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哥,我不渴,你就别倒水了,免得把你家媳妇给吵醒了。”邢芷若在暗夜里跟蒋先生抻了抻衣角,然后用最小的声音跟他黢黢着。
在这样感觉很别扭的环境里,邢芷若很想跟这个蒋先生速战速决,但同时她又觉得蒋先生对她照顾得挺周到的,至少还想着要给她倒杯水喝,不像熊宇宁等他们那哥几个那样,进了屋就想跟她脱衣服办那事儿。
其实一直以来,在邢芷若的心理,无形之中对这几个与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也没少做过一个比较,比较什么,就是比较对她的关心和体贴的程度,每次这样暗暗比较过后,邢芷若都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位蒋先生排在第一位。
虽然这位蒋先生看着只是一个收破烂儿的生意人,穿衣打扮什么的也不是那样光鲜亮丽,平常也不梳什么太过讲究的头型,但是邢芷若不得不承认,蒋先生说话的内容还是很朴实的,为人处世的方式也不像熊宇宁那样的奸猾,另外,蒋先生还有他为人温和的一面,那就是说话的时候,语速比较慢,态度也很诚恳,而且还竟和邢芷若谈一些社会上的问题。
不像熊宇宁他们那几个男人,只要一见到邢芷若,除了说一些肉麻的男女情话之外,其余的似乎什么也不想跟她谈,完全把邢芷若当成了一种泄欲的工具,一个风尘女子,换句不好听的说是把她当成了一种行尸走肉。
面对着每一次蒋先生对她流露出来的关怀之意,邢芷若甚至有时候感觉到自己很是感动,虽然她现在已由一位清纯的少女转变成了一个风尘女子,但是她内心时而流露出的恻隐之心还是存在的,想起以往的这些,此刻在暗夜中望着,蒋先生那张温柔的老脸,邢芷若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是酸是甜,她说不清楚,总之,她现在对蒋先生有一种隐隐的依赖感。
很想依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独自面对着窗外那轮清静的明月,各自敞开心扉,倾诉一下自己的心事……。
这种感觉其实是邢芷若向往已久的,面对一个稍稍老点的男人,然后她依偎着他,他成为她的精神支柱,这个男人会是这位眼前的蒋先生吗?显然不会,邢芷若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刚刚涌出的一种想法,因为据这位蒋先生说,他的家里还有一位膀大腰圆的老婆在等着他,据说这位膀大腰圆的老婆就在窗外这个大货摊的后面的院落里,一只母老虎,惹急了人家会吃人的。
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和眼下的境况,邢芷若于是小心翼翼的对这位蒋先生说道:“蒋哥,咱们赶紧速战速决吧,不然的话,若是惊动了你家嫂夫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她睡觉死着呢,没事。”蒋先生随口那么一说,然后便转身到厨房里去升炉子去了。原来,这边空房子里的小炕是冰凉的,每天蒋先生从外面回来都要自己生炉子,取暖,不一会儿的功夫,蒋先生便借着打火机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点燃了炉火。
“咳咳咳……。”邢芷若由于经受不住炉火的熏烤,不由自主地干咳了几声。蒋先生吓得连忙去堵住了她的嘴,生怕这个动静被他那个离的不远的老婆听见,邢芷若厌恶的扒拉开对方的手臂,望着蒋先生的那张略显迟钝的脸,不由自主间噗嗤一笑,然后无奈的耸耸肩膀,对蒋先生小声的说道:“咱们开始吧。”
“你傻呀,那么冰的炕,不得暖和暖和,烧一烧吗,不然,你要是落下个风湿什么的怎么办呀,毛病易得不易治,病根那个东西是很可怕的。”蒋先生说完便好心的拍拍邢芷若的肩膀,然后又到厨房里去把炉火燃烧得更旺一些。
在这个黑乎乎的房间里面,邢芷若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蒋先生,炉火被这位蒋先生燃烧的更旺了,随着劈材在炉子里的啪啪作响之声,屋子里的那铺小凉炕渐渐的热了起来,整个屋内也温暖了起来。
火花四溢的燃烧着,整个屋内此刻静悄悄的,只有燃烧的炉火时而映红了邢芷若和蒋先生的脸庞,两个人一时之间默默无语。
沉默了良久,邢芷若才又开口强调那句话道:“蒋哥,咱们开始吧。”
