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补习过了吗?怎么一个八十六一个五十二?净给我们组拉分。”坐讲台边上的夏洺洺毫不客气的说。
“哦!”伊成奇无话可说,接过试卷边灰溜溜下了讲台。
“李嘉儿,九十九!”童家徐颇为满意的念道。
一个模样清秀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走上讲台,双手接过试卷,有着自信的笑容微微浮现。
“厉害啊!”
“只是差一分。”
“还是一如既往的第一啊!连陈宇宏都不是对手。”
有学生在讲台底下偷偷议论,不时有着各样的目光投向李嘉儿。
“安静!”童嘉徐粗胖粗胖的手,拍了拍讲台。
“梁炳维,四十六,梁敏维,八十九,田甜,九十七......”
不断有学生上讲台,下讲台。
每一张试卷的上的数字都不同,但每张卷子题目批改人都相同。
每一题都有着固定的答案,有着固定的解法。在问题出来之先,答案已在课本练习题中出现。
尽管每个上讲台取试卷的学生不相同,但他们都是在同一个课室,同一个教室的教导下,进行答题。
考卷拿到手时,有人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有人沮丧的神情又清晰可见。还有的,仅是对题问题,改过错题,重新开始。
铺在课桌上的卷面都稍许有着不同。整洁的卷面有着非常规矩的摆放方式,批改的红色勾横也明显自然,试卷不偏不依刚刚好放在课桌的正中央。
卷面鬼画符一般,没有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又一个不知又犹豫留下糟糕墨团。鲜明叉子在卷子上一个连接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刺眼,但又十分合理。
灰褐色的试卷没有被老老实实的放平在课桌之上,一堆跟小山一般高的课本上盛放着清风随时可以吹走的轻簿纸张。
唯一一张极其特殊的卷子在讲台之上,卷面整洁没有涂鸦,也没有在犹豫与慌乱之下错填乱写的答案。笔迹中正,有力,只是与平常考卷不同。上面没有签字笔留下的墨色水迹。只有鲜红如血液留下的答题的笔迹。这是一张专属教师答题的考卷。
“都拿到试卷没有?”童家徐拿起卷子问道。
“拿到了!拿到了!”有学生立马回答道。
“好!我们先来看第一题。”
白色粉笔在黑板上一点点划出条横,数字。
相教于五颜六色的粉笔,白色粉笔笔的使用频率向来是稳稳的高居第一。无论哪个科目,无论哪位教师,也无论男女。
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白色的尘随着粉笔的移动,一直不断从笔尖涌出,然后飘飘然掉落。
很多人以为童家徐的课并不容易上,并不只是因为上课会被突如其来的狂吼声,震的失了神魂。也不只是,偶尔走个神,会被突然间被从讲台上飞来的粉笔给砸的头晕脑胀。更不知,在完全不知答案的情况,会被叫起来当做典范来教育教育。更有的,大概是不知疲倦的讲课,不知疲倦的拖堂。一小时,永远是最短,两小时往往还不够,三小时连着一起上才算刚刚好那么一些。
课堂上的纪律的毫无疑问是十分的严格,但也只是在童家徐的课堂上。
漫天乱飞的小纸条,到处奔走的小纸团。以及教师授课时,明目张胆写着的个含超强粘合性的搞怪纸张,被一一填上名字,一一对号入座。
在教师眼皮底下,肆意妄为张贴在小伙伴背后。令得小伙伴在站起来回答问题时,背后贴的纸张一览无余,惹的同窗哄堂大笑,非常漂亮的不给教师面子。
以及某些活宝在特定场合下,做出的特别动作。十分安静的教室里,众人都趴桌上安歇了。明摆着的严明纪律,不允许学生在午休时发出任何声响。毫无意外的小球碰撞声,邹然响起,传遍整个正在安眠的教室。
难听的曲声在课堂上不时响起,有着学生抱起刚下发的乐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吹奏起来。五音不全等众多缘故,整个教室在此种情况下嫣然变得跟菜市场一般吵闹。
偶尔有着好听的乐曲在班级里流动,流在每个人心里,令得每个人都希望下课的时间短一些再短一些。
一班学生熬了四十五分钟之久,终于听到久违的铃声响起。
童家徐不似平常必要留堂,拖堂。此时他拿起灰褐色试卷,挺着大肚子走出课室。
“咚咚!”一班的门被人敲的响。
所有人朝着门口看去,却见一个袖子卷的高高,短发竖起往后,下巴扬的老高,手拿球拍的男生门口旁。
“伊成奇是谁啊!出来!我要向你挑战!”吴卓锋大声的喊着。
一班一众学生看了看上门来挑衅的吴卓锋,见怪不怪收回目光,各做各的事。班级里又恢复成下课该有的模样,吵吵闹闹,推推搡搡。
过道里走来走去,匆匆忙忙。该摊开棋纸下棋的下棋,该擦黑板的擦黑板,以及在垃圾桶边跳过来跳过去,玩的不知什么的东西。
课室里的每一样物品都被摸过来摸过去。靠着窗户,擦着墙灰看风景。在贴着水墨画的墙壁上写些不知所谓的文字。
黑板与粉笔向来的玩乐重灾区。一根根粉笔整齐码在讲桌上,五颜六色的粉笔握在指尖。在适当的时候,在黑板上抹上各种颜色。
摸上去,又擦掉,擦掉又摸上去,来来回回。不断重复。
垃圾铲偶尔被提起来挥来挥去,有欢笑的声音在垃圾铲上空回荡。
有着水瓶被倒立而起,水在瓶中卷起的小小风暴印着某些人的笑脸。
伊成奇从抽屉里取出球拍,拿上一颗白色的球,径直走出教室。
想起来他被这么喊了无数次。上回是四个人直接在吃中午饭的时候直接冲进来,喊着要决斗。再后来有老师不管不顾的不看时间,午休也好,轮到他打扫卫生也罢,亦或者是某些不时刻也罢。就这么被各种各样的人从教室里喊走。
每个人喊他的理由千奇百怪,有人说,听说你打的很不错,我要跟你来一局。伊成奇,任老师叫你去打一场,伊成奇,候老师叫你去打一场。
喂,打了我们七班的四个人就觉得很了不起了?我来跟你打。打球啊!喂,伊成奇。摆台了,摆台了,快点去,有位。
他每每回绝,却又不得不拿上沉沉甸甸的拍子,无可奈何的走出课室。
现在是午休时间,今天轮到我搞卫生,我要去送餐.......
“三局两胜!”吴卓锋支使跟来的小弟到一旁计数。
摸上球桌,球桌跟往常一样凹凸不平。总有些地方会翘起,再也平复不了。
球桌有各种各样的,最简陋的,莫过于随便在石板上,划上一条横,直接分明界限。至于横栏那些自然是可有亦可无。
石桌向来坚硬,小小粒子满布水泥的球桌。横栏往往是数块石砖随意搭上去。
桌角一直固定,不能移动,桌面十分粗糙也不符规则,桌面过于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