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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

2017-08-03发布 8017字

她是女人啊,她怎么懂得什么叫做男人的面子、责任和担当,自己每天承受的多大的压力和痛苦呢。鹿鸣,只有在父母家里才能安心的像个大宝宝似的睡个下午觉。这个少年时代就睡过的1米2宽的小床,老婆上次来换好的干净馨香的床单,耳边听着客厅里老爸和儿子的逗笑,空中飘散的是老妈做好的各色家常晚餐。嗯,他趴在床上慢慢的睁开眼,这才叫幸福,今天早上还差一点……现在多好,一切都搞定了。他舒服得不想起来,一伸懒腰仿佛都能听到骨头节在响,这一个月真TM太累了。

呦呦,这个小鬼灵精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他悄悄的走过来,摇着爸爸的头说,“起来啦,起来啦,奶奶叫你吃饭啦。”

“再躺五分钟,刚才你和爷爷在说我坏话,我全听见啦。”鹿鸣支起头头来逗儿子。

“那叫客观描述,你在家不就是这么懒吗?还不让别人说说吗?”呦呦趴在爸爸的背上学着妈妈的语气和他聊天,他说着说着眼睛突然看到床下有一个亮晶晶的小方块,就迅速的翻身下床,钻到床底下去够。

“你在找Spide Man吗,是丢到这儿……”鹿鸣看呦呦钻到床底下,不知道他又要够什么东西,还没等说完,立马反应过来,他迅速起身,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他越追呦呦就越兴奋,咯咯笑着往前跑,还好终于在客厅里逮住他,搜剿上交。

“这个你能动吗,回家告诉你妈妈。”

“告诉她我也不怕,我知道这是防止小baby出生的东西。”

“嗯?你妈告诉你的呀。”

“对呀,然后妈妈就告诉我大人用的,就是把那两个parts分开,你不知道,上次有人给我们塞广告,我看见了就问妈妈我也想要这样的气球,然后妈妈说这是大人用的,她说只能说到这儿了,还说14岁的时候可以打开看,16岁的时候就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 just in case。”呦呦滔滔不绝,来显示他的见多识广。

“啊,她说了这么多啊。”

“对呀,爸爸,她还说我tenneager以后可以让你告诉我怎么用。”

“啊,这个有难度呀。”鹿鸣挠着脑袋说,他又想逗逗儿子,“你是不是特别盼望着16岁呀?”

“对呀,跟Ariel盼着16岁就能浮出水面一样。”

鹿鸣笑了,看来男人想得都一样。

“妈妈说了,等待的时间越长,将来就越知道珍惜。”呦呦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孩子这么小,怎么什么都跟他讲。”客厅里传来了老妈的不满,“别人开个玩笑就不行。”

“这个带鱼怎么煎得颜色这么好?”鹿鸣赶紧拉着儿子去客厅里转移话题。

“是吗,蕾蕾告诉我要在生粉里加点苏打粉。你先洗手再吃啊,爱吃就多吃点,给她也稍上几块,也不怎么常做。”

转移成功,自然的启动晚饭程序。

鹿鸣突然有点心神不宁,那个Condom是没有问题,上次她换床单的时候还说记得枕头下面有一个怎么找不到了,他就是也不说不清楚到底担心什么。这种游戏太刺激了,以后真得不能玩火。

吃完饭,爷爷拿出奶粉,把最后一点倒进呦呦的杯子里,跟鹿鸣说就这么些了,你们下次再捎来一桶。

“就喝鲜奶就行,我们家里也订得一样的。”鹿鸣低头划了几下手机,然后脑子里还残存着那个奶粉罐的影子,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去登录老婆的信箱,想去查查那些垃圾邮件,却发现邮箱密码已经改了。

改了?他又试了几次和猜了几次,真得是改了,今天早上明明还能登录得。

大事不妙,他有点懵……

还有一个侥幸就是找不到,记得上次奶粉的时候,她也是找客服报了会员卡号才收到的。他还问她已经入关了还折腾什么,她说就是想做个实验试一下。

不行,他得回去。他慌慌张张的找车钥匙,他跟老妈说,呦呦先留在这里。

林慧芬追了出去,老头子还说你不是找饭盒盛带鱼,林慧芬说不是这事儿,来不及了。她敲了敲车窗,让他摇下,唠里唠叨的说,“媛媛其实是不错的,上次给我们道歉说了那么多好话。她平时也什么事儿都想着我们,你们还有儿子,你花了这么多年供她读出书来,不能再折腾了,还有你知道她是个不妥协的人。”

