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踏落揉揉自己的脑袋,晕的厉害。昨晚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她知道自己在雨里晕倒了,隐约看到暗夜夙的身影,可又不确定。再者说了她昨晚的心情真的是差到极点,才会想要站在雨里好好的想清楚,谁能想到身体竟然变得这么差。
深呼一口气,扶住床榻的边缘想要坐起来,却听到轻语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现在好点没有?”将手中端着的水盆放到一旁,将安踏落扶起来坐好,细心的把她的腰后放了个枕头,这样舒服些。
安踏落点头浅笑,脸色有些苍白,红唇都有些干裂了。
“怎么会想到半夜去淋雨呢?你都不知道皇上很是担心,还威胁那些太医再治不好你,全都要被杀头。踏落,你那天晚上是……”轻语有些责怪她的口吻,暗夜夙为了她整夜整夜的不合眼,她看到了怎么会不心疼。只是心疼归心疼,她却替他分担不了多少。
“轻语,我昏迷了多久?”安踏落听她这么说明显的很不对劲儿,难道她不是昨晚淋雨的吗?怎么听轻语说起来这么的严重。暗夜夙还威胁太医,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轻语抬手放在安踏落的额头上,很是诧异的说道:“落儿,你莫不是烧晕了?你都已经昏迷了七天了,还好你现在醒过来,要不然这太医们小命都不保。”说的还煞有其事。
“那皇上呢?”她还以为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多天。那谨年知道她昏迷岂不是更担心,不行她得出宫,所以她得先知道暗夜夙在那里。
“我让太医开了些助睡眠的药,这才沉沉的睡去。”她实在看不得他这么操心的模样,就算真的是担心,那也不能罔顾自个儿的身体。也许暗夜夙醒来会怪罪她,可是怪罪归怪罪,她都必须要这么做。
轻语看安踏落没有回应,有些微怒道:“倒是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她这么任性伤害的不止是她,还有暗夜夙。她受伤了她不在乎,可是暗夜夙是她在乎的人,不免有些生气。
“轻语,我要出宫。”安踏落不理会轻语的怨气,她得出宫看看谨年,让他知道她现在好好的。
“你这才刚好,为何要出宫?皇上不会同意的。”轻语坚决的反对,暗夜夙交代过不许安踏落出宫的。她给暗夜夙下药已经算是欺君之罪了,这次她不能再违抗他的意思。
“我会在他醒来之前赶回来的。”她如此保证。
安踏落刚醒来声音还有些沙哑,嗓子火辣辣的痛,可是她统统不在乎,她必须要出宫。这七天里谨年都没有她的消息,她怕他做傻事,谨年说过她要待在宫里可以,但是每天都要让他知道她的消息,可如今已经七天了,他会不会……
“你为何执意要出宫?你现在病成这样还想着要出去,踏落你想要如何?”轻语实在搞不懂安踏落到底要如何。
“轻语,我出宫自然是有事情要做,你帮我一次行吗?”她知道轻语的心思都在暗夜夙的身上,有可能不会帮她的,但是总要试一把。再者说了他们还以为她被忘情蛊控制着,所以这个忙她是可以帮的吧?安踏落殷切的目光看着轻语,好希望她能够点头。
轻语犹豫了片刻,正要答应安踏落,却是在听到身后的声音噤声。她不是给暗夜夙喂了助睡眠的药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到底是什么折磨着他的神经?
