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年并没有立刻回府,伊韵说有事要找他,所以他和暗夜羽去了延曦宫。到了之后才发现琉璃也在,他也没有起疑,直接问好请安,便进入主题。
“不知皇后娘娘召谨年来所谓何事?”苏谨年一本正经的询问。
伊韵噗嗤一笑,她的谨年哥哥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难不成她找他就只能是有事相求吗?她大受打击,看来有空的时候她得多走动走动,要不然她连苏谨年这个朋友都没有了。当然了,这话也是玩笑话,苏谨年永远都是她的谨年哥哥。
“谨年,你明明没有这么木头的。”
“舅舅木头,木头……”暗夜绝在一旁有样学样,苏谨年自幼就被太傅收养,绝儿唤他舅舅也在情理之中。
苏谨年一怔,他怎么就木头了?他不过是一心陷在落儿的问题之中,心心念念的想知道落儿的境况,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半点不想讨论。
“说你木头还真是木头,你看屏风后面是谁?”暗夜羽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苏谨年这才把目光移向屏风,他隐约能够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是落儿吗?”他的声音有些微颤,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落儿,当然除了昨日的宴会,哪算什么见面,明明是针芒相对。昨日在宴会上见到落儿他是做了心里准备的,如果不是落儿递来的纸条,他怕是抗也要把落儿扛回家了。
他不是那里暴躁的人,可面对的是安踏落,他便静不下来了。他失去过她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他怕了。
女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眉眼弯弯,不是落儿又能是谁?
“谨年,让你担心了。”她突然的消失,他和初初都吓坏了吧?可她却是半月之久才想起他们。她不怪轻语将她带来,只是怪自己太轻信别人,可如果不是轻语带她来,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暗夜夙和墨哈阳羽有联系呢。有些事情得从多方面去考虑。
苏谨年一把搂住安踏落,就这么静静的拥着她,他也是觉得是幸福的。这段时间来他多么的担惊受怕,他以为她又离开他了,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难受。他发现初初这个小丫头都要比他镇定,他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大的惊吓。
“傻落儿,以后不能再这么吓我了。”
当苏六苏七回来报告落儿失踪的时候,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那一瞬间似乎做不了任何的决定。说真的,如果不是周凉他们还在身边,他那是都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了。五年前他是亲眼看到落儿落崖的,五年后又被暗卫告知落儿被人带走,那种感觉有多么难受只有经历过人才会懂。他如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落儿会消失,他不想再一次经历那么心痛的回忆,她不清不楚的消失最磨难他的心。
有时候初初还来安慰他,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自己弱爆了,那家女儿是安慰自家爹爹?周凉为此还嘲笑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可他倒是照样接受,嘲笑就嘲笑,自从有了落儿他的承受能力就没有好过!周凉说,要是人家知道护国大将军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慌乱,肯定会质疑他的能力。可对于苏谨年来说,这可是褒奖,那说明大将军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就是这么反驳周凉的。
安踏落同样抱住苏谨年,她知道自己让他们都担心了,可如今她不是没事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所以不要这么小看她。她也能够和他并肩作战的不是吗?就算这不是战场,也不需要她和他一样拿着长枪奋战,可她也想保护他。暗夜夙会对谨年不利的,所以她想要阻止。
“人家哪有吓你,不是在宴会上给你纸条了吗?再者说了我就在宫里等着你,谁让你笨的这么久才找到我?”谨年你那么笨就不要怪我嘛,安踏落调皮的吐吐舌头。她之所以没有及时通知苏谨年是因为她被喂了忘情蛊,然后这件事情她是不会告诉谨年的,她知道他早晚会知道,可是不是现在。
苏谨年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当做惩罚,竟然还怪他笨了?他那里会想到暗夜夙会变态到掳落儿进宫的,这么变态的想法他这个正常人可猜不出来。