“若若,你就那么着急开始吗?”这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突然在小炕的炕边上坐了下来,然后面相柔和的对邢芷若说道:“若若,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呀,咱们哥俩能不能好好的相聚一下吗,干嘛非要着急开始干那个呢?”蒋先生此刻柔和的看着邢芷若,眼神里还充满了一丝埋怨。
“呦呵!”邢芷若不禁在心里好笑的嘀咕了一下。面对的这位一瞬间就转变成一本正经的蒋先生,邢芷若此刻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因为这是她自从学坏之后,首次遇到了这么一位有着绅士风度的男人。面对着邢芷若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大美女,能够首先做到坐怀不乱,还有闲心欣赏什么窗外的月亮,这显然是邢芷若所始料不及的。
不得不说,这位蒋先生还是蛮浪漫的。邢芷若不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就这样,按照蒋先生的意思,邢芷若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褪去了鞋子,然后又脱去了一件白色的外罩,里面露出一件肉粉色的毛衫,上了这铺小炕之后,邢芷若看见蒋先生也褪去了鞋子,脱掉了外套,上了炕。
于是,蒋先生便轻轻地把邢芷若揽在了怀中,邢芷若此刻也显露出一副小鸟依人般的姿态,把自己那娇弱的身体完全依偎在蒋先生那宽大的怀中,虽然她知道对方的体味很难闻,但经历了这一段时间的退化之后,邢芷若现在很想找到一个宽大的怀中依偎一下,哪怕是那么一小下也好。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感觉自己太累了,太乏了,也太疲倦了,长久以来,她都生活在欺骗与被欺骗当中,她感觉生活是那么的乏味,而此刻依偎在蒋先生的怀中,她才自觉不自觉的有着一种真实感的陪伴,虽然对方的体味难闻,年龄偏大,但这又有什么呢?
比起自己平时那些难受的感觉,这点小小的困惑真的算不了什么,轻轻的依偎在蒋先生的怀中,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邢芷若突然想起了此刻在东域的家中,妈妈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她下意识的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之音。
“怎么了,若若,有什么心事吗?”蒋先生此刻轻轻地问道。
邢芷若听罢,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面对的这位蒋先生,不知怎么,她很想多讲一些话,于是开口道:“是的,蒋哥,我有心事,并且有无数的心事。”
“若若,能把心事说给我听听吗?”蒋先生此刻用自己那粗糙的鬓角蹭了蹭邢芷若那柔软的脸蛋,以示一副关心的样子。
沉默了少许,邢芷若这才开口道:“能,当然能。”她于是说偏头笑望着蒋先生,又补充了一句:“为什么不能呢?”
“那太好了,讲给我听吧,蒋哥我也愿意听。”蒋先生于是微微的笑了,然后认真的侧耳聆听着。
看了看蒋先生,良久,邢芷若又把头转向了窗外的明月,脑海中浮现出妈妈的身影,也不自觉地把自己的身影一并带到了小时候,“记得小时候。”邢芷若开始向蒋先生叙说上了:“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记得妈妈跟我说,父亲得了一种不治之症,家里又没有钱给他医治,所以很快,父亲就病逝了。失去父亲之后,我和妈妈独自生活,生活得非常的艰难。”
邢芷若说到这里,由于难过的情绪导致她的双眼之中突然之间蓄满了晶莹的泪水,蒋先生看到这里,不由把邢芷若的身体又向着自己的怀里又紧紧地搂了一楼,对于这一楼,邢芷若突然感到很感动,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经过一番艰难的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找到了妈妈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