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惯田乡长,喝酒逼走了他!老婆关心地问我:“你不要紧吧?一下子喝那么多!”
小琳连忙说:“姐,你别怪他,他是帮我的!这个田乡长也是个怂货,遇到比他酒量小的,逼着人家喝,以势压人;今天遇到姐夫,活该他倒霉!”
老婆杨婷婷笑笑:“不说这个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走,我们一起过去敬一下你的父母、婆婆。”桌上的人也纷纷响应,于是我们一桌人,一起随着新娘新郎走到主桌,敬这一桌人。
小琳的父母非常高兴,苏扬生的丈母娘不住地夸他,说他懂事,会做人,又有本事赚钱,这次彩礼就给了十万!我听了也是一惊,这苏扬生又买房子,又装修,彩礼还能拿出十万,看来他故去的父亲留了不少钱给他!
这时苏扬生的妈妈说:“你们家小琳也不错啊,单纯,嘴还甜,不光见了我,见了苏扬生的姐姐也喊个不停,讨人喜欢。我们家扬生娇生惯养惯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亲家、亲家母你们替我管教他,别客气,就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呵呵。”
正说得其乐融融,一个男子神色慌张地从包厢里奔出来,对我们说:“不好了!田乡长要和人打起来了,你们快去看看!”
我们大家一起拥过去,进了包厢一看,田乡长怒气冲冲,抓住一个男的衣领,要打他。旁边好几个人拉住田乡长的胳膊。小琳爸爸看看田乡长不敢说话,小琳妈上前说:“田乡长,什么事啊?今天是我女儿大喜的日子,能不能给个薄面,不动手吧?”
田乡长愤怒地说:“你们来评评理!这家伙过来敬酒,一桌人总有个尊卑长上吧?他不先敬我酒,反倒先敬副乡长!我还没上二线呢,就这么势利眼?”这时候旁边的人交头接耳,我听到几句,意思是田乡长明年就上二线了,年龄到了,副乡长接他的班。
那位副乡长也不甘示弱,一拍桌子站起来说:“老田,你和他吵架,是你和他的事情,扯到我做什么?谁坐什么位置,是组织的决定,你发火有什么用?哼!”
说完副乡长拂袖而去。苏扬生连忙分了一圈烟,不住地打招呼,请大家坐下。田乡长松开手,悻悻地坐下,望着副乡长的背影啐了一口:“小人得志!”
我们劝下了田乡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大家又吃了一会菜,忽然钱兴国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一接,眉头皱了起来,说:“现在我在外面吃喜酒呢,没带钱!过会再说!”
吃了一会菜,钱兴国手机又响了,他皱着眉头接了,听了一会说:“好好好!我跟庄文借了给你行了吧?真是的,喝个喜酒也不得安宁!”
他提到我了,我就问他什么事?
钱兴国无奈地摇摇头,说:“是赵丽华打来的,她赌场上打麻将的差钱,打电话要我调两万过去。晚上拿钱很麻烦的,自动取款机一次最多取两千五,各家银行限制每天只能取两万,要去几家银行取钱呢。晚上还不安全,你喝完喜酒能陪我去下吗?我已经和赵丽华说,是借的你的钱,你一起去,帮我圆个谎。我说是借的你的,这样赵丽华就要准时还我,我也防她一手呢!”
我说:“既然那些人没钱,打什么麻将?回家睡觉,不打就是了!你送两万去,赌来赌去,不全是玩的你的钱吗?”
钱兴国笑笑:“这个你不懂,赵丽华并不是拿不出两万来。她也防那些赌友一手,说自己没钱,跟我借的,我送钱过去,赌友们都看见。这样到期赵丽华就理直气壮地跟他们要钱,因为钱是借的我的,那些人不好拖帐。”
我说:“我听得头都大了!这是套中套啊?都怕借钱的人不还?说借的别人的?赵丽华是开赌场的,她这样做,是贪图头儿钱。别人没钱打牌,她想办法借钱给他们打,先把头儿钱灌进自己口袋。然后钱是借的你的,风险你也有;你也不傻,你是图利息,认赵丽华说话,不怕她不还,是这样吗?”
钱兴国朝我竖起大拇指:“给你点个赞!果然是做老师的,一点就透!
