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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法阵

2017-07-31发布 2121字

汗水顺着发髻与胡须缓缓的向下流去,即便是入秋天气微凉的现在张伦仍旧无法控制的不停流着汗水,甚至将衣衫都浸湿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撇了撇嘴,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对于他十分怕热的体质,有时候他自己也非常烦恼。

大步跨进了一家客栈,张伦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这时小二连忙跑过来有些献媚的笑了笑,然后将桌子又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然后问道:“客官你吃点儿什么?”

“你傻吗?哪有人申时吃饭的?”张伦瞪了小二一眼,配上他粗犷的模样倒确实有几分狠劲,将小二都说的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才扔了子儿:“去,砌壶茶,热死俺了。”

“是,是,是,客官一定是渴了。”小二连忙点着头退了下去,但刚刚退了一步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腿都还在发着抖,不过他也顾不上,赶紧去了后厨。

张伦见状突然觉得好笑,但还是憋着仍旧板着脸不发一言。此时确实未到饭点,整个客栈里除了张伦也只有两张桌子上有几个人在喝茶,显得十分的安静。不多久,小二提着茶壶和茶杯小跑着过来,给张伦沏上了茶,然后就准备退下了,却不想被张伦一把抓住了衣襟,小二瞬间身子就是一僵。

“你且慢走。”张伦将茶一饮而尽,舒畅的呼了口气,然后将定在原地的小厮扭过了身,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拍在了桌上,然后问道:“这画像上的人可来过这儿投宿?”

小二也不敢怠慢,颤抖着双手拿过画像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不,不曾见过。”

“你可看仔细了?”张伦又瞪了小二一眼,音调也不觉提了几分。

“看,看仔细了,不曾来此投宿过。”小二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连忙回道。

张伦听罢不觉有些泄气,之前清晨的时候李攸就让他带着这画像来桑城的各家客栈找人,虽然他也不认识那画像上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客栈找人,不过看李攸十分郑重的样子他自然不敢怠慢,按照李攸教他的方法,虽然他内心是十分抗拒的,不过以一个强横的态度来客栈问话倒也省去了不少消息费,小二们无不老老实实的回答。但找了大半天,结果却十分的无奈,眼看着已经是桑城最后一家客栈了,张伦茶是喝了不少,汗也流了不少,但就是未曾问出关于那画像上之人的一点线索。

“大,大侠,我可以走了 吗?”小二见张伦半天不说话,试探性的问道,而张伦也无意多留他,挥了挥手将小二打发走之后提起了茶壶准备往杯子里倒茶,但转念一想直接将茶壶盖子揭开便往嘴里灌。一壶茶不多久便见了底,张伦抹了抹嘴,拿上画像,大步的走出了客栈,心里想了想也没地方可去便准备回栗舍睡觉。

走了一个多个时辰总算是绕回了栗舍,此时天色也已经有些暗淡下来了,张伦打了个哈欠走进了栗舍,却不想在刚进门的时候与栗舍的掌柜撞了个满怀,张伦倒是无碍但掌柜的却和皮球一样弹到了地上,不过画像却是脱了手。

“客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掌柜的自然也有几分怕张伦,若是在店里闹事肯定是最坏的打算,于是他连忙道歉,并俯身将画像交给了张伦,不过掌柜自然注意到了画像上的人,微微一愣。

“下次小心些。”张伦一把拿过画像,倒也不打算追究什么,径自往楼上走去。

“那个,客官请留步。”掌柜的突然叫住了张伦,张伦自是不情愿,皱着眉转过了身,十分的不悦,而掌柜的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立刻又说道:“敢问客官可是在找人?”

“是,怎么了?莫不是你知道些什么?”张伦听掌柜的话,突然想到自己竟漏掉了最后一家客栈,也就是他和李攸所住的栗舍,于是语气也略有些缓和的问道。

或许是看出了张伦的急切,掌柜的反而定下了心,笑眯眯的回到了柜台前拨弄着算盘,小眼睛里冒着精光,直到张伦有些不耐烦了才缓缓的说道:“我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不都全看客官的意思吗?”

张伦原本未懂他的意思,但很快便意识到了掌柜的意图,心中暗暗骂娘,从怀中又掏出了些碎银扔到了柜台上,然后恨恨的说道:“你最好别骗我。”

掌柜的见到碎银,立刻笑开了花,袖子一拂,银子便没了踪迹:“那是自然,那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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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城外的桑林在临近黑夜的时候更是倍感惊悚,虽然之前落下的桑叶都被清理过但整个桑林中还是充斥着一股腐叶味,日落之时尤为浓重,似乎要让人窒息。

此时在桑林的深处的一块空地上,李彧的手下将空地完好的包围了起来,在空地的中央有一片已经有些泛黑的血迹显得格外的刺目。

“从血液的颜色和凝固程度来看,应该是两天前的,倒是与案发时间相符,而且也确实可以解释为什么阿杰看到柴禾的时候他的衣衫上会沾着血了。血迹呈喷射状,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泼出去的。”李攸将一颗沾上了血迹的杂草拔了出来,仔细的看着。

“在血迹不远处的杂草从有明显被压过的痕迹,而且应该是长时间的挤压,说明之前上面应该放过什么东西。痕迹呈规则的方形,我推测是毯子之类的东西。”李彧蹲在不远的地方也说出了自己观察出的结果。

“这血不是人血,味道更腥一些,应该是牛血。”李攸将杂草拿到鼻间嗅了嗅,说道,然后站了起来,神情十分凝重的将这片空地又环顾了一遍,然后走到了空地的边缘处,将覆在上面的杂草慢慢拨开,在里面层出现了一道不算宽但十分齐整的刻痕,李攸见状沿着空地边缘将杂草都拨开,随后对李彧示意了一下。李彧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飞身一跃跳上了树枝,俯身向下看了许久才跳下了树。

“攸,或许我们都错了。”李彧看着地上的血迹,心情也变得十分的微妙。

“与其说这是凶杀现场,这里更像一个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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