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如果只是和他和父母走失了,那他这么丢了如此重要的东西,他的父母该多伤心?他这个大傻瓜!
“你丫是不是病糊涂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以扔吗?!如果我是你爸妈,看见你这样做,也会将你扔出家门!”我情急之下,又恢复了往日的“泼辣”,将钱包塞回他手里。
萧子浩像更习惯这样的我,听我这么说,反倒嬉皮笑脸地说,“要不是他们将我扔了,我怎么能遇见你呢?”
“你丫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不小心和他们走散了呢?”我真想给他当头一棒,看他还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萧子浩当然知道自己说了是什么,因为有些事,总是要记起来的。但他不愿意打破现在的现状,因为他害怕失去。
“好了,就当我胡说八道,既然这么珍贵,你帮我收着,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拿。”钱包转手又回到我手里,我举着钱包想再丢回去的时候,沐风正好站在门外,当他想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我手里的钱包,一只手顿时冻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反应。当他打算进一步证实之时,阿止打来了电话。
阿止在电话中说方流月想见他,说是有重要的信息和他交换。沐风深深的望了一眼房内的我们,转身去了一处秘密的地下室。去的路上,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旋着那只钱包,连电话响了也没有听见,还是他的司机告诉他,他才反应过来。
如果他是……
沐风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着期待和喜悦,又想逃避。他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是他,面对目前的状况,他要怎么做。其他的任何人他都可以无所顾忌,除了他——他是自己心中的一块永远无法回避的结。
到了地下室,方流月已经被阿止收拾得人不人鬼不鬼,只吊着几口气,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方流月一直自信地以为自己做的事情万无一失,只等到了关键时刻捅他一刀,让他再无翻身之日。谁知竟失策到了这种地步,不但根本没有伤及他的毫毛,还被关在这里。他不甘心这么死了,如同当年不甘心自己的父亲被人默默处置了一样。
“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不然我会替我们少爷将你送上黄泉路,让你永远没有开口的机会。”小川最见不得别人威胁少爷,刚开始这人还敢嚣张,以为自家少爷是好欺负的,什么都敢骂,他想不下狠手收拾他,不但让少爷怀疑自己的能力,也会让兄弟们看不起。所以,该招呼的招数全部朝方流月招呼了一遍,果然,这嘴硬的小子提出想和少爷交易,说是和大少爷有关。
大少爷在少爷心中的地位,沐家的人就算不说,也是心知肚明的。小川听了方流月的话,立即让阿止通知少爷过来。沐风感到的时候,正好见到小川审讯方流月。
方流月瞥见了走进来的沐风,立马表示此事事关重大,只能和沐风一个人谈。沐风也想听听这人究竟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言来搪塞自己,便让其他人都褪下。
这次,方流月再不敢耍滑头,而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你的表哥,你舅舅的儿子,方流月!当年为了你哥哥,你的父亲毫不留情地将我的父亲杀害,不顾亲情,不分青红皂白!我的父亲有什么错,错就错在那天他好心带你们两个臭小子出来玩,要不是你们,我的父亲怎么会落到那种下场!!”
“呵。”沐风倒并不表示惊讶,虽然当年他也为了哥哥的事伤心难过,但他从来没想过杀死将他们带出来玩的舅舅,所以得知舅舅被父亲杀害的时候,他的震惊不亚于哥哥失踪。他问过父亲为什么,也因此和父亲疏远,但父亲依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渐渐的,后来他懂得了舅舅被杀的原因,却依旧不愿意与父亲和解,即使他能理解父亲那是因为丧子之痛。
方流月见他并不惊讶,反倒讶异了,“你知道我是谁?”
“如果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我该和你一样蠢了。真不知道舅舅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要为他报仇,也该学精明一点,这么鲁莽只有让人宰割的份。”要不是存着对舅舅的感激,以及对哥哥的思念,他早已送这小子去阴曹地府了,何必同他在这里浪费口水。
方流月被他的话气得脸上抽筋——他竟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他不将我杀了,以绝后患?
