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美人醒醒……”
朦胧中,似乎有了推搡了飘零一下。
因为受伤过重,所以飘零一直在卧床休养,为了能让自己更快的恢复,飘零将灵气调动起来调养自己,只是受伤之后往往精神不济,她时常调养时沉睡过去。刚刚,她便是已经睡着了,谁知会有人出声喊醒她,若是祁连的话,他一般都不会喊她,只会坐在她床边等她醒过来,如何今日……
飘零带着几许朦胧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站着的人虽然轮廓和祁连有几分相似,但却绝对不是祁连……飘零似乎瞬间清醒了一些,这是曾经见过的那个十二王爷,祁诠。
他怎么会在这里?祁连可是将她禁足式的看护者的,这个房间,除了祁连以及被祁连召过来隔帘把脉的太医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能进屋里,这个祁诠又是如何进来的?
“你……”飘零有些惊讶的看着祁诠。
“美人……”祁诠却睁大了眼眸,直盯盯的瞅着飘零,眼眸中透出兴奋的光彩来,“你真的好漂亮啊!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当然,阿义眼光也很好,居然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人!美人,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阿义了,就嫁给我好不好?”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飘零嘴角抽了抽,这孩子到底是谁教出来的,怎么教出来的,怎么十岁就成这样了?
“美人……”祁诠还盯着飘零的脸喃喃,似乎陷入了某种幻想,笑得一脸灿烂。
“王爷,你是怎么进来的?”飘零无奈开口问道。
“啊?什么?”祁诠却像是还没有回神一般,看着飘零发呆了一下,待飘零略皱眉尖,祁诠才咳了一声回过神来问道,“听说美人受伤了,伤势如何?”
“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飘零见祁诠问得认真,只好回道。
只是不知祁诠刚才是真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还是在回避,不愿说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这个问题才转移的话题……
“听说那日是在芳华殿被人行刺,当时殿内只有你们二人?”祁诠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异样的问道。
“有问题?”飘零见祁诠询问,不禁有些疑惑,“那日是我和他在殿内排舞,确实只有我们二人。”
“那刺客的目标是他吧,美人你是否……是否为他挡剑?不然,为何你后背贯穿一剑,他却一点事也没有……”祁诠有些犹豫的问,似乎这么问他又有些不安,然后他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你可知阿义听说你受伤了,他都快急疯了,可是又被人拦着进不来,一直在这房子外头看着这儿……”
这祁诠是怀疑她替祁连挡剑,对祁连有意?有负皇甫义对她的情?
“我没有替他挡剑,那一剑是直接从我身后刺过来的。”飘零看了看半开的窗子,“你让皇甫公子莫再忧心受累了,我此刻的伤势已经好很多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会很快痊愈,那一剑可是刺穿了的……”祁诠有些尴尬的转了转眸,然后又严肃的劝诫,“你放心好了,这次就是替阿义来看看你的,美人安心养伤,最好能养上三个月,直接献了舞然后便出宫做个美丽的新嫁娘!”
“王爷似乎知道的很多很清楚。”闻言,飘零也尴尬了一瞬,然后她清了清思绪,微微瞟了祁诠一眼说道。
这祁诠似乎对当时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嘛,刚才听他问她伤势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呢。
“呃……”祁诠这才想到他之前是装作不知道飘零受的什么伤的,还询问过……被飘零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几个问题都已经表明了他知道许多内情,顿时有些被识破的尴尬,他只好敷衍过去,“那当然,美人要嫁给阿义的事情,外面早就传遍了的,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见祁诠这般说,飘零也明白这祁诠是不愿表露从哪里得知关于她受伤这些消息的了。看来这小王爷还是有些门道的,在这宫里住着,还有着自己的消息来源和生存方式。
“莫再取笑我了。”飘零微勾唇角摇摇头接着祁诠的这个话题说道,表示她不再追问之前的话题了。
“美人脸皮薄嘛,我知道的。”祁诠笑了笑,然后看了看飘零,似乎想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飘零见状问道,莫不是这祁诠又要指出什么疑惑,不好开口?
