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芳眼带镇重,神情严肃的对沈若玲说:“铃儿,如今你以长大,姑姑也不在瞒你,其实,你并非沈家之人!”
沈若玲木着脸的听完她所说的话,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沈淑芳察觉到她的反应,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她偷偷的松了口气,原本还怕沈若玲接受不了的心也放下了。
“铃儿,没想到你如此聪慧,不用姑姑说,就已猜出真相。只是,你是何时知道的?”沈若玲解释道:“本也只是猜测,如今听姑姑所言,便证实了铃儿心中所想。不过,姑姑能否告诉铃儿,铃儿的亲生父母为何会把我托付给沈家?”
前世,她对父母两个词是极为陌生的。她在孤儿院长大,在组织里血雨腥风,填饱肚子,从未想过寻找她的亲生父母。
今生,是沈家人让她明白,何为父母对女子的关心关爱,何为亲情二字。所以,这一世,沈若玲不再像前世那般,对亲生父母漠而不问。
她定定看着沈淑芳,目光如炬。不管她的亲生父母爱不爱她,她都想知道。
“铃儿,不管如何,姑姑只希望你不要怪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也是有不可言说的难处。”沈淑芳颇为心疼的望着眼前的少女,柔声劝慰道。
“放心吧姑姑,你说的,铃儿已经长大了,自然不会责怪他们。”前提是他们不是故意抛弃她的。这句话沈若玲并不打算说出口,免得沈淑芳更加担心。
“铃儿,你太懂事了。”沈淑芳赞叹着,随后她话锋一转,“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吗?其实,你也知道,刚刚我把你认错为你母亲,是因为你和她太像了。”顿了一下,沈淑芳继续说道:“你的母亲名叫任清殇,是一位十分神秘的女子。”
“任清殇……”沈若玲下意识的念出她母亲的名字。原来她的母亲姓任,只是,任姓在玄武大陆闻所未闻,莫非,是在那个地方?
她的身世也未免太离奇了些,亲生父母有可能还不在玄武大陆,而是在更神秘的地方!
她急急的抓着沈淑芳的手,她的猜想需要得到证实,“那我的母亲如今在哪?她为何又要把我托付于你而从未来见我?”有些怨怼的话语,终究还是从沈若玲口中吐出。
倘若她的父母不是那片神秘大陆的人,那为何一直不来见她。如果是,又到底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沈淑芳轻轻拍着沈若玲的背 以示安抚。她眼神逐渐飘虚,似在回忆以往的时光,“这一切,都要从十九年前说起……”沈淑芳站起身,转身走向盛开的文心兰,清徐的声音徐徐吐出:“十九年前,我还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少女,不知外面世界的险恶,瞒着家人偷偷溜出了家门,独自闯荡。怎料,刚出楚雄城不远,便被一五等魔兽所缠上,以我当时的实力,对上五等魔兽,几乎是必死无疑!”
沈淑芳再忆起当时的场景,表情都微微凝重起来,“却没想到,就在危急时刻,一位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从天而降,仿若九仙谪女般快速出手,轻而易举的把兽口中的我救了下来。”沈淑芳说到此,转身望向沈若玲,嘴里继续说道:“那名女子,就是你的母亲,任清殇。”
沈若玲没想到她的母亲和她如今的姑姑竟然会有如此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但她还是不由得感慨,这果然都是缘分吗……
沈若玲也对她那未见面的母亲充满了好奇,恐怕也是一位仗义天下侠客行的奇女子吧!
