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局长从里面走出来,清了清嗓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眉头微微蹙着,沉声说道:“要打你们待会再打,现在先歇歇,让我们先审完。”
说完,挥手一摆,旁边的警员吧赵晓华拖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关上门开始审讯了。关门的瞬间,牛皮皮瞟见了里面的情景,原来,这审讯室里不光是有公安局的人,工商局的人也在此,牛皮皮不禁暗暗想到,这苏月明到底想干什么?不一会儿,几个民警开始审讯赵晓华。
这时,牛皮皮也被其他警员带了过来,还没开始说话,冷不丁地上来又是给了牛皮皮一脚,正中腰杆中间。牛皮皮没有防备,一个不闻,又是一跤。原来,那陈父气愤难当,看见这些骗钱的破坏分子就恨不得暴打一顿。牛皮皮一路上真是上气不接下气,这好端端地眼看着又要被打,李副局长慌忙上前,一把抓住了陈父,赶忙说道:“这个不能打,真不能打。”说完就在陈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陈父一下子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慌忙朝着牛皮皮赔礼道歉。
待陈家二老情绪稍稍稳定一些,李副局长缓缓说道:“这里本就不是打架的地方,也不能打架,不然把我们警察的威严置于何地了?但是赵晓华可恨,你们二老又是可怜,刚才那一出我算是替你们二老出了口气,就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其实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所以你们不能再打人了。”随即,李副局长吩咐身边的人,将夫妇两送到了楼上,让两位老人好好地休息一下,也平复一下心情。随即与牛皮皮闲聊了两句,关切地询问了下他鼻子上的伤势,找了几个心腹之人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牛皮皮又装模作样地出去蹲着去了。
一会功夫,几个人审完了赵晓华,一个警员走了出来,将赵晓华的情况告知了李副局长。李副局长一听,也不免感慨,这赵晓华真可谓是一朵奇葩,而且是奇葩中的奇葩,他的所作所为,也真是让人拍案惊奇啊!
下面我就给大家多个嘴,满足一下各位的好奇心,来讲讲这奇葩赵晓华,保准听过的人都跟我一
样,认r为他是一朵奇葩。
赵晓华正是大家所认为的那种农村青年,从小生活在陕西榆林一个偏远的山村里,那里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但是那里先天干旱的天气加上长年累月的风沙,庄稼,庄稼是长不出来,被大山阻挡的村子,就连靠天吃饭都显得很是困难。赵晓华的家也是贫穷大军里的一员,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赵晓华就是典型的代表。
赵晓华从小就不安分, 他的内心从来就是抗拒农民这个职业,他从小就看到了父母的辛苦和疲惫,他不想再过着一辈子种地的生活,当然,他想走出大山。
后来,经人介绍,赵晓华去了榆林的一个电子厂上班,他也不觉得苦,因为在这之前,他的生活更苦,他已经苦惯了。晚上下班,换上人称“乡村非主流”的一套便服,呼朋唤友,在城中村里的氧吧或者台球厅消遣。或者是在电子厂周围城中村的出租屋内,用手机边公放当下流行的网络歌曲,边上网跟做服务员的姑娘们插科打诨,互相挑逗,聊到高兴处,还会嘿嘿地房间里大笑,将聊天记录截屏给你看。当然了,赵晓华也处过几个对象,互相亲昵地称呼对方为老公老婆,还要换上一个情侣网名,就是那种简单粗暴烂俗得表达。一个叫“你若不离不弃”,一个叫“我必生死相依”,经常会发一些非主流的动态。如若不幸分手,就会第一时间发一些诸如“为何我戒不掉爱情的伤”之类的这样的心情。闲读了一些“狼性法则”之类的小文章,就义愤填膺地呼吁我们要坚决抵制日货等等,然后转发一些“不买日本车,从我做起,不转不是中国人。”的倡议书和帖子。而那厚重硕大的手机里,总有一本又一本的玄幻小说,因为,对于赵晓华来说,生活太过现实,总是离不开这些虚幻的精神麻药。
赵晓华曾经就是这样一个非主流青年,不同于其他人的是,他更帅一点,也更无赖一些,脸皮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这样一说,可能你还觉得他是这样一个帅帅的,坏坏的让人喜欢的年轻男人,其实不然,无赖这个词,并不是一个褒义词。
赵晓华当年就是村里的一个害群之马,谁家母鸡下的蛋要是丢了,想都不用想,保准是进了他的肚子。但是你要是敢责骂两句,你就会发现家里的玻璃都破了,或是地里新长的庄稼被人用除草剂药死——这就是他的无赖之处,但是他的无赖还有一个“更”字,这个表现在他娶老婆这件事情上。
十七岁那年,赵晓华看上了自己村里一位长得漂亮的姑娘,这姑娘当时还在读书,学习成绩也是很不错,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家里人很是看中,本该有一个很好的前途的。但是,这个漂亮姑娘的噩梦从赵晓华开始了。
赵晓华贼心不死,竟然胆大包天地把姑娘强奸了,最后姑娘还怀孕了。姑娘的家人自然是气不过,十分羞愤,这种事情在闭塞的山村更是受到十里八乡的议论,村里那些整天没事干在村头晒太阳的牙婆,最喜欢凑在一起,讨论这些他们口中伤风败俗见不得人的事情。那被侮辱的女孩家里人索性豁出去了,这次就要跟赵晓华鱼死网破,还扬言要到公安局去报案,非要让让赵晓华坐牢不成。这么大动静赵晓华当然是知道的,他也不着急,天生一副无赖流氓相,在他眼睛里,既然女娃家里这么不懂事,跟他犯浑,那也就别怪他撒泼了,要论这无赖的功力,那女娃家真是小看了。
