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颐使气指:“你,跟我去抓鱼,把鱼竿和抄网带上。”杜若答应了一声,赶紧小跑着去侧院拿了东西,回来时见好几个男丁都围在张三身边在等他,张三不耐的催促:“你没吃饭了,抓点紧,耽误了中午的膳食小姐要发火的。”
“吃吃吃,吃死你个大小姐。”杜若含糊的嘟囔了一句,心说难怪这女人晚上要去找猩男泻火,每天都吃啊补的,能不上火……金府后面不远处的小河旁,也就是下人们洗澡的地方下游,那里河水虽然平缓,但是却很深,管家张三吆五喝六,指挥这众人撒网的撒网垂钓的垂钓,但是日上三竿就连鱼也不爱动弹,明显过了捕鱼期,几个下人一身汗坐在钓竿旁,也不见有鱼咬钩,那边再浅处围捕的下人虽然在水中凉快一些,但是却累得要死。
张三骂了这个骂那个,眼见午时将近还是一条鱼也没有,他绝望的往草丛上一坐:“完蛋了,看来一定要挨骂了。”
“哎呦——”他刚坐下就觉得屁股一疼,一条蛇咬了张三一口,前者一见那绿色小蛇的三角脑袋当即就喊一声:“三角头,有毒——”随即晕厥……金府内大厅中,金算子和另外的两个管家李四王五以及几个下人,都围在还晕厥的张三身边,上面坐着的老夫人金氏也是心神不宁,这张三好歹为家中服务了这么多年,真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还真是难受,她再次催促人:“郎中怎么还没到?再派人去看看。”
两个下人抬腿就要跑,忽然有人在院子中高喊:“郎中来了。”随后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背着药箱来到,挽起袖子就翻看地上趴着的张三屁股蛋子:“咦?蛇毒都被清理了,这是行家干的,想不到居然还有比我这个医治蛇伤的郎中还要出色的,我可真要见识一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刚刚跑进来的杜若,他嘴里嚼着什么闯了进来,金算子当即就问:“杜若,这张三的伤口是你清理的?”
“我只是把蛇毒和淤血挤出来防止扩散,用匕首割破了他伤处放点血而已,对了,这是狐尾花的花蕊,有拔毒的功效。”杜若将嘴里嚼烂的糊状草药吐出来捧着,身前郎中的眼睛一亮,拍手称赞:“妙啊,你们金府有这么好的郎中居然还要我跑一趟,不过小姑娘,若是加一味牛黄火干草就更好了。”
“在这,我弄了几棵干草,牛黄太贵我买不起。”杜若听后从下人口袋里翻出几棵干草递给郎中:“你是郎中不怕苦,这干草味太冲我搞不来,你嚼吧!”郎中当即就摸腮帮子:“哎呀很不巧,我这几天牙痛……”
“好了好了,李四,你负责弄一下,给张三敷上。”老夫人面带微笑,不想看杜若和郎中俩人玩乒乓球推来推去的,就站起来吩咐人去做,随后被丫鬟扶着回了自己房中休息,张三没有事她也放心了。
那郎中白跑一趟,但还嚷着要改日拜访杜若和他切磋,于是被大方的金府送了一半诊资给打发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草药给张三敷上,没过一刻后者就醒了过来,被抬回了自己的小院中休息。
午时已到,金府的大院内膳房内菜香四溢,老夫人在丽丽的陪同下开始吃饭,两口开胃茶下去后见下人们端上来的菜肴中没有鱼,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和下人的性命比起来一顿不开胃还是划算的,下人也是人。
两个女人自顾坐着,身边有贴身丫鬟给夹菜,小风单手抓着自己的袖子,用另只手夹住一小块鸡肉放到丽丽身前碗中:“小姐,这是白斩鸡,是江南的做法,你尝尝。”
一个月吃不腻,三年五年的吃能不腻?丽丽没表示什么,只用筷子夹住尝了一小口随即放下,忽然,她和母亲一起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丽丽有些皱眉:“这是什么味?”