我说:“好吧,散了席我陪你去,晚上你一个人去银行取这么多钱,也不大安全。”
说完我看看老婆,老婆听见我们的对话,冲我点点头,同意我去。
这时候小琳的小姐妹们嬉笑着上舞台去唱歌,把小琳也拖上去一起唱。苏扬生乐呵呵地在旁边看着,我们桌上忽然过来一个人,敬酒,我一看,是陈小明!
我一拍脑袋:“小明哥,我都忘记去敬你酒了,你坐在哪桌的?一直没看到你么?”
小明笑笑:“我跟苏扬生是一个乡的,他安排我们同乡的坐一桌,我离你好远呢。这不,我过来敬你和弟媳妇了,呵呵。”
杨婷婷连忙站起来,我们两口子和小明碰杯,喝了一口。小明又敬钱兴国,然后敬桌上的叔伯辈的,敬完我悄悄地问小明:“你怎么不先敬长辈们?到先敬我们俩?”
小明笑笑:“这都是苏扬生的亲戚,和我不熟,我又不认识他们,没人怪我的。对了,喝过酒我请你去洗个澡如何?请杨婷婷也一起去,我们还去朝阳会所?”
我笑笑:“谢谢你了,今天不行,我一会还和钱科长去办事,改天我请你吧?”
小明说:“那好吧,我媳妇老念叨你们,说是你好人,帮了我不少忙。今天吃喜酒,她来不了,要看超市呢,特地要我带话,请你们两口子得空去我那里玩一玩。她还特地惦记着杨婷婷,说不知道她怀孕到现在,身体如何?家里还有些我们孩子小时候穿的衣服、玩的玩具,问你们要不要?”
杨婷婷笑笑:“替我谢谢小明嫂,哪天有空,我去看她吧,谢谢!”
小明敬完我们,说再去敬下新郎新娘,笑嘻嘻地走了。
钱兴国心里有事,坐不住,对我说:“菜也基本上齐了,吃也吃饱了,我们走吧?”
我摇摇头:“再等会,人家苏扬生和小琳订婚是大事,不是平时请吃饭,要走起码也和主人打个招呼再走吧?你再喝点酒,抽根烟。”这时候我发现桌上的喜烟已经抽完了,我掏出硬中华,给桌上每人分了一支。
抽着烟,我看向舞台,还是年轻人热闹!小琳的几个女朋友抢着唱歌,还有的拉着小琳就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苏扬生的妈不住地看小琳,脸上乐开了花,
突然我看见田乡长走上舞台,大概是酒喝多了。也笨手笨脚地跟着年轻人一起跳舞,动作非常生硬,大家看他一来,唱歌的跳舞的都散了。主持人大概也急着回家,上台宣布今天的喜宴到此结束,感谢各位领导和亲朋好友的光临。
苏扬生和小琳连忙抢先走到大厅门口,和散场的人们一一握手,又分烟,忙得不可开交。
小琳看见我们俩过来,非常高兴,和我们握手,握了又握。说感谢我们成全她俩,还包了大红包给她,过几天请我们吃饭。钱兴国也过来,冲小琳笑笑:“早生贵子啊!”小琳白了他一眼,苏扬生又给我们分烟,我们随着人群出了贵宾大酒店。
钱兴国和我各自拿车,我跟着他骑,路上钱兴国的电话又响了,他也不接,直往银行骑。我问他怎么不接电话?钱兴国说:“这时候还能有谁打电话?肯定是赵丽华那帮赌鬼,又没钱,又要赌,让他们等会!”
我和钱兴国去了好几个银行,才把两万块取齐了,骑到赵丽华的赌场,把钱送去。
赌场里很热闹,今天人很多,我和钱兴国走进其中一间,赵丽华和两男一女坐在那里等钱。钱兴国拿出两万往桌上一扔,说:“我现在也没钱,是借的庄老师的两万,你们玩归玩,要按说好的日期还我钱,不然我没法向人庄老师交代!”
赵丽华点点头,一人数了五千给三个打麻将的,自己留着五千,开始打麻将。
我看了一会,赵丽华她们赌的五千块进花园,赌得也不小了,桌上没人说话,都认真地打牌。我看了一会,走出来,到别的房间去看看。隔壁的一间,也在打麻将,还有人围观,我看看四个打牌的,居然有曹建永在里面!
