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搬来的新邻居没有引起张瑞多少注意,就像很多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一般,除了每天早晚遇见时简单的招呼外,这三个女孩身上并有什么值得张瑞注意的地方,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只是在晚上张瑞睡后隔壁的三个小丫头会静静的守在屋内监控和报警系统面前,在他那间小屋外筑起了一层看不见的防护网。
国侦局的工作在几起事件之后进入了日常的繁琐模式,张瑞每天的工作都是梳理内侦发来的各种情报,对可疑性较高并且有着现实危害性的案件进行查处,大部分线索在外侦工作后发现都是虚惊一场,没有了频繁加班的工作后张瑞开始像个小白领般朝九晚五的,这让他有了很多自己的时间。
晚上跟西梅吃完饭,张瑞原本不想出去散步,赖不住西梅的要求,乘她去洗碗的时候悄悄的将配枪带好,外面套了一件棉质的外套,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番后才放心跟着西梅出了门。
张瑞出去后沐英也悄悄的跟在身后,作为东皇禁卫十二坊中红拂的主事,她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贴身保卫工作,红拂坊在十二坊中是从事刺杀任务,所有成员都是20-30之间的女孩,利用女性先天的伪装优势成为禁卫十二坊中的毒牙,但是这次东皇考虑到国内的形势只得暗中安排了沐英带了几个精英来南京执行任务,看着前方沿着颐和路幽静的街边慢慢溜达的张瑞,沐英心里就莫名的烦躁,踢了几脚路边绿化带中的小树苗后只得乖乖的跟在张瑞身后。
“怎么你手心里全是汗呀?”西梅问道。
“穿的有点多,走一走就出汗了。”张瑞笑道,此时看似随意的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目光不时的瞄着四周,他有种感觉,那晚针对自己的刺杀绝对不是一起偶然事件,似乎在暗中始终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逛完马路回去后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会电视,张瑞听到西梅要回去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后腰那里已经被冰冷的配枪顶的发酸,为了不让西梅发现他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将配枪解下来。
“我回去了,明天公司还有几个会,晚上就不陪你咯。”西梅笑着揉了揉张瑞的脑袋。
“嗯啦,路上注意安全,福伯麻烦您开稳点哦。”
“放心吧张瑞。”福伯给西梅开了车门,直到那辆标志性的迈巴赫消失在巷子口,张瑞还傻傻的站在路边,在他身后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里,一双冰冷的眼睛始终盯着他,“原来,他这么在乎自己的女朋友!”车后座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姐你回来啦?”沐慈笑的跑过去,接过沐英脱下的外套,“这傻小子没事逛什么马路,都冬天了也不怕冻到。”
“行了,别在背后议论别人!”沐英瞪了穿着HELLO KITTY睡衣的沐慈道。
“我这不是关心姐姐么,响当当红拂坊的主事,威震东门的王牌刺客红拂女竟然做起了保姆,人家想想就憋屈。”沐慈一边挂着衣服一边说。
“你再讲我就派你去印度,正好把沐芸换回来。”
“我错了姐姐,打死我也不去印度,那里太恐怖了。”沐慈吐了吐舌头说。
半个多小时后福伯开着迈巴赫稳稳的驶进中山陵中的别墅区,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在后面,在大门口停留了一会后消失在夜色中。
“路线摸熟了么?”在中山陵月牙湖栈道上,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看着夜色中平静的湖面问道。
“她住在紫金花园里,这是南京名贵云集的别墅区,物业安保比较严密外人很难进入,我准备明天安排兄弟进去卧底。”一个年轻人站在身后恭声道。
“虎踞龙盘紫金山,能住在这里肯定非富即贵,没想到这小子然能结识到这样的女朋友,哼,看来不能小觑他。”
“大哥,他就是一个国侦局的小探员,估计也就是骗骗女孩子而已,我们犯得着从他女朋友下手么?”
