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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我催眠

2017-07-10发布 4095字

我的青春年华,如流水一般来去匆匆,却清澈无比。但是后来长大,那个人与她相隔千里,她才发现,她的生命早已被人染成了彩色,五彩缤纷得美丽,让她的生活丰富而快乐。

叫沈姚存的少年,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无论她如何拒绝,或许那时很多事都已经注定,一个愿意付出,另一个只能接受。

“我同学,每次我饿了都正好能碰上你诶!你说巧不巧?”熟络的调调,我用余光一扫身后,正是放荡不羁的沈姚存。

可她今天可没有陪他嬉皮笑脸的心情,“哦,你来学校附近玩啊?”

“特意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找你吃好吃的!”

每次都说让她请吃,难得他居然主动一次,谁知道是不是真心的,看他一脸不正经的模样,百分之八十在和她开玩笑。

我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吧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今天没心情。”

“生病了?”说着做势要取下她的口罩,我一巴掌就把他的爪子打下去了。

“别闹,真有点不舒服。”

她一张小脸大半都被医用口罩挡住了,留下一小部分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那双眸子,流露出来的绝对不是生病的难受感,那种低沉的气息是不得明说的伤痛,内心的,精神上的伤痛。

“我,我说没说过我是干嘛的?”

她眼神幽怨地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我说了,我现在很不舒服,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我开无所谓的没有营养的玩笑了!还绷着脸很严肃似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吗?给你个好脸色一会又嬉皮笑脸随便信口开河。

“我很累!”

“喂,我难得这么严肃好吗?”

我不再理睬她,站在学校门口注视街道,打车。

一辆出租车停下,我打开车门刚要进去,一阵大力却把她手中的车门砰的一声摔回去了,在司机即将愤怒的爆发之前,沈姚存又戏剧性的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随随便便从裤兜里拿出来的,“师傅你先走吧,车费我付你,别再回来接她了。”

我不耐烦了,她反手用力推了一下沈姚存,把毫无防备的沈姚存推得摔倒在地。“你干嘛!都说了心情不好,你还添什么乱!”

沈姚存白色的衣服蹭了一道灰尘,他却不在意,只是神色却正色着,“我很小的时候,大约这么高。”他伸出手掌,比了一个七八岁孩子年龄似的身高。“几岁忘记了,就对心理学方面特别感兴趣,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如愿以偿地继续读书,做一名心理方面的专家。”

“但是我是自学成才,平日里日子过得清闲,全靠这个打发时间了。”

我怒气未消,斜着眼睛看他,正眼都不给,“那又怎么样?”

“我对这方面有一定的自己的理解,所以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我嗤之以鼻,“什么嘛,骗人的吧,我能有什么心情?”

看她挑衅地扬眉,沈姚存似胸有成竹地缓缓开口,说出来的话让我一愣,他说,“因为你喜欢的人,看你的模样就是因为他而纠结。”

我沉默,她不想让认识的人窥探心事,对她而言,那是很不安全的一件事,就像流言可畏,她认识沈姚存时间不长,尽管印象很好,可她仍然不愿意改变想法。

“说中你的心事,我不能欺骗你不是故意的。”他快步赶上,与她齐肩而行,双手握住她瘦若无骨的肩膀,迫使她正对着他。

她挣扎,眼神里刚才一点点理解变得强硬,用力地掐着沈姚存,指甲仿佛深陷在他的肉里。

“你知道吗,我对你第一印象没什么特别,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使我对你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并不是喜欢的那种兴趣,只是想作为你的朋友为你指点迷津。”他直视她迸发怒意的眼睛,毫无畏惧坚定地说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

“我仿佛能看见你内心的挣扎,莫名其妙的,我就想帮你。你长得漂亮,可我又不是没见过其他漂亮的女孩,只有你让我感觉很独特,我们也许就是那种生命中注定要相遇的朋友。”

她的眼神有些动容,挣扎得力气也形同虚设。

沈姚存的嗓音不似成年男子那般深沉,也不是少年那般稚嫩,他的声音很有特点,仿佛带着明媚的色彩,让她有瞬间的为之炫目。

“你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人生来约束我们的事情太多,随着我们逐渐长大,思想也越来越复杂。我们可以尽心尽力让我们仍然是最初的自己,可是别人如何,我们有何能力能够全员管辖呢?”

“自由自在度过一天,收获的快乐是自己的,快乐可以传递,你身边真正为你好的人看见你开心,也能感染到幸福。每天开心快乐的心情,既对自己有益,对别人又何尝不是!”

自由自在?如他一般吗?

我怔在车流如潮的马路旁,望着车流的归处,若有所思。

和沈姚存一起吃了晚饭,他没有说谎,这次果然是来请她吃好吃的。吃饭时,她已经心情十分平静,便忽然好奇心爆棚问了一句,“你真是心理学专家?”

“我不介意你这么叫我,虽然我是自学成才的专家。”

沈姚存嘚瑟的模样又回来了,还是这个样子的他最随和,我微微一笑,坚信未来,坚信自己!

打开门屋子里居然有光亮,我第一反应是拿起鞋柜第一层上放着的铁棒,铁棒很重,她扛在肩上,显得很滑稽,完全没有电视机少女特警的那种气势。

“忆然,你回来了?”

是爸爸的声音,爸爸出院了都没告诉她,要是知道爸爸回来就不在外边吃饭了。说不定哪天沈姚存又开始抱怨自己难过害得他心神不宁的被坑了顿饭,上次忘记带钱包被他念叨了好几天,身前耳后的,都差点让她出心理阴影了。

“爸爸,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你今天回来,我好收拾一下屋子。”

江爸爸斜靠在床上,他喜欢这样坐着,既不累又方便看资料,办公都变成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每天能忙多少算多少。

他也差不多该过平常人家的生活了,安享晚年,陪伴子女。

当然在我心中,她的爸爸永远都很年轻,有着一张令人羡慕的帅气的脸,旁人望城莫及,何谈老去!