第二天,赵晓华左手提着极品,右手拿着菜刀,大摇大摆地到了姑娘家,进门就把这些礼品往桌子上一放,刀往大腿上一扎,开口就是流氓气,说道:“你们就算是告状也判不了我死刑,最多进去关几年,老子迟早是要出来的,出来以后这刀子可就不往我自己这身上插了。老爹婶子要是不告我,我就光明正大娶了你家闺女,往后了好好孝敬你们二老。要是非得弄个鱼死网破……”
说到这,赵晓华一咬牙,生生地将大腿上插着的菜刀拔了出来,溅了老两口一脸的血,继续说道:“那我也奉陪,不过到时候我这血可不白流,……”说完,挥舞着菜刀,一副亡命徒般的穷凶极恶,根本不在乎自己腿上流不止的鲜血。
姑娘家的老两口差点没晕过去,这赵晓华的无赖也领教了,老两口不是这赵晓华的对手,本也是丑事,大家都不愿意张扬,姑娘家只能说自认倒霉,最后妥协了,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赵晓华,本来有前途的女儿也就从此辍学在家,几个月后生下了一个胖头小子,姑娘最终也是死了心,认了命,把那些曾经幻想过的五彩的梦都收了起来,不敢再奢望。
自此以后,姑娘在家看孩子,赵晓华还是出来继续打工挣钱。其实,说是打工,也就是一个他逃离村庄的借口,赵晓华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承担家庭责任的男人,即使自己已经做了爸爸。说是出来打工,但是却不往家里寄一分钱,挣的那点工资全部都自己拿去挥霍了。这赵晓华在外面,从来不说自己已经结婚了,对外一致高调宣布自己是单身有为青年,不管好的坏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他是尽力勾搭,很多时候他都忘记了,在那个闭塞的乡村老家,他的老婆喝孩子还在等着他,他是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了。
在外打工的逍遥日子里,赵晓华喜欢上了网聊,还经常同时跟好几个姑娘开始所谓的网恋。有几个还真实地见过面,都嫌他没有钱,后来也就不联系了,关系都不长久。赵晓华也生气,但是每个月两三千的固定工资,确实让他在那些拜金女面前抬不起头来,不过事实如此,他不得不承认。女人都是喜欢有钱的男人。
后来经哥们介绍,赵晓华认识了一个山西吕梁的姑娘,长的不怎么标致,但为人开放,认识没几天,就在他的出租屋里滚了床单。聊天中才知道,这个山西姑娘在西京做小本生意,每个月也有七八千的进账,活得很是潇洒滋润。赵小华听了这个条件,对这个姑娘开始动心,这个姑娘也是一个劲地劝说,其实,赵小华更动心的是这个比他更优越的物质条件。这个姑娘也是心里在打着如意算盘。其实就像双方所说的,大家各取所需。个把月后,赵小华便毅然决然地辞掉了电子厂的工作,跟着这个姑娘去了去了西京。俩个人谈天说地,期待着在那个偌大的城市闯出一番偌大的成绩。这样,赵小华就可以回村光宗耀祖,村里的那些老人,孩子,包括自己丈母娘家,都不会在对自己有任何质疑,在赵小华心中,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了钱,没有他赵晓华办不到得事情。
接下来的故事就跟别人口中的一模一样了,赵小华一开始也觉得自己上了当于是就开始使劲闹腾,当然,这赵小华闹得比别人更凶一些。打坏了一个电视机,一个茶几,两把椅子,杯子若干,还打伤了三个人。一开始别人不知道,赵小华原来是个流氓痞子,经过这么一闹吧,连那些无赖流氓,对照小华也有几分退让。可是闹归闹,最终进了这个贼窝,要在想出去,就很难了。用时赵小华在犯浑,再有多么的无赖,就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他一个偏远农村出来的毛头小子,论见识,比不过城市里的这些流氓,论势力,他一个身在异乡的打工者,有什么实力跟当地的流氓痞子一绝高下。赵小华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几斤几量,就算是把自己当年娶媳妇时候那个犯浑的劲儿拿出来,这些人也不会轻易饶过他。所以,赵晓华闹归闹,最终,该交的钱还是得交,赵笑话仔细算了算,交份额六万块钱,还是没有着落。那帮流氓痞子也放话了,如果赵小华筹不这笔钱,就打断种笑话的腿。这些当地的流氓什么个性,赵笑话算是见识了。跟他一起来的有一个农村的孩子,也是懵懵懂懂误打误撞,本来是要进城打工的,但是在火车站的时候,被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妇女连哄带骗骗到这里,后来这孩子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哭着嚷着就要回去,毕竟孩子还小,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第一次出远门就遇到这种事,有些不知所措。当那孩子一起的反抗之后, 那群人非但没有放人,反而是变本加厉,不仅把那孩子暴打一顿,而且对孩子实行了软禁加恐吓,孩子被吓得不轻,最终只能服软,经过几天几夜不间断的高强度的洗脑工程,那孩子突然之间像换了一个人,等到那群人的软禁结束,赵晓华觉得那孩子似乎都有些木然,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机器。赵晓华知道这背后一定是经过了比较惨烈的过程,虽然赵晓华是个混球,但是他一点都不傻,如果自己再是这样一味地反抗和抬扛,自己和那孩子的下场估计也差不多。据说,最后那孩子的份额钱交的比之前还多了几万。赵晓华想想还是退缩了,也索性豁出去了,不就是几万块钱吗?谁家没个几万块钱,今天我交出去的,我一定会挣回来,就是骗也要骗回来。不然不是他赵晓华的为人。