安踏落也不跟他计较,要是她是谨年,也不会想到暗夜夙会掳她进宫的。这么光明正大的让她留在宫里,这不是就是直截了当的告诉对方,你家夫人在我手中来抢吧。诶,暗夜夙都这么明目张胆了,谨年你还不知道,那真的是太笨了。她还不忘丢给苏谨年一个鄙视的小眼神,太笨了。
“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不放心落儿待在宫里。有一个如狼似虎的暗夜夙在她的身边,他能放心才怪呢。
安踏落低头抿唇,她就知道苏谨年会问到这个问题的,她如果回去也是得调查好暗夜夙的谋划才能够回去的,空手而归不是她的作风。她当然知道苏谨年会担心她,他要是不担心才奇怪呢,就算他担心那她也得留在皇宫里,所以闭上嘴不说话他也就没办法了。
果然,苏谨年见她只言片语都不透露的,瞬间心情大减。她难道就不知道他很担心吗?不止是他会担心,初初也很担心的。他们那里愿意让落儿在皇宫里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苏谨年冷了脸色,他气落儿的一意孤行。
“阿谨,你难道不相信我?”每次苏谨年只要生气的时候她这么哄着他他就会没事的,可他现在还是那副面瘫脸,那就说明苏谨年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呜呜……早知道就不要现在见他了,可是不见的话,他会更加生气的。
“不是我不信你,我比谁都信你。可皇宫里如此危险,你要我如何能够放心?我知道你执意留在宫里有你的原因,可能不能不要让我和初初担惊受怕?”别的事情他可以任由她做主,可这件事情他不允许。暗夜夙这个人太过阴险,落儿留在宫里他不能断定会平安无事,所以他不允许。
安踏落见他如此反对也冷了脸色,难不成只有他能够生气她就不能?她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他吗?难不成她还迷恋上暗夜夙了不成?她知道谨年是担心她的安危,可他明明知道她的本事,她也想要帮他做些事情的,如果不是那日见到墨哈阳羽的信件,她当机立断的跟谨年回家,可她见到了,那就不可能了,她要调查清楚。
“好了,你们两个难得见面,难不成要吵架不成?”伊韵见两个僵持住了,赶紧打着圆场,两人可都想要见到对方的,结果见了面反倒吵起来了。
“就是,时间浪费到吵架上可就不值当了。”琉璃顺着伊韵的话接上。
安踏落瞪了苏谨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哪里是我想吵?明明是他老是说我,难不成我还会无缘无故的留在宫里不成?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中了巫术,万一被人家继续控制着伤了他们怎么办?我的好心就这么被误解了,你们说我冤不冤?”她这一席话倒是把这情况给苏谨年解释了一遍。她只能把这事情暂时先归咎到巫术上,她还是不想让苏谨年知道她中蛊的事情。
苏谨年明显的一愣,如果落儿不说他倒是忘记了,他一时有些自责。
“现在蔫了?怎么不吵吵着怪我了?”安踏落故意的呛他一句。
“夫人批评的是,为夫日后一定改过。”苏谨年服软的来了这么一句,喝茶的众人全部将茶水喷了出来,谁见过苏谨年服软过?那几乎是零。皆是很佩服的看着安踏落,就连伊韵也对她很是佩服,苏谨年对她爹爹都没有这么服软过。
安踏落像抚摸小猫似的,淡然的说道:“孺子可教也。”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落儿,你这么跑来延曦宫不怕皇上起疑吗?”伊韵很是担心,暗夜夙此人还是有些多疑的,更何况她的宫里还来了苏谨年,万一真的知道了落儿宴会上是演戏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他此时正在和别的女子缠绵悱恻,那里管得上我?”安踏落兴冲冲的说道。可话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伊韵对暗夜夙的感情她听谨年说过的,就算现在她对暗夜夙释然了,可是听到这话心里难免会不舒服的吧?
伊韵淡淡一笑,笑说没事。现在在她的心里早就没有暗夜夙的位置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早就放下了。
苏谨年伸手将安踏落揽在怀里,幸好她还在他的身边,宴会上他还真的以为落儿不认识他了,想想就觉得后怕。
安踏落似是知道苏谨年在想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握住苏谨年的手。她就算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忘记苏谨年,这个人可是她一生中最爱的人,所以她才不允许他出事。她把初初托付给独孤夜,不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安心的与谨年并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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