“你懂什么,前几天欧洲‘白银之手’的两个刺客就已经栽在那小子手里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我估计他们凶多吉少。”
“难道这次还有别人也接了这单生意?”身后的年轻有些吃惊的问。
“2个亿买一条命,这种价格已经是多年未见了,很多人都盯着这块肉呢,不过我有种感觉,这趟子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你们几个千万不能大意,宁愿稳一点也不要出事,记住这里是在中国大陆,凡事一定要小心,外面的枪根本运不进来,没了这些现代化的武器咱们不可能像在其他国家做的那么顺。”中年男子说道。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我明天准备去趟上海,拜会下江浙沪的座山老佛爷,看看从他那里能不能得到些家伙,你们这几天就仔细的盯好点,知道么!”
“是。”
等手下离开后,中年男子背着手看着夜幕中如同卧龙般的紫金山,“2个亿,张瑞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敏挨不过张瑞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他将配枪交回局里,身上没了那块咯人的铁疙瘩,重新骑着摩托车在城市里飞驰的张瑞感觉到轻松了很多,虽然在跟西梅外出时自己还是比较注意,但是乐观的性格让他慢慢淡忘了被人刺杀的事情。迎着晨曦来到律所,喝着一杯现磨的咖啡,看着每日通报,没有出勤外侦的任务,张瑞感觉公务员的生活还是挺惬意的,至少没有那种为了绩效和业绩整天在外奔波的辛苦。
接近年底,西梅公司里的工作开始繁重起来,虽然不需要她事事亲力亲为,也没有一般生意上的应酬,但是偌大的公司每天各种事项都如小溪归海般汇聚到她的面前,晚上签署完最后一个材料后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西梅一边给张瑞打着电话一边下了楼。福伯还是一如往常的站在车边等着面前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小姐,看着西梅打电话时那幅小女孩般的神情,福伯心里由衷的高兴,他眼中的莫西梅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肩负了很多压力和负担。作为莫家的独女,26岁的西梅必须独自撑起家族生意的重担,也许只有在张瑞面前西梅才能像一个小女孩般去享受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春和快乐。福伯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着西梅,等车子驶入僻静的中山陵小道时,突然从路边冲出来一辆车子,福伯躲避不及只得猛踩刹车迎面撞了上去。
等他恢复意识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时,三个蒙着面的男子正把昏迷中的小姐抱上路边一辆越野车中。
“小姐!”福伯叫道,挂了倒档将车子狠狠的撞在了越野车的车头上,几个蒙面人没想到福伯这么快清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福伯从车里跳了下来,照面后什么废话都没有,一拳带着雷鸣声般朝抱着西梅的男子打去。
“卧槽,洪拳!”蒙面的中年男子见到福伯的架势喊道。
张瑞赶到医院时西梅已经醒来,脑袋上包着纱布,一看到张瑞原本乐呵呵的脸上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怎么回事?”张瑞走过去,摸了摸西梅的脑袋说。
“晚上回去路上遇到人劫路,这帮小匪徒也不知道福伯是谁,他老人家几下子就把坏蛋打趴下来了。”西梅兴奋的坐起来说,丝毫没有刚见到张瑞时装出来的样子。
“小姐谬赞了,只要不用枪,能在我面前走上五个照面的人还真不多。”福伯笑道。
“福伯,那帮子劫匪在哪里?”张瑞没有西梅和福伯那种劫后余生的兴奋,他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他们被警察带走了,估计这个时候还在派出所关着呢。”福伯说。
从医院出来后张瑞直接来到了中山陵景区派出所,赵敏事先跟市局的领导打了电话,张瑞直接被民警带到了办案区。
“三个人,一个是本地人,另外两个持台湾往来大陆通行证,出入境的同志核实过了,这两人是三天前持台通证入境的台湾人。”民警在留置室门外小声的介绍道。
“我能不能借用下讯问室,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问他们。”
“可以。”
“我就是张瑞,你们为什么不冲着我来?”看着被民警带进来的一个台湾人,张瑞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