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你家大爷提到我时,都说了些什么?”独孤雁想了想后问道。
那小伙正是商天鹰派来偷画的季霂,只听他道:“具体小的也没太听清,就听那商禄骂我是条狗而已,叫大爷不要太器重我。我出门的时候看到那齐捕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说是商家二爷被人给打了,说那人名唤独孤雁。小的只听到这么多。再以后,小的就不知道了。”
独孤雁问道:“听你方才所说,那商禄是何人啊?”季霂道:“回独孤姐姐,就是那、那店小二。”
独孤雁听后笑笑道:“一个小小的店小二还这么嚣张,他才是真正的走狗,却还要讥讽别人,真是可笑至极。”“是,是,是,独孤姐姐说的对。”季霂道。
“我看你也并非真正的鸡鸣狗盗之徒,却又为何屈身于商家门下。”独孤雁的这一句话问到了季霂的心里,就见这灰暗的灯光下,季霂的双眼里渐渐地泛起了泪花,没多久,眼泪便流向了脸颊。
独孤雁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却问到了季霂的心里,看他的神情,也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独孤雁问完却又后悔起来。
可独孤雁的下一个动作却吓了大家一跳,只见她突然拾起桌上的茶杯,转身快速地打开房门,将那门外偷听之人拽到了屋内,举手便将茶杯砸向那人的脑袋,只听“咔嚓”一声,那茶杯便被摔碎,那偷听之人“哇!”的一声怪叫,便被砸倒在地,一汩鲜血便顺着脸部淌了下来。
独孤雁举灯一看,正是那店老板。那店老板痛的只顾着“哇哇”乱叫。根本就无心观察众人,的脸色,只是捂着脑袋,除了乱叫,别的也说不出什么。
独孤雁待他平静些后,张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因何偷听我等谈话?”那店老板知道自己落到这些人的手里,不说出些什么,今天是很难离开这里了,他瞪着季霂,嘴里稍稍蠕动了一下,直到口中流出了一口浓血和半截舌头。
他居然咬舌自尽了。这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朱益均急忙上前扶起他,可是已经晚了。若不是钟馗已与阎罗王交恶,或许他可以帮助大家,挽回店老板的生命。
独孤雁一阵惋惜,她看了看钟馗,见钟馗脸上并无一丝表情,气的独孤雁不再看他,因为她不知实情,这,钟馗并不怪她。
可谁知季霂说道:“此人,我认得他。”“哦?”独孤雁看着他问道。
季霂接着说道:“今日白天,去县衙报信儿的,他是其中之一。”“如此说来,这里边大有文章可做啊!”独孤雁道。
第二日清早,商家酒馆的店小二商禄便敲开了商天鹰的门,面色慌张地说道:“大爷!大爷!不好了,牛老板死了。”商天鹰怀里搂着小老婆,躺在卧榻之上衣衫不整地问道:“怎么死的?又是那独孤雁?”
商禄点点头道:“正是,也不知道这娘们儿是从哪儿来的,处处和咱们作对,大爷,可千万不能让这小娘们再跟咱们胡闹了,得想办法不让她管这闲事儿!”
可商天鹰却说故意拉着长音道:“可怕之人不是她,她,还好办一些。”
商禄站在门槛外,背对着他们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问,他想了想又道:“大爷,小的说过,那季霂不是可用之人,您却为何眼让他去做如此棘手之事?”
“你懂什么?莫要再说了,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去找二爷,他会有万全之策的。”商天鹰道。
“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县衙找二爷,小的会尽早回来的。”商禄道。
商禄走后,商天鹰却并起床,继续着他的温柔之乡。
同样在天亮后,牛老板之死便传遍了祥符县的大街小巷,客人们也都吓的不再敢住,不到中午,除了独孤雁等人之外,客栈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柜台内,除了那个偷画的店小二,便是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账房先生了。
这毕竟出了人命,不能就这样草草的算了,独孤雁等人商议后,决定先将这尸体送往县衙,且听这商天鸮会怎么断。
商天鸮正准备去“捉拿”他们,没想到他们竟抬着尸体来了。
尸体放在县衙堂上,嘴边的血还未干净,头上的伤口仍在。商天鸮一摆手,身旁的师爷便走下堂来,小心地看了看牛老板的伤口,遂又走上堂去,小声在在商天鸮的耳旁说了些什么。
看那师爷的得意之色,独孤雁觉得他没憋啥好屁,心想不如先听他说完再说。
商家酒馆的店小二前脚刚走,后脚这尸体就被抬了过来,商天鸮觉得这也太快了吧!先不管这些,他举起惊堂木,拍了一声道:“嘿!这堂下之人,为何不跪?”
商天鸮手里的木块刚落,季霂就已经哆哆嗦嗦地跪下了。独孤雁低着看了看季霂,笑笑道:“想让我跪你这狗官,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你?”商天鸮觉得这女子惹不得,不如先哄着她,让她说出实情,待鄢公子赶到时再说。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为了给手下人看看自己的威风,装模作样地道:“你们不愿跪就不跪,站着回答本县的问话吧!本县问们,为何要将这牛掌柜杀死啊?”
“昨夜我等在房中谈话,不想却被人听了去,这偷听之人,便是这牛老板,我本以为是什么贼,便将他擒到房内,将他的头用茶杯砸破,正要问出些什么,不想这厮却咬舌自尽了。”独孤雁虽然是在回答这位县太爷的问话,可态度却是冷冷的。
“这可是实情?”商天鸮问道。“句句属实。”独孤雁答道。“可否画押?”商天鸮又问道。“我看这就不必了吧!”独孤雁道。
若不是昨日吃了这独孤雁的亏,脑袋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商天鸮早就下令打他们几十大板了。但商天鸮终究还是个小人,就在他刚刚问独孤雁话的同时,就已经有人通知那鄢少卿了。
商天鸮想到了独孤雁一定不会乖乖就范,决定先稳住她,从季霂这儿打开突破口。
季霂除了没被吓尿之外,其它可以出糗的事儿,他都做到了。
“季霂,你可要老老实实地说实话哟!我且问你,刚才这黑衣女子说的,可有虚言啊?”商天鸮逼迫季霂道。
“没、没、没有。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季霂道。“季霂,你一定要老实说,要不然,你姐姐可就有些个不妥了?”那师爷又威逼道。
季霂又抖了抖,颤声道:“好像、好像不对,不对。”独孤雁看着季霂,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多少已经猜出一半儿了。
正在这时,鄢少卿带着几个人走上堂来。看到独孤雁、朱益均还有钟馗等人道,“几位,真是想不到,这钢铁厂快,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看样子,我们还是很缘的喽!”
独孤雁怒道:“鄢少卿,山不转水转,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们不再做坏事的,要不然在新阳县,老娘早就一刀把你解决了,你焉有命活到现在?别忘了你姨父和表弟都是怎么死的?”
可鄢少卿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想:“那几日在新阳,你们并未杀我,只是不让我说话,那是你们的过失,可今日在这里就不同了,即使你们再会使诈,也没有离开新阳时那么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