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呯的一枪，兰朵的另一条腿也中弹了。她忍着疼坐在地上，手护着肚子，泪水从眼中喷涌而出，但是她脸色依然坚毅的看着鬼子，将刀紧紧的攥在自己手里。
“你们这帮畜生！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就可怜了我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狗日哩，你们过来吧，老娘不怕。活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兰朵脸颊上挂着眼泪，举刀朝鬼子们破口大骂，她脸色决绝，全然没有丝毫惧怕。
鬼子看她没法跑了，方才的面容又流露出来，一脸淫笑的围了上去。
“花姑娘，哟西，哟西。”
“哈哈，花姑娘的，哟西。”
鬼子来到了兰多身边，像是饿狼般看着她，似乎连嘴里也留着涎水。
“你们这帮畜生，狗日的！”兰朵破口大骂，坐在地上将刀抡的飞起，一时间鬼子不敢靠近。
“八嘎！”为首的鬼子有些恼怒了，拿起枪托就朝兰朵腿上砸去。兰朵忍着疼呻吟了一声，手中的刀也落了。另外两个鬼子找准机会，像饿狼般扑上去，压住了她的胳膊。
“狗日哩！我日你妈！放开我，狗日哩，放开我！”兰朵强忍着眼泪，冲鬼子兵大声喊骂着，她奋力的挣扎着，无奈力量太弱，始终无法挣脱鬼子的魔爪。
看到兰朵被制服了，为首的鬼子脸上的猥琐和淫笑更盛，欲望与兽性的驱使使他两眼圆睁，冒着一股冷漠的精光。他嘿嘿笑着，连忙将身上的挂枪和水壶取下，脱掉了自己的军装。
他的眼睛无时不刻的在盯着兰朵那白皙的脖子和滚圆的胸脯，他俯下身，似乎是聋了，听不到任何兰朵的骂声和喊叫。也许正是这样惨烈的喊骂才生起了他心中的征服欲，看着兰朵胸前的两团温柔随着身体微微抖动，鬼子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欲火，像是饿狼般朝猎物扑了上去。
他一口亲在了兰朵脖颈上，两只手也变得疯狂起来，在兰朵挣扎的身子上浑身摸着，可是半天也解不开中国女人穿着的对襟大褂的扣子。就恼羞成怒的罢了，换做去脱兰朵的裤子，兰朵有孕，穿的裤子腰大，鬼子如鱼得水，三两下就将裤子脱了下来，而最终的赤裸也暴露在他们面前，看着女人的胴体，鬼子们兴奋的喊叫着，似乎兽性在那一刻正从他们心里爆发。
从鬼子亲上兰朵的第一口，她的头便像是被人用棒子敲了一样沉闷，无助和莫名的羞耻在心中滋生，让她整个身体似乎也在颤抖着。腿上的疼痛已经让她麻木，只有意识的清醒在迫使着她挣扎着，反抗着。
当日本鬼子脱下她裤子时，她再也没了半分力气反抗，羞耻的闭上了眼睛，她在心里想着志国，想着以前的日子，却一点点在心中被痛苦撕裂的支离破碎。
“志国。”她轻轻的唤了声，身子任由鬼子摆弄着，从眼角流出了悲伤的泪水。
通往邻县的道上，志国和志远买了粮，正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秋风乍起，将路两边的杨树摇的哗哗作响，随风飘落下几片叶子来，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在空里摇曳着。
马铃声沿着路途荡漾出老远，道上行人星星落落，显得有些苍凉。志国走在前面，朝着朔县方向望了一眼，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挂念怀着身孕的兰朵。随即朝身后的志远看去，却看到这个三弟正细细端详着一块玉佩，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志国心里明了，便将马放慢了些，和志远并肩走在路上。
“三郎，眼看到月底了，你啥时候去接媳妇呀？”志国看着志远，带着些许笑意瞅着他。
志远被从沉思中惊醒，看了一眼大哥，忙把手中的玉佩收起来。“大概，大概还有七八天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哥，喃喃说着。
“哈哈，看你那怂样，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这次去老家接媳妇，可不能丢人了，要不以后回去非要被人笑死不可！”志国哈哈笑着，朝志远肩上擂了下，笑容依旧如沐春风。而对于家中最小的弟弟，他也一向如此。
志远听了大哥的话，连忙点头，冲他微微笑着。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却看到大哥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马也停下了，他眉头微皱，看着远方，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志远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生出些许不安来，连忙拉住缰绳。
