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礼官突然来到郑国,真是让关其思和张晶都吓了一跳。
此时姬掘突整日醉酒,癫狂近病,不过半年的时间,原本魁梧的身子也渐渐虚胖起来,让这两个当朝的大臣忧心不已。他们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姬掘突之所以会生病,完全都是因为智燕嫁到胡国。
而与智燕嫁胡密切相关的,便是申国和郑国的联姻。要不是申候主动提起要和郑国联姻,恐怕祭旬和智父也不会想出把智燕嫁到外国的主意来。
关其思和张晶不知道以现在姬掘突的精神状态,要是见到申国的使臣会不会大发雷霆,甚至在朝堂之上便对申国的人动手。因为关其思根本不敢把申国的使臣引荐给姬掘突。所以申国使臣来到郑国之后,张晶和关其思一合计,只是先把他们安排在了驿站,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根本不敢懈怠。
张晶和关其思原本想着拖上一段时间,好让两人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办法一方面得使得申国的礼官可以保留颜面,同时继续进展申国和郑国的联姻关系,另一方面又不能继续刺激姬掘突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
可是想了三天,他们还是没有想出这么一个好办法来。而申国这边的使臣却根本坐不住了。申国原本就是和周朝关系十分要好的国家,在诸侯国之中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威望还是很大的。各路诸侯在鄙夷身后当年联合西戎绞杀周幽王的罪行之时,又不得不承认申候是当今对平王影响力最大的人。这样一个大国的使臣来到郑国三天,却还没有见到郑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所以在今天,申国使官便赶到了张晶府上,要求明天郑国方面必须正式以诸侯礼正式迎接他们,与此同时他们也必须要上朝去面见郑伯。
好在这些天张晶对申国的使臣格外照顾,不仅好酒好菜不停地伺候着,还专门挑选了不少美丽的姑娘在晚间服侍他们。所以申国的使臣虽然态度强硬,却也没有说难听的话。
看到坐在自己府上的申国使臣,张晶只觉得额头上满是冷汗。
“各位大人,不知道你们着急面见我家王上,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呢?”
“着急?三天了我们才要求你们举行接见仪式,同时再面见郑伯,这还算着急吗?就是去洛邑朝贡,平王他也不会让各路诸侯等三天也不接见吧?”申国的上大夫申琅说道。
张晶点了点头:“不着急,不着急,你们确实不着急。不着急是好的,要不,要不你们再等一段时间?”
张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实在是他自己也觉得把人家晾在驿站有些太不合适了。
“还要再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行?你们给句准话啊!”申琅被这么拖着,心里已经有些厌烦了。
“申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郑国对于申国无比敬仰,所以特地为你们准备了规模盛大的接见仪式。到时候整个接见诸位的过程会非常的隆重。正是因为这接见仪式太过于宏大,所以我们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准备。”张晶一说开话,这理由立马一个接一个出来了:“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主要还是你们来的太仓促,要是你们提前支会一声,让我们尽早准备,诸位大人便可以少等一段时间。”
“哦,原来是这样啊!”申琅听说郑国竟然专门为自己组织了接见仪式,心里立马涌上来一股子满足感。当下他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这一次出访我们未曾事先通报确实有失礼之初,还望张大人见谅。”
“这是哪里话,申候对我们郑伯有提携之恩,我们申国郑国原本就是兄弟之国。说这些话就有些见外了。”张晶打哈哈说道。
听到张晶这么说,申琅再急切地要求立马会见郑伯既有些不合适了。他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不知道这接见仪式究竟是如何隆重,难不成郑伯还要专门为我们举行异常祭祀?”
张晶听到这话心里面满是不乐意:你们可真敢想,还专门为你们组织异常祭祀,你以为你是我们祖宗啊!不过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意,他脸上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说道:“组织祭祀倒是暂时没有定下来。不过我们已经打算专门为申国的使臣修建一个申国驿站,以供你们居住。这驿站的名字就叫做申国馆,已经开始动工了。以后贵国使臣来到我们郑国,就专门入驻申国馆,不必再与其他闲杂人等一起住在制城驿站了。”
申琅当下眼睛一亮,乐颠颠地以为郑国对申国是十分的敬畏。欣喜之中他对于申国郑国联姻的事情把握也更大了几分,当下便笑道:“不知道这申国馆究竟有多大?”
张晶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此时申琅一问,他立马有些迟疑了:“您觉得休多大合适呢?”
申琅愣了一下:“你们不是已经开始动工了吗?难道事先没有计划!”
“当然是有的,就是害怕您不满意。”张晶笑道。
“究竟计划修多大呢?”申琅又好奇地问道。
“计划修建二十丈,是一所三进三出的院子。”张晶直接画了一张大饼给申国的使臣们看。
申琅果然乐了:“竟然这么大?郑伯他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只是另外又一个使臣小声嘀咕道:“三进三出?这得修多长时间啊?要是修上一年,难不成我们就得在制城等一年?”
申琅闻言也回过神来:“对啊,我们难不成要等着这申国馆落成以后才能面见郑伯?”
张晶咽了一口唾沫,发现这些申国的使臣还真是不好糊弄。不过本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原则,他还是开口说道:“我们王上的意思,是至少等着申国馆的寝宫落成以后,等着诸位住进去,王上再亲自接见你们。”
申琅皱了皱眉头:“这恐怕不行,这一次我们王上派遣我们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与郑伯相商的,拖得时间太久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