鹿鸣一直觉得女人说话糊涂,尤其是他老妈,经常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但是那天,他当时就想说,这次神了,句句都扯到点子上。还有最重要得,女人的直觉怎么TM的都这么准,难道自己的额头上就盖了个章上面写着“已出轨”,而且还只有女人才能看得见。

路上收到隋媛的微信,问他要苏明轩的联系方式。他就又多问了几句干嘛,她说把陈柔一个人留在KTV里,她不放心,一定要得到确认是他把她送回了家。

他没敢问邮箱的事儿,他现在心里很乱,就是想着赶紧的开回家。

隋媛收到了苏明轩的确认。她不知所措的滑动着手机,她刚刚给客服打了电话,还在等结果,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就是知道必须得这么做。

就是死也得死个明白,眼里不容沙子,这是她的性格。

她看着苏明轩发过来的照片,她要求的。

她真得把自己灌醉了,就躺倒在他的车后座,她抱着一个玩具熊闭着眼睛,她的长发散乱的垂在她的脸上。

啊,这个能看穿人心、有那么多招数、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女子,其实是……这么的痛苦。

她的那些招数……

她一旦强迫自己出戏就胡思乱想,然后就能大脑空明,什么都能想起来,猜疑链,她想到了这个词。

不知道能不能等到digit receipt ,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检索出什么,但是至少这一招还可以用。她拿起手机又发了微信。

“她给我邮箱里发了证据。”微信提示音,鹿鸣拿起来看。

“我操操操操……”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他差点把手机扔到车玻璃上,他不停的按喇叭催促前面的车。

车仍然在堵,他慢慢的调整呼吸,当那口气慢慢的沉淀下来,不在淤积在大脑,让两眼发黑,他也空明起来。幸亏他刚回国以后就接到过一个电话,他突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一个套儿。

“你有病吧,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不信她能发什么……”他还发过去个语音告诉她什么都可以PS的,事到如今,他什么也顾不上,只是一再的强调自己的清白。

隋媛收到微信,她哭了,她选择相信他,她恨自己这么能折腾,居然连这种诬陷别人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她起身动动鼠标选择关闭电脑,但是手贱又滑了一下。

鹿鸣开门进屋,一个文件夹就放在桌子上,十几页纸的receipt,全部打印出来,当然大多数30多个人的食物、日用品之类的,但其中的确是有些成人用品,全部用High light 笔标识出来。事到如今,他总不能说发给学生每人一个来普及性教育知识吧。

忘了告诉你们,隋媛还会一招儿,带目地性的快速检索,她不需要看那些食物的条目,她只需要看购物税,如果是0,那这一单就全都是食物;如果有,就跳回去找是什么,shampo, hand santizer, tylenol, bandaid,还有……她找到,一一做标识,像是做rebate一样,只是两手一直在抖……

鹿鸣跪在那里,头枕在老婆的腿上,他一遍遍的说,对不起。

隋媛哭着想把他推开,但是她没有力气,她忘了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她说,你拿出来啊,你不是说我喜欢这个牌子吗,你拿出来,我陪着你玩儿。

鹿鸣说我都扔了。

啊,扔了,难道还要再追问细节吗……

她多么希望他还有本事再骗骗她。

好像是鹿鸣还说到以后不会再犯了,最怕得就是她想不开之类的,还说什么他一直很小心的,又没射到她里面。

“哈哈,那我要不要送给你个牌坊上写“绝种好男人”啊,还是给你定性这叫做带着套儿就不算性行为啊。”

隋媛闭上眼睛绝望的流着眼泪,为什么,为什么现实要丑陋到这种地步。

她突然有了力气,她推开他,转身进屋去收拾自己的和儿子的行李。

“你要去那儿?”

“你没权问,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你觉得财产分得不公平,随你怎么变,但是儿子是我的。”

“你要带他去哪儿?”

对呀,去哪儿?其实是无处可去。

“我带他去非洲支教去。”隋媛发泄一样的说着气话。

鹿鸣推开他,他只从行李箱里拿走了一样东西,一个专门盛放他娘俩证件的文件夹。

隋媛试图起身去夺,但是刚才他推开她得时候她就意识到他的力气有多么大啊。平时,那都是让着她得。

“为什么在别人那里都不是事儿的事儿,在你这儿就过不去呢?”鹿鸣还是太了解她,他很快调整了战略。

对呀,为什么?为什么?

