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大哥真是好雅兴啊!”独孤雁拍手叫好道,“我虽不懂词,但是诸葛大哥的词里,我听到了几分思绪悲婉之情。不知那个经常让诸葛大哥日里思,夜里念的俏佳人儿,会是哪一位呢?”
“让贤妹你见笑了,区区小词,随口而念,打扰贤妹的清梦了,愚兄真是过意不去啊!”朱益均道。
独孤雁又笑笑道:“贤兄这是说的哪里话。经贤兄方才这么一说,小妹我这里也有浊词一首,不知贤兄肯否听小妹一吟?”
“好啊!”朱益均道,“你我能在此月明星稀之夜,呤诗作词,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贤妹莫再要谦虚,不妨吟来一听!”
独孤雁道:“好!谢谢诸葛兄,那我随口吟来便是,之后还望贤兄猜一下,是何词牌。”
独孤雁说罢,一首《高阳台》便脱口而出,她的词是这样作的:“水面涟漪,鱼翔浅底,激荡芳草蒹葭。风萧萧至,飘零者何处为家?梦里不知身是客,晓初醒、魂淡愁多。叹浮萍,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皆言人是孤单苦,奈独寓非厦,孤雁落沙。怎的如此?好似四海无家。燕雀哪知鸿鹄志,笑众生、宿旅天涯。不管他,秋风冬雪,春草夏花。”
独孤雁一口气吟罢,脸颊突然泛起一波红晕,自谦道:“让诸葛大哥见笑了,小妹我不懂词律韵脚,只是心有感触,就像我的名字一样,一个人如同一只迷途的孤雁,四海飘泊,不知何时才是我安享天命之地,又不知何处才是我的落脚之家。”
朱益均道:“贤妹的这首《高阳台》,句句说的都是贤妹的心里话,如孤雁在离群时哀鸣叹息,又如浮萍般漫无目的的飘泊,虽有几处出律,整体上让人听出一种凄凉痛楚的感觉,至少它道出了贤妹心里话,愚兄我又岂敢妄加评语呢?”
“想不道诸葛兄竟如此嘉奖于我,小妹真是自愧不如啊!”
“唉呀呀!这火都要上房了,你们两个居然还有这许多时辰在这里叽叽呱呱!”二人还相互的谦虚着,却不知身后的钟馗已等候多时,打断了他们的诗情画意。
“你这老鬼,何时又添了一个偷听他人谈话的毛病?唉!”独孤雁笑着看看钟馗,说道。
“俺老钟可没有你们那些个文诌诌的的东西,俺此番来啊!……”二人无心再听这老钟在此絮絮叨叨,独孤雁正要说话之时,忽见一黑影在钟馗的屋内一闪而过。独孤雁没有时间再解释那么多,旋即起身,跃到客栈前院,那黑影此刻却刚刚翻过客栈大门,向城中逃去。那黑影看到独孤雁已经追了上来,只是不停的在跑,时不时的还回头张望一番。
“还要再跑吗?要不要我给你闪开一条路?”那黑影正张望着,不想一个沉沉的女声从身前传来。
那黑影也不说话,看了看周围的景象,除了回客栈的路外,前路已经被独孤雁堵住,两边又是商户和民宅,除非他难无视独孤雁或者是返回客栈,再者他能飞檐走壁,躲过独孤雁的追赶,不过眼下看来,他并没有这个本事,如若有,他早就闻声而逃了。
独孤雁并未转身,而是站在那黑影的身前,双臂交叉,背对着他。
那人不知挡他去路者是何人,所以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阁下是何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拦我去路?”
独孤雁回头,看着他道:“大胆的蟊贼,你深夜去别人房里,若不是鸡鸣狗盗之徒,便是杀人越货之辈,还有脸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呵呵!胆子不小嘛!”
那黑衣裳人见她已经戳了自己,但是他还想狡辩一番,但听他道:“哦?你说我夜半潜入他人房中,可有证据,莫不是在胡说?”
“好一张臭嘴,今夜若不打的你自行开口,那刚才的话就算我白说。”独孤雁厉声道。说完,他转过身来,一步步逼向那黑影,黑影不知对手身份,只是听出是一女子而已,他表面上佯装镇定,但他的双脚却不停地身后退着,寻找机会,离开这里。
但独孤雁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只见她大步上前,正欲揪住那人的衣领,那人却趁机向后一仰,致使她第一招扑了个空。那人向后一躺,正欲向后滚,不料自己的长衫出卖了自己,被独孤雁上前一步一脚踏上,这次他再想滚,除非他在独孤雁抓起他之前脱去长衫,否则别想脱身,不过眼下看来,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独孤雁心想:“这一定是一个临时的窃贼,先前也一定没有偷盗之经验,我若是你,偷盗之时,一定不会穿这么长的衣衫。”她想着便伸身抓住他的脖领,将他拽了起来。
她扯开他的蒙脸布,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怪不得他的声音那么的清脆,原来是一个乳自未干的臭小子。独孤雁心想,他冒险做此事,定有什么隐情。
独孤雁松开了他,那小伙却一心想要逃跑,刚迈出第一步,便被独孤雁一脚跘倒在地,反剪双手,扛在肩上,抓了回去。
“通!”独孤雁一脚踢开了钟馗持门,把那小伙子顺势扔到钟馗的面前,朝钟馗吼道:“我说钟老怪!他偷了你的东西,你却还有闲心坐在这里,真是心大的很啊!”
“可老夫并没有丢什么啊!”钟馗道。“那张画……?”独孤雁一不小心,说走了嘴,但见那黑衫小伙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那小伙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来这儿,快放我走!”
独孤雁又把火发到了他的身上,上前一步,指着他道:“若不是看纪年纪尚轻,老娘早就打的你哭爹喊娘了,哪里还有机会让你在这里大呼小叫?赶快交出来!”
“我真的什么也没偷,你让我交什么啊?”那小伙道。“也许他真的什么也没偷呢?”一旁的朱益均上前说道。
独孤雁怒道:“诸葛大哥,这里没你的事儿!你还是回房吧!”独孤雁的言外之意,是让他快一些回房看看莫氏姐妹好的怎样了。只可惜自己还在怒火中,被朱益均歪曲了意思。他没有回房,而是又退到了钟馗的身边。
其实,独孤雁也已经猜到了,这小伙子一定是商天鹰或者是商天鸮派来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他就该是商天鹰的人,因为自己已经把画交给了商天鸮,那商天鸮一定不会多此一举的。
“站起来!”独孤雁朝那小伙子喊道,“说,你是不是商家的人?”那小伙子被吓到了,他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小声答道:“是!”“东西呢?”独孤雁知道他不可能得手,吓唬道。
“没、没、没有啊!我真的什么也没拿。”那小伙道。、
如今看来,这小伙除了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外,真的是一无是处,真不明白,那商家大爷怎么会派一个这样的人前来偷盗。独孤雁心想。
“这位姐姐,你还让小的我说什么?若是、若是小的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就是那独孤雁吧?”
独孤雁点头莫许了一下,随即道:“我正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小伙道:“我是今日天黑之前离开大爷的酒馆时,不小心偷听到的。”
“哦?”独孤雁闻言后心想,先前我就想此事绝无那么简单,如今看来是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