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不说,我也很好奇,他怎么找到了我,这地方一看明明鲜有人烟,他不可能一下找到我。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戳戳他,沐风笑着附耳,“我随便逛过来的。”
切~鬼相信他随便逛也能逛到这里,他怎么不说他从布达拉宫逛到西雅图啊?他不会是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吧?我四下翻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可是走心的,要找你哪里用得上窃听器。”不过看来下次确实需要在她身上装个窃听器,不然这小丫头又到处乱跑——不行,得找几个人时刻跟着她,让她没有任何跑路的机会。
我要是知道是自己促就了他的这种想法,在未来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有着无法磨灭的影响力,也许今天我就不会说这话了。不过幸运的是,沐风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在背后偷偷摸摸干的,像我这话神经大条的人想发现也是不容易的。
“你倒不如学辛流月说你是算卦算出来的靠谱些。”这男人的话让我知道了神马是男人的糖衣炮弹,他总是巧妙而成功地诱发了我心中甜蜜的感觉。
“他经常这么和你说的?”沐风眼神非常凌厉,不但是辛流月,就是站在他后面的黑衣人都感觉到了寒意。
“是啊,他说他是算卦的。不过现在想来肯定都是江湖骗术,他要不是老跟踪我,就是巧合。不,绝对是跟踪,我才不信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给狼狈不堪地辛流月补刀,甚至说得煞有其事的。
沐风眼中危险的气息更加浓郁,“既然他不但骗了夫人,还绑架夫人,我一定得替夫人好好善待他。”
额~这语气这眼神怎么都有点邪恶王子的感觉,让人大爱啊~我的少女心,我的星星眼忍不住同时醒悟。
“先将他的眼皮撑起来,让他睁大他的狗眼看清楚谁的夫人是不能随便惦记的。”沐风的话音未落,便有人搬来了一条凳子。我刚想坐下,不想某人一个跨步向前,抢先一步坐下。我嘟着嘴,刚刚的那种仰慕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这男人要么要这么没风度,还当我是他老婆!哼,下辈子吧!(某女在某男的无形熏陶下,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夫人,也难怪气性这么大。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的道理都不懂,也不怪我不帮他多写几句好话。)
某人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偷偷一笑,拍拍自己的大腿,“坐这里,天然的人肉垫子,不参一点水分。”
这~剧情要不要转换这么快,人家还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坐你腿上的啦,人家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人家还是很要面子的,人家……
“唉,你干什么?我可以站着的。唉,我说了,我不要坐,更不要坐你腿上。”我不知自己此刻是欲擒故纵般挣扎还是内心依旧是保守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总要说点什么吧?我总不能连矜持都不矜持一下,就从了他吧?那他也太容易得手,而我也太没价值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里是什么意思了,反正某人在我的半推半就下自然地将我抱在他的腿上,宛如吃饭喝茶那么简单。
“听过爷孙俩骑驴的故事么?”沐风问我,我点点头。
“不就是一起骑驴还是一个人骑驴,或者都不骑驴,甚至扛着驴走累死自己的故事么?”
“既然你知道这个故事,那就应该明白,别人怎么看不重要,只要我们两个舒服就行。”沐风说完也不看刚刚因为害羞已经脸颊红透的我,而是望向眼皮已经被人用树枝撑起来的某人,“到现在你还想照顾我夫人,对她负责吗?”