“那我的父亲呢?他和母亲如今在哪?”“这……我也不知,当年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之时,只嘱咐我让我照顾好你,另外,便是在你能修玄之时告诉你真相。”沈若玲闻言狠狠皱着眉,果然还是不知道她的母亲来自哪吗……
不仅如此,连她的父亲都都不知道是何人,不会是渣男负心汉的故事吧。沈若玲不由得脑洞大开,脑子里不自主的描绘出一幕幕狗血的场景。
她甩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都给甩掉。“姑姑,你还知道娘亲什么事吗,铃儿都想听听。”她露出小女儿姿态,对眼前这位柔美宫妇撒娇道。
“好,好,你想听什么,姑姑都讲与你听。”沈淑芳宠溺的抚着沈若玲的头,温声道一一述说当年她与任清殇的种种奇事。
从沈淑芳那得知,她的母亲任清殇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奇女子,不仅乐于助人,且举动更是肆意洒脱,毫不在意世俗的典章规范。
两人在弥漫着文心兰香味的院子里相谈甚欢,从任清殇一直聊到沈老爷子,聊到沈老爷子时,连温婉如沈淑芳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没办法,谁叫沈老爷子沈君航是一位既顽固又别扭的小老头呢。
只不过,不管沈若玲如何把话题引到沈淑芳身上,都被她巧妙的避开了,明显的不愿提及自己的往事。
暮色西沉,沈若玲颇有些意犹未尽的结束了和沈淑芳的交谈。和沈淑芳依依不舍的告别后出了宫坐上马车离去。
马车上,沈若玲忆起沈淑芳对自己母亲的描述,发现她的母亲的种种行为不像是这个地方的人,反而像……跟她一样二十一世纪的人。
沈若玲拿出走前沈淑芳交给她的东西,她的叮嘱仿佛还在耳边:“这是你母亲的生命牌,牌裂人消,你母亲当年让我待你能修炼之时那这个交给你,让你拿着它去光陵之都找一晔修老者,方可知道你所想知道的。”
光陵之都吗……
她紧握手里的生命牌,目光坚定。
光陵之都位于危险的落气之森外围,出了城池,稍走错一步,都会导致自己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因落气之森的凶险性和未知性,许多强者都聚集在光陵之都中。
仅凭凶险的落气之森是不够的,光陵之都还有一大特点,就是那里的玄力极为充沛,有助于玄者修炼。所以才会有许多实力强大的玄者往光陵之都跑。
因此,光陵之都强者云集,其实力也盖过了玄武大陆的其它国,明明只是一座城池,却比一个国家还要强盛。
沈若玲是必须要去光陵之都的,不仅仅是因为要寻找她的母亲,还因为那里是强者云集的地方。如此利于修炼的地方,沈若玲又怎么能错过,想到这,沈若玲脸上扬起了狡黠的笑容。
只是下一刻,沈若玲却不由得感慨这世界之大,不仅仅有玄武大陆,还有光陵之都和落气之森外的神秘大陆,都是她所未能涉及的,在苍茫的大地中,她是如此的渺小。
对此沈若玲并没有太多心里压力,二十一世纪广袤无垠的国土她也没有一一涉足,这会又怎会因此而忧心呢。
马车摇晃着行驶在街道上,此时的楚雄城正是晚膳时分,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升起了袅袅炊烟。街道上只余少数行人,黄昏中,孤零零的马车寂寥的前行着。
沈若玲掀开窗帘看着被夕阳照射得犹如金光的道路,赞叹着这独特的美景。
未等沈若玲放下窗帘,一道悠扬的琴声便从半开的窗帘穿入沈若玲的耳膜。
琴声悠扬,沈若玲忍不住叫车夫停下,细细品味着这难得的佳音。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这一弹一奏中,仿佛在借琴声述说着心中的凄苦与忏悔。
沈若玲从未有过爱情,对山盟海誓的爱情十分不理解,如今,这偶然听到的琴声,却让她也忍不住悲从心来。令她忍不住替那弹奏者感到神伤。
究竟是怎样无果的爱情,才能令弹奏者如此悲戚。沈若玲忍不住探出身,寻着琴声的来源处。
怎料她刚探出身,那悲戚的琴声却嘎然而止。纵使沈若玲想要寻也寻不到了。但是,沈若玲望着眼前的花满楼,或许那琴声正来自于此,至于是何人弹奏,沈若玲是无缘得见了。
她只好放下车帘,吩咐车夫继续前行。回到府中,沈若玲敏锐的察觉到府中的气氛有些不对,甚至比她去皇宫之前的氛围更为压抑。
她拽着走到她跟前的木棉问道:“木棉,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木棉一副犹如见到救星的样子,“小姐你可回来了,木棉都快急死了。”
“到底怎么了?”沈若玲皱着眉,已察觉到事态严重。
木棉定了定神,稍微平静了会,才对沈若玲说:“是老将军他,他说他再忍不住了,要去安清侯府找安清侯算账,老爷夫人怎么拦也拦不住!”
安清侯?怎么又扯上安清侯府了,之前明明还好端端,现在却要去算账,她凝眉冷声问:“这会爷爷在哪?”心中却已有了猜测
。
“这会老将军已经去了安清候府了!”果不其然,木棉的回答正应了沈若玲心中的猜测。
她连忙飞步走出府外,一边走一边吩咐木棉:“你去告诉父亲他们,叫他们不用担心,我会搞定的。”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