后来经过这么一次,赵晓华算是服软了,加上被人轻度洗脑,赵晓华离开西京,踏上了回乡的路,这次回去不为别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回家去筹钱的,什么老婆孩子都不是重点。现在的赵晓华回去村里人都是当着躲瘟疫在躲,反正村里人是不待见他,直到这个泼皮回来准没好事。果然,这赵晓华回来真没好事,回去第 一件事就是开口问父母要钱,问岳父岳母要钱,两家都是一辈子的农民,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简直是吓人的节奏。赵晓华哪里肯干,不给是吧,好,那就犯浑呗,反正这些乡下人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他们就是不知道个好歹。赵晓华二话不说,冲进里屋,一把抢过还在妈妈怀里吃奶的儿子,扬言不给钱的话,就把自己这个儿子拿出去卖了,多少能卖几个钱。这一下两家人都是吓得不轻,赵晓华的父亲知道,他很了解他这个混账儿子,赵晓华绝对不是瞎说胡咧咧,而是真的干的出来,老人一辈子老实巴交,这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混账儿子来,又气又恨,忍不住老泪纵横。不知道跑遍了多少十里八乡,凑了个六万块钱,老人小心翼翼地用报纸吧钱包上,皱皱巴巴得,里面不都是百元大钞,还有五块的,十块的,二十的,看得出在这穷山恶水之地能凑出这八万块,真的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当老人颤颤巍巍地把钱交到赵晓华手里的时候,赵晓华没有一点怜惜和愧疚之情,钱到手了,说走就走。二话不说,连老婆孩子都不多看一眼,转身就走。只留下黄土下更加破败的家和衰老的背影,渐行渐远。
再次到了西京,赵晓华的心情跟第一次来的感觉不太一样,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第一次来是兴奋,是激动,这第二次来,赵晓华的心里似乎莫名的一阵激荡,他在信中告诉自己,在西京这个大都市,将会是他人生大展宏图的关键时刻。凭着赵晓华的决心和意志,干了没有两个月,赵晓华还真发展了自己的三个成员。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样的道理看起来并不适合赵晓华的逻辑。赵晓华的这三个新成员,就是从窝边草开始的,看看,一个是他自己的老婆,一个是他因为网络认识的网友陈静,还有一个是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姑娘。赵晓华高高大大,皮肤白净,长相颇有几分帅气,嘴巴又甜,加上组织里那套歪理邪说,总之,赵晓华骗骗这些傻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三个姑娘也都是农村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到几句诚心如意的甜言蜜语就高兴地不能自已,他们认为,赵晓华口中所说的世界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世界,而现实的世界其实并不是像赵晓华说的那般简单单纯。因为成了自己的下属,所以一来二去的,三个人对赵晓华也都是死心塌地的,说一不二。当然了,一味地自己拉人岂不是太累了,而且赵晓华心里还有一个宏伟的目标,那就是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金字塔王国,现在他尚且还在塔底,不过总有一天,他要现在金字塔的塔尖上俯视这片土地。所以对于自己新招揽的这三个成员,赵晓华也是极力促使他们发展。不过这赵晓华发展自己的成员又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他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因为目前为止三名员工都是女的,所以赵晓华提供的方法就是让她们三个线下去找男的,一定要讲究男女搭配,同时还要配上一个劲儿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等把那些男人迷得气晕八素地跑来西京之后,白天一起谈工作,谈梦想的,晚上一起睡觉,也就是陪睡。这一套下来,十个里面倒是有五六个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这个体系里面,男的甜言蜜语,女的海誓山盟,只在网上勾人,说不尽的谣言,道不完的丑事。连同是一个坑蒙拐骗行业的人都很是看不起他们,从此以后敬而远之。背地里,人们把赵晓华的这个骗钱拉人体系编成了一段话,“女的卖屁股,男的吃软饭,裆里图生存,床上谋发展。”这段话在这些人当中流传甚广,一度成为人们嘴里的笑料和无聊的谈资。
这就是赵晓华的发家史,用发家史来形容应该不太准确,确切地说的应该是坑蒙拐骗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