曹建永看见我,冲我笑笑,掏出中华香烟分我一支。我点上烟,看看这桌各人面前的钱,估计是玩的两千进花园。曹建永显然心不在焉,一边打牌,一边东张西望。
忽然我肩膀被人一拍,吓我一跳,转头一看,是胡大和小匡一起进来了。胡大笑笑,分了支中华烟给我,小匡也冲我点点头。
就听曹建永问打牌的人:“孙雅萍呢?怎么看不见她?”
桌上打牌的一个人说:“你打牌就打牌,找人家孙雅萍做什么?”
曹建永笑笑:“没事,我今天赢了点钱,想请她吃个宵夜!”
那个打牌的又说:“我知道呢,你是花香蝶自来,哪个赌场有美女,你不请也到,哪里没有美女,你是请也不到,哈哈!”
曹建永笑笑:“哪里哪里,这也没什么,人各有各的爱好对不?双方情愿的,又不犯法。”
刚才说话的那人继续说:“曹总,我劝你,千万不要打孙雅萍的主意。他丈夫贾五也是混社会的,脾气暴,不大好惹,你还是打牌,不要惹事。”
曹建永轻蔑地笑笑:“切!我多大就混社会了?怕过谁?有钱就胆壮,要喊人,人多呢!”
这时贾五巡视到这个房间,打牌的一看贾五本人来了,都不啃声,打麻将。无巧不巧,孙雅萍端着盘子过来了,盘子里装着四个水蜜桃,喊贾五:“老五,赵丽华下午买的水蜜桃,说好吃,让我送几个给你。都洗干净了,你吃吧!”
贾五刚要接盘子,曹建永喊道:“水蜜桃啊?我喜欢吃呢,拿个给我啊!”
孙雅萍也认识曹建永,最近常来打麻将,客户不好得罪。只好端着盘子走过去,曹建永拿一个也就罢了,他咬了一口,喊好吃,还要桌上打麻将的人吃。于是一人拿一个,刚好四个人打麻将四个桃子全没了。贾五有点不大高兴,他看见曹建永拿桃子的时候,手有意无意地摸到了孙雅萍的手。
偏偏这时候桌上打牌的一个人说:“孙雅萍,刚才曹建永找你呢,说请你吃宵夜。”孙雅萍说:“谢谢,我晚上吃得很饱,就不去吃了,你们吃吧。”说完孙雅萍要走,曹建永忽然站起来,一把拉住孙雅萍的胳膊,说:“我难得请客,就不给我个面子?”
这时钱兴国走过来了,一见曹建永就不高兴,上回在朝阳会所曹建永和他抢头牌按摩女芳芳,这个疙瘩还窝在心里。一看曹建永动手动脚地,就说:“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说话,和人家女同志拉拉扯扯的,人家丈夫还在旁边呢,你当他是空气啊?”
钱兴国这几句话一说,贾五脸上挂不住了,上去把曹建永的手一抓,强行拉开。说:“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的算什么?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们都明白,你眼睛招子放亮点,我贾五也是混过社会的,胳膊上能跑马,不是个窝囊的主!”
曹建永悻悻地坐下,说:“怎么不识好歹?我请她吃宵夜有错吗?”
钱兴国又煽风点火:“你请人吃宵夜,和人家丈夫说啊!怎么光请孙雅萍?我们这些人不是人吗?有你这么约的吗?”
曹建永一看钱兴国也不高兴:“你少插嘴,不关你事!”
钱兴国恼了:“怎么不关我事?贾五是我兄弟,这赌场也有我的股份。你耍横到别处去耍,这里轮不到你出头!我听说你在陈姐那里打牌,也是勾三搭四,不讨人喜欢,女的见了你都躲!”
曹建永大怒,把麻将往桌上一摔!吼道:“他妈的!老子是来打牌还是来受气的?仗着你人多是吧?我电话一打要多少人有多少人!”
钱兴国和贾五都怒了:“你打电话!不打你不是人!管你喊谁来,今天不给你个教训,你当自己是高衙内呢!见了女人就动手动脚,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曹建永仍然不让步,拿出电话就打,一边说:“你们等着!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说完他走到角落里打通了电话,说了好几句,又走过来恶狠狠地说:“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场子不想开了!”
贾五怒极了,上去就把曹建永一推,一推就是一个跟头。大概这曹建永平时酒色掏空了身子,没什么力气。贾五冲上去还要打,胡大和打牌的几个都拦住他,胡大劝道:“老五,点到为止,做生意的,和气生财。”
孙雅萍一看动手了,赶紧出去了,我明白,她是去喊赵丽华了。
这是曹建永爬起来,还是嘴凶,说:“你等着!有种别躲起来,我的人马上就到,有你好看!”