“哼,你夫人?她可还没到法定年龄,婚都没结,算什么夫人?我想对谁负责你管得着吗?”辛流月的面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苍白,不知是被牛粪熏的还是因为这树枝撑得表情怪异得厉害。也是,任谁被这么一弄,连个眉头都皱不了,表情能好才怪。但我长这么大,除了恶作剧,还真没怎么动过真格,看着他这样子,心里有点不忍。
“夫人要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不如趴在我肩膀上休息下。”沐风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给我找了个台阶下,对于他的保护,我的内心还是挺感动的。
今天我怎么总是将这小子往好处想呢?平时怼他还来不及呢。
“啊唔~正好我又累又饿,我先睡会儿保存点体力,等你们聊完了,我们再去吃东西。”我立即趴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让人感觉困急了的样子。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处理问题的方式,沐风既然生活在沐家这样的大家族,他要是没有一点手段也活不到现在,更加不可能在下属面前树立任何的威信。虽然我不喜欢暴力,但有些人不使用暴力不合作啊,他这样做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相信,他的手段绝对不是今天这么小儿科,看他那群下属恭敬的态度,就知道他今天一定是压着性子在做事了。所以,我还是做我的春秋大梦去,给他活动的空间。
这个小丫头,还真会审时度势。
沐风捏了捏我的脸,“好好睡,睡醒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我吧唧了一下嘴巴,一副睡得非常香甜的做派。
“我夫人不喜欢太血腥的场面,所以我们今天不要太暴力,但在我们对话之前——阿止,给他吃了。”沐风身体一动不动地对身旁的阿止吩咐道,生怕惊醒了三秒入睡的小丫头——还真是说睡就睡,真不知你是属小猫还是小猪的。
阿止立即上前将一颗圆圆的东西拍进辛流月的嘴里,辛流月只咳嗽了一声便被人捂住了嘴,直达那颗东西彻底进入了他的肚子。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辛流月怒目圆睁。自然,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像闭上也是不可能的。
沐风抚了抚我的头发,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说,“只是将你的东西还给你。”
“冰美人?”难怪辛流月刚刚觉得那药丸那么熟悉,原来是他经常到手的冰美人。虽然他接触这种毒品多年,但他从来不碰这东西,不过外貌和气味他还是认得的。想到这,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惧,“你怎么会有这东西?除了我,很少有人能弄到,你,你是怎么弄来的?”
“既然有人卖这东西,我能买到又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今天我可不是买来的,而是有人送给我的,而且这个人你还认识。”沐风笑起来天生带着优雅,让人忍不住欣赏他的尊贵。只是在辛流月看来,这笑和地狱魔王没什么区别。相比他冷面魔王的样子,现在笑着的他更加令人感到害怕。
“谁?”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沐风之间还有什么有交集的人。
沐风不急不缓地看了他一眼,轻吐了几个字,“就是你自己。”
什么?辛流月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整个人蒙傻了。这怎么可能?他从来没有给过他药丸,更加不可能给他,他弄来这药丸本来就是为了对付沐家的人,他怎么可能给他?等等,他摸了摸口袋——还在啊,没道理啊……
“想起来了吗?就是今晚不久前,你到达这里站在阴暗处观望之际……”沐风好心引导他回忆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
难道是???
在给沐风打完电话,准备将他引过来的之后,他火速赶到了这个旧仓库的附近。因为不想惊动里面的人,他悄悄地将车停在不远不近的某处树林里,然后徒步靠了过来。赶到这边之后,他静静地躲在远处观望着里面的打斗,要不是半路杀出一个萧子浩,要不是莫如汐那女人太傻太没用,他也不会贸然冲出去。当时他刚迈出一步,便被什么挂了一下裤子,他摸了一下口袋,见药瓶还在,也就没怎么在意。难道是那时候——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不对,明明只有一颗药丸,萧子浩既然已经吃了一颗,怎么可能还有?而且,他身体的反应明明就像服用冰美人的反应……”辛流月自言自语道。
“药丸的确只有一颗,但是你也说了,药丸只是像,并不一定真的就是,不是吗?”沐风凛冽的面色中带着讥讽,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高明的对手,原来也不过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辛流月像觉悟了一般惊得瞳孔放大,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你,你换了药丸?”
“这时候才发现,是不是有点太迟了?算了,对于你这么蠢的对手,本少爷实在没有任何的兴趣说下去。阿止,交给你了,留着一口气送进公安局。”他打了个哈欠,有点不太想继续对话下去,他从来不想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人身上。
“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你是怎么换的,我明明一直放在口袋里。”辛流月大喊道,他想知道潜伏了这么多年,自己究竟是怎么落败的,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