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青城弟子终究抵挡不住武通儒的大刀,约么到了三十招上下,败势已然无法逆转,没柰何只好投剑认输。
这回齐效乾等一应人等心里方才紧张起来,下一场如果本家弟子再有差错,那这六大门派之位输的可真是叫人不甘不愿。
因此这最后一位二代弟子,必须得好好挑选一番。
青城派耽误时间挑选弟子的功夫,崆峒派那里也在疯狂的寻找着皇甫浩。只要还有可能,他们当然还是想让这位二代弟子中的最强者上场。
崆峒派虽然不是六大门派之一,但其江湖地位颇高,因此也在看台之上有一席之地,只不过坐着的位置比六大派离中心远些罢了。
而归春水他们所坐的地方,就在武当派之后不远处。
景衫虽对后面的崆峒派不甚好奇,但隐隐间还是听到了他们一遍一遍的提到的“皇甫浩”这个名字。
一听到这个名字,景衫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聚精会神的偷听起来。
“原来这皇甫浩真的来了大会,只不过一直没有现身,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错。”景衫心里暗暗有了些计较,又听到后面隐约有人说道:“师父,皇甫浩师弟早早的来了合欢谷,却一直没有现身,怕别遇了歹人吧?”
“不会,就凭浩儿的武功,江湖之上能无声无息的让他着了道的,怕也只有双手之数。再者说,浩儿游历江湖统共没有几年,怎么可能惹到这样的仇家。”归春水笃定的打消了弟子的疑虑。
“对了,最后一次收到浩儿的消息时,他可进了谷来?”归春水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沉声问道。
“这......”那弟子挠了挠头,似乎也不能确定:“好像是没有进谷,他最后一次传来消息,说自己到了离谷外约么百里的一处客栈。我们都以为他之后肯定就会进到谷里来了,因此后面就没再联系,寻思着反正到了谷里,也就见面了......”
归春水冷哼一声道:“这孩子,恁的贪玩。想来是他觉得武林大会没什么意思,就假作先到,然后跑到附近的城镇上去了。等这次回去之后,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番!”
确定了皇甫浩不在谷里,崆峒派自然也不会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一面派人寻找皇甫浩的同时,也掂量起另外的人选来。
之后的内容景衫不再感兴趣,脑内急转,试图猜到皇甫浩现在所处的位置。
皇甫浩既然没来谷里,那显然是想使其他被隼选中的人鹬蚌相争,他好从中得利。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几人相争,有死有伤,而他皇甫浩再神兵天降一般出来收下所有的人头。
所以皇甫浩多半不会离开合欢谷太远,多半就在那个崆峒弟子所说的,离谷百里左右的客栈里。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能够有心算无心,寻到皇甫浩的所在,定然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然而合欢谷方圆百里之内,客栈何其繁多,若要一个个的找去,怕是十天半月也找不完。
想到这里,景衫叫了清虚一声道:“掌门师兄,我有些内急,先去方便一下,一会回来。”
清虚这时候的心思都放在青城崆峒二派的比武上,哪顾得着景衫上不上厕所,点点头恩了一声,就算是知道了。
景衫离了会场,随手拉住一个巡逻的欢喜门弟子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合欢谷附近的地图,我想等大会结束之后四处游玩一番,先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去处没有。”
那弟子看清了抓着自己的人身上穿着乃是武当派清字辈的装束,哪里还敢怠慢,赶紧点头如捣蒜一般:“有有有,道长且等片刻,我这就去拿。”
“在这等着左右也是无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取吧。”景衫拍拍那弟子的肩膀,以示亲近。
这巡逻的弟子见武当高人对自己如此亲切,不由得更加诚惶诚恐,连腰都更弯了几分:“哎哎哎,那道长且跟我来。”
说罢,踏着小碎步就往欢喜门内的藏书楼走去。
到了藏书楼前,那欢喜门弟子回过头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道长,这藏书楼是本门禁地,外人一律不得入内,就连我们这种地位低微的弟子也进不得。所以我只能让守门的弟子去取一副地图出来,道长还请等我一下。”
景衫点点头:“这是自然,既然是门派禁地,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巡逻弟子感激的道了声谢,一路小跑就来到了藏书楼前,与那守门弟子说了几句。
没多一会,守门弟子就进去取了一副卷轴状的东西出来,交到巡逻弟子手里。巡逻弟子接过了地图,又是一路小跑,殷勤的赶回了景衫面前。
景衫拿了地图,却没有马上返回会场,而是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摊开了地图,找了支笔在上面涂画起来。
合欢谷附近大都是欢喜门的地盘,所以地图上标注的客栈其实没有景衫想象中那么多。
现在方圆五十到一百里之间划出两个圆圈,再去掉一些期间山势曲折,或者不利行人的地方。
最后考虑一下那几条路可以从崆峒派到合欢谷,不出半个时辰,皇甫浩可能下榻的客栈就只剩下不到十家。
划出这些地点来,景衫的心理才算是安稳下来。如果真能找到皇甫浩,这次来欢喜门也就没白走一趟。
把地图收好,揣在怀里,景衫又回了会场。
这时候场上比武的两人人已经不是二代弟子,而是二派长老级的人物,显然刚刚景衫出去的功夫,已经错过了不少比武的场景。
“你这小子,怎么那么长时间才回来。非但二代弟子间的打斗,就连青城右护法李琼和崆峒派四长老程飞翼的比武都叫你给错过了!”见景衫回来,清虚脸上稍有些责怪的神色,不过仍是为他讲解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都是谁赢了?”景衫假装有些不好意思,故意问了个蠢笨问题来缓解尴尬。
“自然都是青城派赢了,你走的时候崆峒派已经胜了四场,但凡再赢一局,你就平白错过了多少好戏。”清虚像是责怪后辈一样,粗着嗓子说道。
“嘿嘿,师弟知道错了,掌门师兄莫要生气。”景衫咧嘴一笑,指着场中比武的二人说道。
“恩,这两个人的比武你可得好生看看。观摩这个层次的较量,于你日后在武学一道的进步有着莫大的好处。”清虚点点头,右手拂尘一摆,指向楚良峰。
“这青城派使剑的,乃是左护法楚良峰,其人剑法绝对能够排进世间前五。说来惭愧,我武当派上下,除了冲霄师叔之外,还没人能说在剑法上绝对胜的了他。”
说罢,又把拂尘指向那崆峒派的老者:“这人是崆峒派的七长老,人称流水无情何清绮。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但武功应该是崆峒派中除了归春水外最为高绝的了。”
“不过。”清虚话锋一转,接着道:“崆峒派只重武功而不重养生,武功练到最后身上往往满是暗伤,所以倒不是年纪大了就一定练得好。想把崆峒拳法练到巅峰,先得是年轻的时候运气好,身上没留下太多暗伤才行。你看那何清绮的左手,行动虽无大碍,但气血已经凝滞,再过几年说不定就废了。”
言语之中,显然对崆峒派的武功有些瞧之不起。
景衫顺着清虚的话头,往何清绮的左手看去,果然觉得他的手臂气血运转之时有些缓慢。
既然自己在师兄提点之下都能看出这点,那楚良峰自然没道理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