钱兴国也发火了:“去你妈的!你喊一个来,老子打一个!今天跟你搞到底!”说完他也拿出手机,打电话喊人,我听他约了周三和金六来!我劝他:“算了,小事情,不宜闹大,胡大说得有道理,和气生财嘛!”
钱兴国说:“你不知道!这小子仗着有两个臭钱,到处招摇过市,惹是生非!其实他有什么本事?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什么事也不做,啃老,真不要脸!这个年纪还跟家长要钱,喝酒,赌钱,泡妞,全玩的爹妈的钱!白发人养黑发人,你怎么吃得下去的?”
曹建永说:“关你鸟事,我家就是有钱,你管得着么?”
钱兴国冷笑笑:“你家真有钱?别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了!拿点退休工资,又不做生意,一个月能有几个鸟钱?”
这时候赵丽华慌慌张张地进来了,问:“什么事什么事?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贾五就把情况给说了一遍,赵丽华开赌场的,不想得罪客人,就说:“贾五啊,不是姐姐说你,来者都是客,吃个桃子算什么事?也发这么大火?听我劝,都让一步,这事就算了。都是熟人,喊什么人啊?喊来双方都认识,我看你们不要计较了,还是坐下继续打牌吧!”
这时候贾五和钱兴国都不说什么了,曹建永手机响了。他接通说了几句话,又来劲了,对贾五和钱兴国说:“我朋友们来了,你们不是要搞嘛?下去搞啊!别光说不练!”
话音刚落,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接话:“谁要搞啊?要搞跟我搞!”曹建永一看是周三和金六,这两个人是本市的金牌打手,他不敢回嘴了。这时候曹建永的手机又响了,金六说:“你喊人来了是吧?走!我们和你下去看看,是什么角色!”
曹建永一个人被围在屋里,心里也胆寒,趁机走出门,下楼梯去了。我们一帮人都跟着下去看热闹。
走下去一看,曹建永正和几个人站在一起说话,手朝我们这边指指点点。我们走过去一看,我大多认识:光头强、黄一刀、周林宝,还有几个人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脸。
周三和金六走上去,周三笑笑:“喊来的是开小赌场的光头强啊?我当是多大的人物!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吗?要砸,就冲我来!”
光头强一看,周三和金六,这两个人惹不起,三五个冲上去也打不过其中的一个。正在尴尬,光头强后面闪出一个人来,我一看,是谷子!
谷子不慌不忙地说:“是老三啊,我正和光头强喝酒呢,听说这边吵架,过来看看。在我看,这是小事一件,光头强和我是同学,钱兴国和我是战友,大家看我面上,就算了吧,握手言和!我刚才了解了下,不为什么大事,就是几句话说得顶起来了,有必要动手吗?好在双方没有伤着谁,好解决,各让一步,这事就算了,你们看呢?”
谷子毕竟在派出所干了几十年,又没有偏袒谁,周三他们自然给他个面子。赵丽华更不要说了,开赌场的能得罪派出所吗?曹建永本想喊人来找回个面子,一看钱兴国把周三、金六喊来了,这两个高手,一般人都打不过他;谷子又和钱兴国是战友,知道今天讨不到好,也就不啃声了。
赵丽华毕竟要做生意,笑呵呵地说:“这样吧,为了我场子里的事,惊动了这么多好汉。都别走,就在小区门口有个大排档,我请大家去吃个宵夜!给我个面子,都是好朋友,以后还来打牌。玩的就是开心,何必为点小事斤斤计较呢?”
于是大家都听她劝,一起来到小区门外的大排档。贾五气还没消,对赵丽华说:“赵总,家里不能没人照应,我们两口子还是回家看着,你们吃吧!”赵丽华想了想,说:“也好,家里就拜托你们了!”