“不用,明天你路阿姨过来帮忙,她就收拾干净了。”

我热情不高地哦了一声。

“忆然,你路阿姨现在是我们家保姆,或许你认为有点荒唐,客气啥爸爸还有自己的心思,爸爸要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自然要仔细观察这个人究竟如何。”

电视上常报道各地区小孩子被继母继父虐待,全身多少处位置受伤,年幼的孩子有苦难言,怕说了之后,亲生父母不在身边,再被虐待。

我无语扶额,“爸爸,我是你女儿,虽不如你聪明干练,却也不算傻吧。没有人能欺负高三生已经成年的我的,你别太杞人忧天。”

不过,关于路阿姨,她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她一向敏锐,但是又不能贸然说什么,爸爸会认为那是她不喜欢路阿姨而刻意说的。她强行让自己不想路阿姨,不考虑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感觉。

“你爱过饭了吗?爸爸。”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江爸爸点点头,用眼神反问她。

看来又是路阿姨做的饭了,“我吃过了,和同学一起。”

“爸爸,那你先休息吧,我回去完成作业了,有事叫我。早点休息,工作别太累。”

叮嘱一番,起身回房。

父母的角色好像对调了,是她明白袒露关心了。

离窗子远,窗子上映出把全校都一样的土的要死的校服穿出大牌设计的衣服感觉的少女,她的眉头皱着,眼神发直,怔然出神。

路阿姨,她总觉得怪异,或许她可以做点什么。

至于做什么,她走向窗子,透过玻璃看着华灯初上的街道。

不知何时,一个想法萌然而生。

台历上画的红叉叉又多了几个,距离红圈圈的那天中间没剩几个数字了,我笑笑,没关系,不就是说好和阿水一起过嘛。显然现在她们两个是不大可能一起过啦,她自欺欺人地笑。

三天了,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煎熬着,期待着等待南宫流烨到来,一天天过去,那熟悉的身影却迟迟未至。

心终究会变凉。

生日还有两天,周五的天气很暖,可能是作为明天的好天气的前兆。我坐在楼顶天台台阶上俯瞰整个校园,学校建筑都是新建的,具有最近几年流行的因素。

既把学校应有的庄严从建筑中体现,又能从中感受到学子洋溢的青春的气息。我很爱这所学校,因为妈妈也曾在这所学校中读书,她成绩很好,那时为了响应国家鼓励教育方面的号召,这所学校提供了前几名不需要支付学费的优惠。

因为这个名额,江妈妈才能踏进高中,所以我也很感激这所学校,高中更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教育质量也高的这所学校。

东坡有诗曰,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我颇为认同,尤其此刻。风是微风,天气很暖,她穿着长袖,却仍然被风打的不禁哆嗦。

高处果然是寒冷的,可是她只想在这里坐着,背诵一下苏轼的经典诗句,领略一下杜甫一览众山小的恢宏气势。藐视苍生,仿佛世间有她一人独大,她超脱世然。如果被杨贝瞧见,估计又要毫不留情地直言她是自己小心思作祟,还好意思往古人身上靠!

微风拂面,她闭目倾听。那无声的空气温柔地抚摸,清风安然的劝慰。

她已经快要坦然了,如同沈姚存所说,人生苦短,何不开心度日。

尽力所能让每件事完成的更完美,但是完不成的,发生变故而无法弥补的,何苦耿耿于怀。凡事讲究力用到即可,并不再多。

可是面对南宫流烨,她终究是心怀希冀的,她会给出时间,让她冷静,让自己也有勇气面对。

然而总有像张楠楠这般热心肠,又不会察言观色的人。

张楠楠一看到自己漂亮的小同桌又噤着鼻子,闷闷不乐地坐在座位上,动作缓慢地像七八十岁老奶奶似的。人一难过,或者心不在焉的,就容易像没有骨头一样,精气神全无,整个人都显得懒散。

她都看不过去眼了,整天这幅让人感觉要死要活的模样,还要不要好好上学了,干脆回家去算了嘛!

“同桌,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能好受点,不然每天都一脸郁闷,还能学进去知识了吗?”

我勉为其难地挤出来一个微笑,“有点小事,过几天就好了,你就姑且再人两天吧!好同桌!”

张楠楠动容了,眼中流露出惋惜,“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过你一定要赶快改变状态,期中考就要来了!再不好好备考,你就要被甩到大马路上去了。”

她信心满满地说,“告诉你,我可是做好了碾压你的一切准备!哇哈哈!小子,等着受死吧!”

我被她夸张搞笑的模样逗笑,真心实意地笑颜,她看见刚从教室外回来,身上带着秋天的凉意的林筝默,又微微一笑。

她何其幸运,又如此多的朋友作伴。

“同桌,那你快继续准备,当心别超不过去,虽然我认为那可能性占的比例更大点。”我调皮地和张楠楠拌嘴,落在林筝默眼里,黑亮的眸底同样也是一片笑意。

“对了,你这两天状态这么差,怎么都没见到南宫流烨过来找你呢?”

一片祥和的气氛因为张楠楠一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变得尴尬,我沉默。

张楠楠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她生病了?好几天没在学校里见过她。你们那么好,她生病你不舒服也正常。”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连上捋顺了似的,张楠楠又回到自己的领地埋头奋笔疾书。

独留我思绪不安。

她告诉自己无数遍,安心安心,可是心底终究明白那更像自我催眠。一半自己糊涂,一半自己清醒,她要被硬生生的撕成两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