鹿鸣还说了许多话,他说,北京就是这个样子,他去那些场所,每个人都在笑他,男人们都笑着说对着自己的老婆怎么能硬得起来。他也觉得那些人很丑陋,他也想洁身自好,但是他做不到了。这种漩涡就像吸盘一样,你根本抵抗不了的。当他得去找人,还得按照人家说得要求找,学生妹、三围指标等等,还TM的有的人都得找俩的,最后还得他付账。他说,我操,谁不想当一回皇上,都TM说肉体根本不是回事儿,当我见识了这些,我就回不去了。

我TM也是受害者。

还有男人就是这样,你说过陈柔用了一个字叫“贱”,你还不愿意,从小孩儿起就是这样,看见门口没踩过的雪不走上几圈就是忍不住;看见泥巴坑里的水就想去stamp,也不管是不是身上是不是刚换了的干净衣服。

但是我现在清醒了,我真得是错了。媛媛,你得救我,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不拉着我,我怕……媛媛,你知道,我毕竟是呦呦的父亲。

啊,父亲,鹿鸣提到父亲这个词彻底的击垮了隋媛。他居然还记得他是个父亲,他上别的女人的时候……她记得她以前说过我们读了那么多书,我们知道什么叫做底线啊。那些娱乐圈的人一个个玩得那么嗨,劈腿出轨滥交,我以为我们读书人是不会的。没想到只是我们没有条件做到那一步而已,迟早的。

啊,迟早的。

她说下一步是什么,感情不是事儿、契约不是事儿、肉体也不是事儿,下一步是什么?毒品吗,先是软性的再来……。她说到这儿突然很害怕,因为她突然想起新泽西州是医药用大麻合法的州,医药用?只要你去找医生开张prescription,然后一律说是失眠,就可以……她越想越怕。

鹿鸣看着隋媛什么也不说,两眼发呆站在那儿,他也吓着了,他拍了拍她的脸说,“老婆,你别吓唬我,我以后再也……”

隋媛缓缓的说了毒品的事儿,他毕竟是呦呦的父亲。

他松了一口气,“我怎么会碰那些呢,你怎么想得那么远,你看你还是爱我的。”鹿鸣抱着隋媛说,“我一个学生物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毒品根本没有软硬之分,其实都是心瘾。”说到这儿,他又停下了,对呀心瘾这个词,他太熟悉了。

“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她了。”鹿鸣看着隋媛发誓到。

“一辈子?呵呵”,隋媛想起了陈柔的笔记上的“第一次”法则,出轨这种事,千万别相信什么以后再也不会犯了,有了第一次,以后自然是进入理所当然、不过如此、最后一次的循环程序。

这条法则,真神了,谁都逃不过!

隋媛没有精力给鹿鸣讲这些,所谓说出来道理,谁都能明白。陈柔自己总结出来的,陈柔还自己还实践着。

她只是悠悠的说,“你这辈子再也不见她的前提是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只要你知道我会原谅你。我不能保证你以后的生活会不会还遇到像是你说得躁狂、失意和挫折,第二次痛的时候就会比这次短,慢慢的我们就都习以为常了。”

“不是,真得,老婆,没有你说得那么吓人,我可以改的,我们那么相爱是不是,我们还有孩子呀。”

对呀,孩子呀,又回到了呦呦,你还好意思说孩子啊。隋媛曾经说过如果我们80后如果找不到自己的价值观,我们怎么教育孩子呀。父母一个个的玩得那么嗨,玩说谎玩劈腿,你怎么对孩子讲“狼来了”,你怎么讲要为行为负责,你怎么讲性是爱的仪式,你怎么告诉他们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呀。人生最痛苦的不是自己嗨死,而是看见原本你可以上最顶尖大学的孩子……隋媛不敢想,她瘫坐在地上。

鹿鸣吓坏了,把她抱到沙发上坐,还找了个靠背,他又去倒了一杯水给她。

隋媛一口气喝完,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嘭嘭嘭的跳个不停。她记得以前还说过什么大哥做得对,三儿生得孩子就是不能认。可是说到孩子,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真得是罪过呀。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孩子自以为可以拥有一切,另一个呢,如果真得没有父亲也就算了,但是父亲的诱惑就在那里,还有一帮吃瓜群众在那儿瞎操心。这是几个人的一辈子都逃不了的心魔。

源头呢,不要指望男人,男人是做不到的。大哥做不到、总统做不到、阿蒙神也做不到,她把杯子递给鹿鸣,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仿佛也在说,“对呀,所以我也做不到。