“大哥，怎么了？咋突然停下来了？”志远微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志国。
志国没有回答，等了一会儿，才从发愣中回过神，“你听，是不是像有人在放炸筒？”他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看着志远。
志远听了大哥的话，这才竖起耳朵听着，隐约间从朔县城方向传来了几声闷响，嗵嗵的，不像是放炸筒的声音，更像是闷雷。
“可是听着也不像是放炸筒的声音呀，街上要是哪家过事，一般提前四五天就告知的，最近也没人家过事呀。”志远看着大哥，眉头皱着，依旧一脸不解。
“不是放炸筒的声音，也不想放炸雷。”志国沉思着，突然眉头深皱，焦急的看了志远一眼，“不好，怕是日本人打到朔县了！三郎，赶紧走！”
话还没说完，志国就着急的向前跑去。“日本人？”志远在心里嘀咕着，眉头皱着，跟着大哥的身影朝朔县赶去。
马驮着粮食，跑起来慢，志国和志远便将粮食藏了起来，骑着空马飞速赶往朔县。志国心里牵挂着兰朵和孩子，着急的脸上的汗滴滴渗下，虽是秋天，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临近朔县城时，城内已经狼烟四起，志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头也着急起来，将马鞭抡的飞起，飞快的朝城门口奔去。
越接近城门口时，兄弟两人的心中愈加沉重，志远远远的望着城门口，已经凝固的血迹和地上的弹坑已然醒目。可是看到城楼上插着的人头时，他的身体因为愤怒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爹！”他大喊一声，眼中夹杂着眼泪，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奋力朝城门跑去。
志国看着城楼上杨承林的头颅，脸上青筋暴起，泪水夺眶而出。看着志远向前跑着，他强忍住泪水，踢了一下马肚子，赶在了志远前面。
“三郎！”他朝志远喊着，想挡住他，可志远像是发了疯般朝城楼喊着，没有理会他，奋力向前跑着。
志国无奈，将脸一横，从马上蹦起，一下把志远扑倒在地上。
“爹——，大哥，放开我，那是爹呀！放开我！我要把爹的头取回来。放开我！我要杀光这帮狗日的！”志远看着城楼上杨父的头，在志国身下奋力挣扎着，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滴落在了土里。
志国忍着眼泪，可是泪水依旧不听使唤的流出了眼眶。他用胳膊擒住志远的头，将他奋力的压在身下，脸上青筋暴起。
“三郎，你醒醒！城里现在全是鬼子，你进去了有什么用，能杀几个鬼子，不是送死嘛！”志国趴在志远耳边，大声吼着，他脸上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落在了志远脸上。
志远感受到了大哥的眼泪，转过头看着他，泪水更盛了，“可是爹现在身首异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咽不下这口气！”
“仇当然要报！要不枉为人子，枉为我杨家后人！可是要是我们死了，谁来报仇！”志国冷眼盯着志远，脸色严肃。
志远没了话语，朝城楼上看了一眼，眼泪滴滴落下，心情也平息了些。
看到志远没了反抗，志国从地上坐起，扶起志远也坐在地上。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浑身沾满了泥土，志国心疼兄弟，用手替他轻轻拍打着。
城内不时传来枪声和惨叫声，志国心忧的朝杨家方向望了望，眉头紧锁着。他站起身，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低下头看着志远。这个从小的就调皮的兄弟，曾经相处的一幕幕浮上心头，眼泪又滚滚的落下，他不忍让志远看到，仰起头用袖子擦干了泪水。
志远望着城楼上父亲的头，眼泪少了些，眸子里是无比的冰冷，是愤怒与仇恨下的坚决与不屈。
志国从怀里掏出志远送他的枪，看着地上的志远，“三弟，这个还给你。记住，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给家人报仇！”他将枪交到志远手中，没等志远反应过来就朝城门口走去。
志远看着手里的枪，连忙从地上站起，“大哥，你要去哪儿？”他焦急的呼喊着，朝前走了几步。
“我要去救你嫂子，还，还有我们的孩子。”志国顿住脚，看着城里，眼泪又滴滴流下。
“那我也去！这把枪你拿着，我还有一把，我们一起去！”志远说着，就朝前走去。
“你不准去！”志国转过头，朝志远冷冷的说着。
“为什么？我也想救人。”
“枪拿好，以后多杀几个鬼子，赶快走吧！”志国脸色冷漠，说完便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