书生见他把剑“唰”的抬起,横于胸前,睨眼赏看,两颗眸子莹亮,睫毛抖动,更兼额头舒美,柔发梳往后面,只用娟巾系住,飘洒于后。他一身衣衫更是轻盈款摆,要不是他做男儿打扮,亦且他的声音是清朗男音,总会叫人觉得他是个眷美女子多一些。但不管怎么说,不论他是男是女,都称得上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叶夭灼忽然抬头问:‘对了,我的剑可盘系于腰间,而你的剑这么长,我不方便携带。”

武书生问:“你没有背剑的习惯?”叶夭灼笑道:“没有!那好吧,我还是收下了。”他说着把剑并入鞘中,提在手里。

武书生把叶夭灼送给他的剑在手中一弯,那剑竟然能够弯巻,并且两端“嗡”的一声,吸在一起。他把剑弹开,那剑又直如紧线,而且硬如坚石。武书生唏嘘赞道:“竟有这样好剑,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制成?叶公子,此剑唤作何名?”

“玄石!”叶夭灼道。

“玄石?”武书生重复了一遍剑的名字,说道,“真是太好了!”叶夭灼见他极喜自己的赠剑,也同样欢喜。

他转头对竹剑婷吩咐道:“三姐,你去把姐妹们招呼过来,咱们就从山下的这条路走。”

“是,宫主!”竹剑婷抬手回应了一声,便飞奔过去传令了。秋水仙则咬指吹出一些口哨,那十余个南疆异族女子便牵马聚拢了过来。

 不多时,竹剑婷带领日月宫的一众女子到了丘下小路上,叶夭灼看向武书生道:“既然这样,那就只好告辞!望你保重!”

武书生回礼道:“叶公子,你也要保重,后会有期!”那松柏柳杨四刀纷纷摇手与武书生作别,纷纷道:“武公子,再见!”“武公子,后会有期!”-------

皆是颇为不舍。

叶夭灼最后望了武书生一眼,面容会心一笑,眼中似有光彩,便折转身去,望山丘下舒飞而去。武书生看他轻衣飘荡,手袖翻摆,便已落在马背上,领着日月宫的人离去了。

群马奔纵,身影疏远,隐过山坳口,便已不见。武书生心中些许不舍,手里握剑,再瞧了数眼后,把它弯卷起来,两端紧扣在一起,系在腰间。

山风吹拂,流水涓涓。秦湘女蹲在小河中凸起来的石块上,看着溪水自石缝间潺潺流淌,迸溅出白花花的水花,便用手去撩着有些冰凉的溪水。

 她不时把眼向山丘上瞅去,心里思量着叶夭灼会与情义哥哥说些什么。但见日月宫的人终于离去,情义哥哥还自恋恋不舍,举目远送,不觉心里起了些许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