我们一帮人也有二十来个,赵丽华来到排档,喊老板摆了两桌。啤酒开了几箱子,家常菜不住地上桌,大家又吃又喝,谈谈笑笑如一家人。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这时双方的人,开始互动,谷子和光头强一帮坐一桌,谷子过来敬钱兴国、周三、金六和我。光头强跟在他后面,敬完了,我们几个又去那一桌回访。回访完刚回到自己这桌,周林宝又过来敬我,说:“师父好久不遇了,徒弟敬你一杯。”我笑笑:“周林宝啊,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是你师父,你喊我小庄,我喊你老周,可好?”周林宝憨厚地笑笑:“师父,随你吧,你说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说笑了一回,周林宝回去了。
这时候排档里又进来四个人,为首的一个人,个子中等偏矮,胳膊特别粗。现在是秋天我们都穿上春秋衫了,这人还穿着一件背心,一块块的虬肉露在背心外面。 周三和金六一见这人,连忙站起来和他握手,周三又拿出中华烟给四个人分了一圈。
我见周三对这人这么客气,知道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周三这样的武林高手不会这么尊重他!我问坐我旁边的钱兴国:“这人是什么来头?”
钱兴国看了他一眼,说:“这人是个实力派!叫史克殊,天天沉迷于锻炼,能举三百斤的杠铃!力大无比,会打泰拳、跆拳道,是个练家子。而且性子火爆,他成名的一战,也是在大排档上,吃饭喝酒,和旁边一桌的人有点小摩擦。那桌人也不是好鸟,七八个打他一个,他打急了,举起排档里的煤气罐就砸,结果把一个人当场砸死了!后来法院调查,是对方先围殴他的,他属于防卫过当,没判死刑,判了二十年。家里人四处找关系,坐了十几年牢刚放出来不久,听说现在他也放水呢!据说还放得不错,他手上有人命,一般人,不敢借他的钱不还!”
史克殊?我念叨着这名字,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地想不起来。
没想到这史克殊和周三、金六客套了一番,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他看了一会,忽然掏出软中华香烟,分我一支,也不分给钱兴国,然后对我说:“庄文?你还记得我吗?”
我迷茫地摇摇头:“听你的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听过。你这个人,我是真不认识!”
史克殊笑笑:“我是你小学同学啊!和陈小明一起,经常找你玩的。后来听说你做老师了,我去南方跟我叔叔后面打工,就一直没联系!你都把我忘了,呵呵!”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我说:“你小时候瘦瘦单单的,谁会想到你现在这么魁梧?脸型变化也大,你不喊我,我都认不出你,呵呵,不好意思了!”
史克殊爽朗地笑笑:“没事!我刚才看见你,也不敢肯定是你,走到你面前,越看越像你。你变化不大,我这才喊你名字试试是不是你!今天我约了朋友了,你把手机号码给我,改天我请你和小明喝酒,大家叙叙旧!陈小明开超市是吧?我听人说过,我整天忙着放水,也没时间去找他玩,呵呵。”
我把手机号码告诉他,然后说:“我和陈小明有联系的,哪天等你有空,我们三个聚一聚!我一般周一到周五上班,晚上才有空。周六周日这两天,一般情况没什么事情。”
史克殊点点头,一边把我手机号码存好,对我说:“那我先失陪了,约了几个好朋友吃饭,再谈点放水的业务,改天,我打电话给你!”
说完和我握握手,过去陪朋友了。
史克殊走了,周三惊讶地问我:“你和他是同学?怎么没听你说过?他混得很不错呢!几个大老板请他出面收账,他自己也放水,后面还有一帮小弟,是个实力派。能打,为人又讲义气,江湖上的人一般都给他面子的。你有这么个同学,以后没人欺负你了!”
我笑笑:“我认识你三哥,也没人敢欺负我了,我平时又不惹是生非,又不沾花惹草,谁会找我麻烦?倒是钱兴国,又放水,又泡妞,事情不少,哈哈。”
钱兴国笑笑:“我是味精?没我不鲜?说着说着就说到我了,呵呵。你是不惹事,所以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来训话,哈哈,妻管严!”
我笑了:“妻管严有什么不好?顾家的男人才怕老婆呢!”
说到这儿,忽然我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老婆打的。我接通了,就听老婆说:“老公,我肚子疼,打车到医院了,第二人民医院急诊室,你快来看我啊!”
我一吓:“真的假的?晚上吃喜酒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去医院了?”
老婆说:“我哄过你吗?晚上回家我看到地上有点脏,我拖地了。一不小心闪了下腰,现在肚子疼的厉害,怕是咱们儿子要出来了!”
我说:“胡说八道!咱们儿子才三个月不到,怎么会出来?你呆在那里别动,我这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