旁边小凤揣摩丽丽想法,当即就冲月亮门那边喊:“去个人看看,谁弄得这么呛,耽误小姐吃东西。”
有个下人畏缩的点头回答:“回禀小姐,是那个新来的杜若,他让我们把处理好伤口的张三管家背回来,自己说去抓鱼,我刚才看他好像还真是抓回来了。”
“没用,不知道小姐吃不了辣的么?好好的一条鱼就这么糟践了?”小凤还要在说什么,忽然鼻息中辣中添香,一股股浓烈刺激的味道传过来,她刚要张嘴的口中也是口水津液连连,就在所有人齐齐转头过去的一刹,月亮门的后面,杜若端着一大盆红油铺满的鱼锅快步走了过来……“杜若手脚慢让夫人小姐久等了,尝尝我的水煮鱼?”还在冒油翻滚的水煮鱼放在了大桌子上,没等杜若介绍,旁边的保安总管王五用身体推开杜若,从身边取出一捆白绫,内藏的两根银针抽出后插在水煮鱼平盆内……丽丽嗅着刺激的味道小嘴里口水连连遏制不住,但还是眼看着王五试探完,就在她吩咐小蛇夹一筷子尝尝之际,王五再次用试菜的筷子先夹了一筷子让一个下人尝尝,折腾完一顿后,旁边的一炷香都着完了,水煮鱼也凉了。
杜若眼中闪过的意思厌恶毫不保留的闪烁出来,他擦擦油腻的手弓着腰退下,一个人回到了大埔的屋内生闷气,这边王五看那试采的下人没事,这才示意:“小姐,夫人,可以吃了。”
尽管水煮鱼有些微凉,但等了许久的丽丽和母亲自然是饥不择食,越是辣越想吃,三斤沉的一条大鲤鱼被两个娇滴滴的女人给吃个干净,里面的豆芽其它配料也没放过,就连辣椒也吞下不少,老夫人还嚷着要除去百步走,因为实在吃得太多,把三天的饭量都给消化掉了。
酒足饭饱,丽丽意外的没看到杜若,目光在小蛇脸上扫了一下,小蛇低低的话语传来:“人家好心,估计是生气了。”丽丽只是笑,用手指了指只剩辣汤的火锅,“问他还能做一次不,我晚上还想吃。”
虽然跟着小姐吃过山珍无数,小蛇在小姐和老夫人走后,用手指蘸了一下水煮鱼的汤汁后仍是赞不绝口,可惜夫人给吃的太干净,一大锅就剩红辣椒了,她有些失望,等小姐遛弯回来后去午睡了,一个人来到厢房大埔内。
一进门,迎面的浊气熏的小蛇捂住了鼻子,她用小脚踢踢门:“有喘气的没?出来一个。”小姐的贴身丫鬟谁敢惹,光着脚丫子就跑出来一个铺头,弯腰恭维着:“是小蛇姑娘啊,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面请。”
“得了,一股臭脚味熏死人,杜若在不在?”小蛇白了下人铺头一眼,后者赶忙堆笑:“是是是,我今后让他们勤洗脚勤洗澡,话说是不是那新来的小子惹到小蛇姑娘了,是的话您开口,我们替你狠狠收拾他。”
“你……”本来想说不是,但小蛇考虑到今后杜若估计也不用再回来住了,干脆不耐烦的再次问:“你别管那么多,他在就让他出来。”
铺头再次微笑:“让您白跑了,她不在,去菜地摘菜去了。”
小蛇脸色顿时严肃下来,这么惹的中午还要去菜地干活,她当即就反目,指着铺头质问:“是不是你们欺负他?”
“不是不是,这小子是自己睡不着说要去的,真的不管小的们的事。”
“哼,告诉你们,今后谁欺负他那就是欺负我和小姐,你们记住了?”在铺头有些迷糊的注视下,小蛇丫头柳腰轻扭走向后院菜地。
男丁们的住处在前,女眷的都在后院,必须严格的控制男女分开,就连厕所等也要分开,省的那些光棍们一见女人用过的东西也是胡思乱想,这是金府的规矩,小凤顺着小路来到后院果树旁的菜地中,在十几个男女忙碌的身影中找到了正掐着一大把青菜的杜若,她翘着脚来到在后面猛的一拍杜若肩头,把后者吓了一跳。
杜若女扮男装,身体比一般的男丁要瘦弱很多。
“怎么是你?”杜若回头问。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做的东西好吃,可惜本姑娘没分,不能喝老夫人小姐一起享口福,所以特意来找你讨一份吃,给不给煮?”
她嘟着小嘴掐着腰,让杜若突然某地方觉醒蠢蠢欲动,真想再这菜地里就给正法了,可是估计自己会死的很惨,他强忍住冲动计上心来,把手里的一掐青菜晃了一下:“知道小蛇姑娘喜欢吃,这步,给你弄的,我会的可不是这一点半点……”
小蛇当即眼睛铮亮:“正好,伺候小姐睡了我还没吃,咱们回去弄。”
“弄?好好好,我最喜欢弄,我一定把你喂饱。”杜若坏笑的随着小蛇走回下人们的厨房,向几个厨子要了些宽粉和玉米面条后打发走所有人,就开始烧水,随后转身背对着小凤开始配料,将麻椒梅菜花生等等调料配制好了后开始熬制麻辣香汤,这边水开了,就把刚才摘洗干净的青菜塞进漏勺内,香菜、宽粉、米粉、海带、油菜、生菜等等都一起放进水里煮,三分钟一过往一个大汤碗里一放,随后将调制好的麻辣香汤往上面一洒,损失香气四溢,小蛇俩眼放光,就当着杜若的面开始狼吞虎咽,完全没了一个淑女的模样……让杜若咋舌,这小蛇将一大汤碗都捞了干净,还用筷子敲着,叮叮叮:“喂,这么点儿哪够吃?”杜若刚才还偷偷瞥向小蛇的嘴角,翌日一早,护院总管在大厢房门口猛敲,叫醒了还没睡醒的所有新老家丁,某人身边的床位上一人,打着哈气一翻身,见到杜若后吓了一跳,“诶呀我的妈!”他慌乱的跳上另一张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