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祁慕枫很生气,他不明白,他又是怎么娶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大抵男子对于他们在意的人都是这样,稍有些不如意,便觉得恨铁不成钢,却又不考虑一下,对方本就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到事事顺意。
“我的侧妃便是这样的做派吗?那这个侧妃也就不用你当了。”本是一句气话,在有心人眼中,却又不是。
花芷颜露出一个果然如此,却又十分失望的表情:“所以王爷为什么还要编那么蹩脚的借口呢?直接说有新人该多好。若是王爷娶了这女子,那我们之间便无任何瓜葛,王爷大可休了我去。”
“你就非要这样不讲道理是吧,简直是蛇蝎心肠!”祁慕枫鄙夷地看着她,如同看着墙上的一滩蚊子血,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个敢于在刺客面前救下她来的花芷颜,如今又怎会变成这样,简直让他失望透顶。
“所以我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就不奉陪了,祝王爷早日迎娶这位月姑娘,也希望王爷能早日给我休书一封才好。”花芷颜赌气似的鞠了一躬,带着流朱扬长而去。
“所以,芷颜你的意思是,你因为皇兄带回来一个陌生女子,就跟他闹了矛盾。”祁玉若喝了一口茶,听完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玉若,看后宫中那些女人争宠看得多了,平时学的便是帝王之术,却没想到自家的芷颜对这些事情如此不上道。
“嗯,那个女子应该是来者不善,但是我却又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花芷颜又无意识地咬了一下唇角,她现在后悔自己刚刚那么冲动,和祁慕枫闹得实在太僵。云妃娘娘是个好人,她不能让云妃娘娘再一次被奸人害死,既然她能再重生,月玉浓能提前出现,那么事情就一定会有转机。
“芷颜你去跟我皇兄和好啊,我皇兄那么好,自然是选择原谅你了。到时候皇兄还不是什么都依你。”祁玉若兴奋地跟花芷颜建议,这办法多简单啊。不试都有些对不起她七公主的聪明才智。
花芷颜一直在犹豫:“玉若,你的意思到底是……让我怎样讨好她。”
祁玉若简单粗暴地撂下茶杯,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教吗?我简直怀疑你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
明明花芷颜是真的没在洞房花烛夜做些什么,现在却是羞红了脸:“这,这我绝对不可能去做的。”
祁玉若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看着花芷颜羞到耳朵根了,还仓皇出逃的模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现在不答应,能代表以后吗?芷颜她思来想去,估计还是会采用这个方法,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果然不出玉若所料,花芷颜回去后,思来想去,还是采用了玉若所说的方法,毕竟除了示弱,她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办法。
“流朱,你看我这样穿如何?”
流朱只觉得自己眼前怕是出现了幻觉,平日里那么不注重穿着打扮的小姐,今日却在黄铜镜前驻足了那么久。
流朱看着她家小姐,花芷颜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纱裙,布料是最上等的,样式也是当下最时兴的,额头处又别出心裁地点上了花钿,头发梳了一个弯月髻,在尾端细心地插上一支步摇,走路的时候如青竹摇影,微笑时如碧水微澜。
“小姐,你今天是不是又要离家出走了,打扮得这么精致,接下来我是不还要收拾东西,我们见过公主后,又跑路?小姐,你这次好好想想吧,再离开就真的是欺君之罪了。”也不怪流朱会这么想,她实在想不到,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能让小姐如此热衷于打扮。
“你这傻孩子,又是在说什么啊。我只是今天心血来潮一次,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花芷颜白了流朱一眼,又接着想她的计划该怎么实施。
她怎么可能真像玉若说的那样,跑去玩什么欲擒故纵啊。她自然只是示下弱而已。
花芷颜最先想到的是王府的练武台,祁慕枫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经常会来练武台这边练武,花芷颜以为,她在这边一定能够堵到人,顺利地完成和好这一任务。
“侧妃,这都是您第三次来问我了。现在都这个点,王爷基本是不会来了,你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找找?”
侍卫很无奈地站在原地,平日里总听说这两人剑拔弩张的,结果他这个守练武台的侍卫,今天居然被他们秀了一脸的恩爱。
花芷颜叹了一口气,谢过侍卫后,转身离开,一路上喃喃自语道:“平日里不想见他的时候,时时刻刻都会有人来向我禀报。今日不得不见了,全府上下没一个人知道他在哪里的。”
花芷颜郁闷地坐回了自家院子里的秋千上,谁来告诉她,祁慕枫在哪啊。
估计是老天也觉得她太可怜,太过于诚心诚意,居然真的有人听说花芷颜跑遍全府寻找王爷的事,跑来告诉她了:“颜侧妃,我们找到王爷了,他刚刚回府,现在应该在书房处理事务。”
在书房?花芷颜本来挺开心的,却又一下子泄了气。在书房处理事务,就是说祁慕枫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一直呆在那儿。
她花芷颜无缘无故地往书房跑,想要做什么,不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吗?还真是让全府的人都看了笑话。
祁慕枫那边,也是听说了这些天平静的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的侧妃跑遍全府寻找他,明明前些天还险些撕破脸,今日又……祁慕枫忽然很期待,这女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就想派人把他在书房的消息放出去吧,她到底会不会来找他啊。
也正是因为这位有心人的有心举动,让花芷颜得知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消息,也让她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心不在焉地荡着秋千。两个人心里都在牵挂对方,却又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