爱自己,约束自己,对自己负责。前一阵她和呦呦又提到这三句箴言,鹿鸣还笑着说,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后面两句呢。他当时还想了想说,其实后面两句才最重要。她说是啊,现实就是这样子的,我们小人物无力改变社会风气,我们也不想改变别人,但是能做到约束自己。这个可以,以小家庭为单位,两个人就像一个屋檐一样把家支持起来,好好的保护里面的孩子。

她还记得她当时又揪着他耳朵说,这是第几次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听我说话,其实那时候就已经……以后他俩还能有那么亲昵的逗笑吗,不会了,很多事情以后都不会了,回不去了,阴影一辈子都在。

啊,他还讲诱惑,隋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她前两天和陈柔新做的。她因为要练琴,不能选长的,但是女孩子对那种亮晶晶的东西是没有抵抗力的。她一直在那儿犹豫不知道选那种色系,有的清纯有的妖冶,选了这个就没法选那个,涂上以后又觉得其实还是原来什么都不涂最好。

什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还记得鹿鸣特意编了这么一套,说他的老婆还可以弹得了钢琴、练得了射击、读得了博士、写得了文章,还有什么其他之类。

啊,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想着……仅仅就因为她不是她而已。她想对他说我不是你的指甲呀,我即使是你的身体的一部分,也是你抽出一根肋骨来做的,肉中之骨,骨中之肉啊。还有,我不是陪你走一段时间的,是要“偕老”的,哈哈,偕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时候他刚刚逍遥回来……

鹿鸣看见隋媛的表情,他真得吓坏了,他再次跪倒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腿说,媛媛,你不要吓我啊。我们明天去旅行,带着儿子,我们把不好的事情全都忘了。”

隋媛说,忘了?我们明天了?没有我们,已经离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鹿鸣晃动着她,他也快被她折磨疯了。他看见她想起身,他知道她要出门,不行,绝对不能放她走,他迅速的把门反锁,然后把钥匙,他到处找地方,最后走到阳台上扔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树,钥匙就挂在了树上。

隋媛的眼神一直跟着,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钥匙自由落体,它落在那个树杈上,她看不太清楚,但又努力的寻找,终于,在那儿,她看见了,她突然觉得好晕。黄昏,天边烧起晚霞,那些树叶散发的油亮的光彩,但是又沾染上一层蒙蒙的灰尘,钥匙就在那其间晶莹的闪烁。她看见了一个漩涡,以家门的钥匙为中心,那树叶、那车辆、那行人、那夕阳,全都螺旋着扭曲起来。

好像听谁说过,漩涡就像个吸盘一样,上次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呢?哦,对了,站在黄河边上,她就想跳下去与那河水混在一起。

她还想起了父亲,意外?或许父亲也就是想够一个鱼钩而已。她的身体在往前坠,其实她只是想拿到那把钥匙而已。

鹿鸣在后面死死的抱住了她,他把她拖到屋里,他把阳台门锁住。隋媛依然本能性的反抗,她说让我去拿钥匙啊。鹿鸣也是急了,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他妈的,你变成鬼再来拿着钥匙开门吧。”

他把她打到在沙发上,这下她真得老实了。

啊,疯了,今天都疯了!

鹿鸣今天是真破例了,出轨,他在实施之前也萌动过心思,但是打老婆,他真得是从来连想都没想过,但是已经打了,怎么办?

对,刚刚跪了,现在又打,所以是都疯了!

他喘着气说,你这个疯婆娘,你真做得出啊,你儿子才5岁啊,你最应该知道了,你还敢跳啊,你怎么见你儿子啊。

鹿鸣的几句话让隋媛觉得他打她是打轻了。

良久,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坐着,隋媛突然起身,鹿鸣问她做什么,她说我饿了,她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白水煮面条,真是清淡到了极点,她用筷子一根根的挑起,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碗里滴。鹿鸣看着很是心疼,他想开口说我给你做点什么,但他知道他做了她也不会吃。

她吃了几口,就去洗碗。她又累了,进屋躺在床上。

她居然昏昏的就睡了过去,他给她盖上毯子,也睡在她身边。

半夜里她又醒来,她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就是不开灯,静静的坐着,做累了又躺下,躺了一会儿又觉得心口疼,又要在坐起来,反反复复的折腾,期间还去浴室里呕吐过一次。鹿鸣在旁边一直陪着她,给她端水来喝,几次测她的心跳和体温,她也不反抗,他还找来一些维他命递给她吃。两个人从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轮廓到渐渐的看得清楚,再到窗外声音嘈杂,晨曦洒满房间。啊,又是新的一天,快中午的时候,她又说饿,又去给自己煮面。