“想要出宫见苏谨年吗?”暗夜夙一反平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声音。那冰冷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安踏落,想要看穿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安踏落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索性也不装了。腰板挺的笔直,眸光中一抹坚定的光芒,无惧的看着暗夜夙。她不知道这七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才更想要出宫,她的直觉感觉和谨年有关,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心。在暗夜夙不知道她有解药的时候,她就担心他会对谨年不利,而今他都已经知道了,她的担心正在不断扩大。
“轻语,你出去。”
“是。”
轻语看看暗夜夙,又看看床榻上的安踏落,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没想到安踏落竟然解开了忘情蛊,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中蛊的?竟然能够隐忍了这么久,她有些佩服她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解蛊了,那就放我离开,你知道的,这里拦不住我的。”安踏落淡淡的说道,眼睛里也是淡淡的眸光,她没有太多的情绪浮动。
“难不成落儿以为皇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冰冷,暗夜夙微怒道。
安踏落轻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现在不就是再告诉你我要出宫吗?我的心从来都不在你的身上,你这么扣着我有何意义?轻语是个很好的女子,你应该好好的对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暗夜夙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暗夜夙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
可是如果他伤害了她爱的人,那她也不可能会手下留情的,就算他是师傅的儿子也不可以。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扯上她人?你知道朕想要得到的人只是你,只能是你。”暗夜夙听她这么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咆哮起来。这是他和她的事情,她为何要这么满不在乎,难道就真的忍心伤害他吗?
安踏落轻叹一口气,他为何总要这么固执?
“皇上,你的执念太深了,我们不可能的。”先不说她和谨年的感情,就单凭林倾城这层关系,他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关系,林倾城是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
有些缘分早就该相识的时候就断了,那样便不会有所谓的感情纠葛。她不明白为何暗夜夙这么死心塌地认定她,她自认为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期望,他为何要这么死心眼?这么说也许是过分了,可这是事实。
“那你和苏谨年就有可能吗?我告诉你,你们永远都不会再有可能!”话罢,暗夜夙竟然笑了起来,好似有种得偿所愿的感觉。
安踏落秀眉微蹙,下意识的咬住下唇,眼底闪过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千万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不要,不要……
“你不是想要出宫去见苏谨年吗?朕的意思就是你永远见不到他了,不过等到时间到了朕会让你见到他的尸体的。”暗夜夙眸中满满的嗜血,好似他现在说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一般。一想到苏谨年死去的样子,他心里就开心的难以言喻,好似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一般。
“你说什么?”安踏落愣愣的看着暗夜夙,他一定是在骗她。
“朕说你就等着为苏谨年收尸吧,哦,不,朕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暗夜夙阴蜇的表情在她看来如此的恐怖,那猖狂的笑声充斥着她的耳朵,她拼命的捂住耳朵不想要听到他的声音。可是暗夜夙又岂会如她的愿,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强迫她听,她不是不想知道吗,那他就这么大声的告诉她。
“不是的,不是的,你在骗我……”
他要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心里却突然有着快/感,她这样是不是就能够体会他当初的痛苦了?当他看到他们成亲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难过,仿佛要死了一般。五年后她回来选择的人依然是苏谨年,何曾想过他痛苦的模样?后宫里满满的都是她的样子,他这五年就是这么度过的,可是他知道那些人都不是她。他们何曾想过他的感受?
等到苏谨年到了琉璃,那么他面临的就是死亡,这就是跟他抢夺的代价。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安踏落哭泣的说着,眼泪肆虐的流着,谨年不会这么狠心的离开她的,不会的。心脏狠狠的一阵抽搐,痛的无法呼吸了。
“你要听,你要记住,今后你的男人只能是朕,只能是朕。”暗夜夙禁锢住安踏落不停抗拒的双臂,报复般的吻上她的红唇,这里是他渴望了许久的地方,他就是要得到她,得到她。此时在他的思想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安踏落拼命的咬紧牙关,不让暗夜夙有可趁之机。暗夜夙在她的细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安踏落吃痛的叫了一声,暗夜夙就在这间隙之中吸取着她的味道,好似要一次性的补完。安踏落狠狠的瞪了暗夜夙一眼,贝齿咬住他的下唇,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而暗夜夙却是不管不顾,继续吻着他心爱的女子,她越是这么愤怒的对他,越是这么愤怒的眼神,他就越是兴奋。就算她此时是愤怒的神情,那他也情愿被她恨着,至少她还是能够记得他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