“在想我怎么不杀了你?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人并不值得脏了别人的手,那就是你这种。我不会杀你,以报答舅舅当年对我们兄弟两个的照料。但你最后会不会受到制裁,却不是我说了算。”沐风念及旧情放他一马,就怕法律不放过他。他从来不认为一个人生来便是邪恶的,他也不认为一个邪恶的人会对别人施恩心存感激,只怕以怨报德的可能性更大吧。
沐风从来不说一个心软的人,唯有在哥哥的事情上,他才有这样看似软弱的举动。
听了沐风的话,方流月心中一惊那——那还是难逃一死?突然,他像知道害怕了一般摇尾乞怜,“沐风,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一定不会找你们沐家寻仇了,我一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回到T市来打扰你们。既然你对我父亲心存感激,就应该明白我是他的唯一血脉,你不能这么断了我们方家的香火。”
“断了方家香火的是你!不要在我面前耍滑头,你到底是不是为了你父亲而来,你自己非常清楚。如果你还想在我面前说这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改变主意,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沐风并不想听他这个所谓的表哥做任何无谓的挣扎,他只想求证一件事,如果方流月没法给他答案,那他也没有留下来挺他继续废话的理由。
方流月见自己苦情戏打动不了沐风,又恢复了那副阴狠的样子,“呵呵,你想知道真相?我怕你听了之后会后悔!”
沐风已经没有任何听下去的兴趣,拔腿开始往外走,方流月狂妄地大喊,“如果我说,整件事与你的父亲有关,你还能装得这么毫不在意吗?”
沐风收住迈出去的脚步,停在原地没有动,他在等那个表哥继续编织什么不切实际的故事来。方流月知道他在等自己的下文,口气更加嚣张,“你要是想你们沐家的秘密人尽皆知,就将你的这些属下留下做个见证,反正我非常不介意世人了解你们沐家是怎样的伪善,怎样地草菅人命!”
四周的黑衣人听了方流月的话,不由自主地望向沐风。沐风向来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有关家族的荣辱,哪怕他从来不在乎这些,他那个父亲将它当作自己的性命一样,就这么散播出去,无异于要了他父亲的命。弑父杀君的罪名,他不愿意背也不能背。他屏退了左右,示意方流月这次可以说了。
在一阵冷嘲热讽之后,方流月还想借机拖延时间,他明白,只要自己不说,他便有一线生机。如果说了,他便永世不得超生。沐风岂是任人宰割的主?只见他摸出身上的一把瑞士军刀,对着方流月的手便是一刀,顿时一条鲜红的口子如同蚯蚓一样盘旋在他的手臂上,细细的血快速而密密地涌出,方流月只觉手臂一痛,地上变落下一滩的血,他惊恐万分,想不到这个男人出手这么狠快。
“刚刚不过是让你留点血,等下会不会断一条手臂就不知道了。我不要你的命,不等于保证你身体每一个部位的完整。”沐风轻描淡写地表情下,是方流月才懂的恐惧。他知道这个男人绝不会对自己手软,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必然让自己死无全尸。
忽然,沐风朝他的手臂上撒了一层白粉,血流的速度慢慢减缓,但依旧血淋淋的样子,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这些粉可以减慢出血的速度,但并不能完全止住血,想不想救你自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意思就是,如果方流月今天不将当年的实情说出来,那他只能流血身亡。方流月不甘地望着沐风,眼里全是痛恨、咒怨和不甘,他最终还是没有毁灭自己的勇气,“是不是我说出来,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至少不会死在我手里。”沐风冷冷的眼神扫过,他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般,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他躲在床下听到的真相。
那时候他还在上小学,一天放学回家,有人说,他的亲生父亲来找他,希望将他带回去。对于父亲这两个字,他既期待又陌生。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他感觉心中的怨恨竟多于喜悦,他恨自己为什么是私生子,又怨父亲怎么这么晚才来接自己。同时,他对于父亲的到来,他心中依旧抑制不住地欣喜。
很快,父亲便将他带回了家,在带回家之后的当天,家里便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相当高大,长得非常英俊,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