他不放心,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这次她加了菜叶、鸡蛋和一些调料,但是做好了,又没有了食欲。她想起他也没吃饭,给他盛了一碗,其实一开始只是习惯性的拿起他的碗,盛好了才想起来自己真是贤惠的可怜呀。但是反正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还再倒回去,她叹了一口气把午饭放到对面。

人生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第一碗面会掉眼泪,第二碗面就是会想到他;第一碗面清汤寡水,第二碗面就要有点滋味。这次轮到鹿鸣快要掉眼泪,他吃着老婆煮的面,看见上面的蛋花和酱料,他一遍遍的骂自己混蛋,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能这么欺负她了。

她吃完饭又回到床上。

鹿鸣洗了碗,他不放心,他又check了下手机,这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联系了,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无惧则刚。

TM的,这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再也不是那个天天跟他屁股后面,一口一口甜蜜的叫着鹿总的圆脸小姑娘。昨天中午他打电话还说服她去美国,结果现在又反悔了。他们越聊越僵,鹿鸣明确的表示自始至终都只爱隋媛一个人。

“你在我身体里面可不是这么说得。”

“我有证据,我发给她看。”

鹿鸣不再回复,他一条条的删记录,然后他又登录隋媛的信箱,曲姗姗没有她的微信,只有她那个信箱是挂在公司网站上的。

鹿鸣早就问出了信箱的密码,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他说他来处理,他得继续保护她。

呵呵,保护?

“离婚纪念日啊!”鹿鸣没听清楚,隋媛无助得喊了两遍。

他登录,果然她真做得出啊,鹿鸣居然被自己的照片刺激到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照上得,连他都觉得好丑陋。他觉得这种照片躺在媛媛的信箱里都是玷污了她。就在那刻,他真得发誓永远都不会再见这个女人。

他果断删除,又去垃圾箱永久性的删除。

他想了想,又以隋媛的名义写了封信,告诉她已经收到,她会考虑下一步,希望她别再发东西骚扰她。

先稳住她再说,发送完,他又去发件箱把这封信也删除。

他进屋又睡在老婆身边,这次他靠得更近了,他把手搭在她身上,她也没反对,他又挪了挪,从后面抱着她睡,像平时一样。

总得有个突破点标识他俩和好吧。

快晚上的时候,他听见了隋媛的叹息声,他知道她醒了。他一直抱着她,然后手指开始慢慢的滑动,她也没反抗。 他从背后吻她的头发,他慢慢的让她平躺,许是她没有了力气,她就屈从了。他开始吻她的眼睛,他在她耳边不停的轻声说,我爱你,媛媛,一直都是只爱你一个人,他看她的双眼紧闭,皱了一下眉。他知道她反感这句话,他不再说话,他只是继续吻,啊,他那么清楚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角落,他一个也没错过,他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一边逐个解她的衣扣……直到,直到最后的进入。

终于,他好感动,她还是能接受他的。

其实,鹿鸣在心底里知道,她是拿自己没办法的。对呀,她能怎么办啊,他们这么相爱,他们还有孩子。

他在上面继续动作着,很神圣的。那他现在就是她的解药,他要救她,帮她走出这一步。

她突然睁开眼睛,就是看着他,目光如水,冷冷的看着他。

他们目光一对视,他差一点就吓软了。

他突然意识到,不错,她是拿他没办法

但是,他又未尝不是如此,他拿她有办法吗。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韧性。

啊,没这么简单的,他甚至不敢想将来。

只是祷告,老天爷,给她再种上个种子吧,一旦再怀上一个,她就没工夫想这些了,想到这儿,他进入的更深了,使命一般的,他快速的动作了几下,他全都射到她的子宫口。

鹿鸣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隋媛,她一向是爱干净的,有时他都要拦着她说多抱一会儿行不行。但是今天,他有点shock了,这种在AV里常会出现的显示男人成就的画面,在他眼里突然有点恐怖。他赶紧去浴室拿了一个浴巾,给她擦干净,给她盖上毯子。他抚着她的头发说,“媛媛,求求你,不要这样吓唬我。”他哽咽的说。

良久,隋媛终于开口说,“给我打开门,我要见儿子”。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只能用气声说。鹿鸣还是听见了,他只是一再的提醒她,“我们有儿子,你要永远记得,我们是有儿子的。”

鹿鸣请来了开锁公司,他还拿走了那些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