“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太合理。”祁诠微微皱了皱眉,“我有个猜测,怕猜测错了,让你徒添烦恼,但又怕被我猜中了,让你……”
“王爷有什么猜测,不妨直说。”飘零见祁诠神色不似作假,便点头说道。
“我觉得……既然那不是你替他挡了那一剑,那么……那此刻说不准是冲着你来的。”祁诠想了想,然后继续说,“毕竟若是行刺他的话,又怎么会从你背后刺过去?而且刺完你以后便逃匿了,根本没继续对他下手。更何况那时剑锋已经透体而出,他那时又和你站得很近,若是那人继续使出力气,以一柄剑的长度,完全可以透过你之后再伤到他。可是那刺客完全没有这么做,仅仅只是狠狠的刺了一剑就收了手,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真要行刺他的。”
“行刺我?”飘零微微反问了一句。
但是她此刻的心内已经有些惊讶了,毕竟当初那件事情怎么发生的她再清楚不过了,那个人要刺的目标确实就是她,只是她没有想到祁诠竟然猜到了。
“只怕是的。”祁诠点了点头。
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入深宫行刺的,那需要花费的心力和功夫是不可计数的,而且还需要一定权力,不然根本不可能将一个刺客弄入宫中来,行刺之后再弄出宫藏匿。
而飘零有什么值得别人如此费尽心血的这般行刺?因为她的缘故迷惑得祁连要散尽后宫?这些理由倒是可以让后宫那些女人使些手段给飘零一些难堪,但是还不足以让人派出如此高手来刺杀她。
要知道,刺杀是可一不可再的,也就是说派出了这个杀手之后,这个杀手以及他进宫和出宫的路子都是有可能暴露的,刺杀这种事情就是要保密,所以一般出动一个杀手刺杀一次,这一条路就有很长的一段时日是不能动用,这个杀手也必须埋藏起来。而皇宫之内本就守卫严密有序,漏洞基本很少,所以入宫行刺的事情,一般都需要再三思量和谋划,而且不在关键的生死关头或者决定时刻,是不会有人去做的。
就是在各国历史中,都没有过几次这样的行刺。飘零目前在那些拥有一些权势的人眼中,有这样的分量吗?
再说了,她当时和谁在一起?和祁连,和一国皇帝!哪有人要行刺她,还特意选在皇帝身边的?皇帝身边的守卫一向是最为严密的,怎么可能在皇帝眼前行刺,还逃得不留痕迹?当皇帝身边那些暗卫都是死的吗?
除非……
“可是我有什么好行刺的?我不过是一个舞者,进宫献艺罢了。他跟我说那刺客确实是冲着他去的,只是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才连累了我。”飘零半垂眸想了想,然后抬眸解释道。
祁诠看似轻浮,脑袋却挺聪明的。祁连在事情发生后不愿交出那人受刑,所以撒了谎,而且这个谎言确实是有些破绽的,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太混乱,很多人都因为祁连的怒气而战战兢兢,所以根本没有人仔细深思这件事情,没想到祁诠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还想了那么多。
只是这件事情本就有她的谋划在其中,祁诠追问下去也无益,难道她能说那人确实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她刻意的刺激着那人冲她来的?那人的存在本就一个隐秘,她若说出来了,又如何解释她是怎么得知那个人的存在的,又如何解释她为何甘愿受此重伤还要逼那人出手,有什么目的呢?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是放下这件事情,不要再追究了。既然祁连已经给出了解释,她是无法的,只能再图后招,这件事情已成定局,祁连无法解释,她自然是从头到尾的“无知无辜”,更不能解释的。
“即便这样,刺客也不可能真的逃脱得那么干净,没留下一丝线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祁诠好像还是有些不赞同一般,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些犹疑和担忧的说,“其实,我倒是觉得那种情况下,能那么快的出手的,事后还能消失得不留痕迹的……只有一个人。”
“什么人?”不知为何,听祁诠这种语气,似乎是知道什么一般,让飘零不由得问道。
“他身边……一直贴身藏着一个人。”祁诠咬了咬牙,然后说道。
飘零心下微微一跳,祁诠什么意思?难道……他一直知道祁连身边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的存在不是很隐秘的吗?只有祁玉曾在幼时撞破过一次,还被祁连特意的嘱咐过不说出去的。更何况以那个人站得位置那么隐蔽,隐匿的功夫也是极好的,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
可是祁诠现在说的又分明是那个人……
“只有那个人,才能突破他身边的防卫,有那么好的身手动作迅速的出剑,才能不留痕迹的消失,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是宫外进来的杀手,那人一直藏在他身边,当时你和他在一起,那人一定就在殿内藏着,所以外面的守卫防不了那人,而那人至今仍旧一直藏在他身边,根本没有出过宫,所以才找不到逃跑的痕迹。”祁诠像是决定了什么抬起眸子看着飘零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身边有一个人?”飘零整理了一下心思,然后疑惑的问道。
“这……”祁诠停下了话,微微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