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六一不在是儿童节,应该是“宝宝节”,满大街的都是宝宝。女孩的节日越来越多,现在连儿童节都占了。
有时候想想挺无奈的,而这些无奈却永远也无法改变。梁夏嚎啕着要过六一,对于她的六一我和很赞成,女孩女孩嘛,只要还是处女就是女孩,孩子就要过六一,法律也没规定多大的人不能过六一对吧。
夏诺笑梁夏幼稚,梁夏用鼻孔看着夏诺,“笑什么笑,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切!”你说新鲜不新鲜,骂别人小孩子,自己却要嚎着要过六一,抓着左政胳膊撒娇。左政无奈的摇摇头,说,“好好好,下午给你买糖吃。”梁夏说她要吃好多糖,还有别的好吃的。真是把臭不要脸的品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平时六一怎么过的呢?”夏诺问出来后就觉得后悔了,因为她知道一哲根本没有过什么六一,从下到大都没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哲笑了,样子很好看,像一朵初开的花朵,洁白无瑕。揉揉夏诺的头发,“没事的,早就习惯了。”夏诺低下头,“其实我也过了几次,很小的时候了。”
夏诺突然把头转向一哲,嘟着嘴,“恩?”
“那应该是六岁的时候,我爸爸重新娶了一个阿姨,那个阿姨家有一个小女孩,比我小几个月,总是跟在我后面叫哥哥,哥哥,其实我是很喜欢那个小女孩的,只是我不想说话,对她关心就好了。就是那次六一,他非拉着我跟她过节,平时除了自己的生日时吃一个蛋糕,休息休息,其他的节日也就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过六一,她拉着我到处跑,我记得当时拿了一串气球,走在充满浑浊气味的人群当中。后来她吃了好多雪糕,我就看着她吃,很可爱,那时候她还是一个胖胖的女孩,之后又买了一大堆气球,走到一个开阔的地方,他叫我把气球全放了,我说为什么,我很不理解,她说这样很好看,七彩的,像童话故事里一样,我把气球给她,她不要,她说害怕气球把她带飞了,我笑着看看她,把气球全部放飞了,她高兴的手舞足蹈,还唱歌,也跑调。咬字不准。”一哲说完后也笑了。像是在回忆一件很难忘很美好的时光。
“后来呢?”
一哲好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喝了口水才慢慢说,“其实我生下来就没有妈妈,那个阿姨和我爸爸两年后就分开了。这两年我总是给她讲好多故事,她也总围着我跑,后来她走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没有上小学,也没有其他的朋友,就一直到现在。
夏诺想给一哲说一声对不起,但这样显得一哲更加难受,“那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那个小妹妹对待了?恩?”
一哲静静的看着夏诺,他的瞳仁很大,夏诺的也很大,瞳仁大的人总显得很天真,很单纯,尤其是问问题的时候,“我不知道。”
夏诺心里一直挺感动的,从一开始夏诺对一哲的态度就不是很好,可是一哲对她还是很好。既感动又伤感,她也隐约能感觉到一哲对她的意思,可是自己又不能给他明确的答复,越想自己越难受,越觉得自己混蛋。
下午,大虎拿了一大袋子冰淇淋包装好了放在刘佩的抽屉了,说天气热,给刘佩降降温,怕刘佩热着了。
梁夏趴在桌子静静的看着大虎和刘佩,她已经好久没有玩游戏了。大虎真的很细心,外表老实憨厚,可照顾起人比谁也不差,微微还有点高情商。初一很快就要毕业了,一年的时间真的太短暂了,她为自己感觉到伤感,伤感的是这么小的年纪就发现了时间的短暂。几年后我们又会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多长时间。
教室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阳光也很充足,教室里充满着清新的绿,每个人眼睛里有着看似坚定却迷茫的眼神。这是最好的年华,还有这幻想,还有着热情。
座位重组后,小玉和于思洋坐在了一起,这有可能是他们最后在一起做坐同桌了,也可能是最后一起做同班同学了。这一点他们谁都知道,有一些伤感,难过的是一些稀疏的幻觉,和事情本没有什么关系。
“要不要我们就留在这个班级吧。这样我们就能又在一起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坐同桌。”于思洋给了小玉一支笔,白色的,自己留了一根黑色的。
小玉看看手里的笔,又还给了于思洋,把那根黑色的拿过来,“我喜欢黑色的。”
“那你留下来么?”
“不知道。”
疼痛会一天比一天少,苍白的记忆会一天比一天冷,越来越模糊。
感情就是这样,像几张蜘蛛网合并在一起,密密麻麻,找不到源头。
有时候感情是不需要表达的,它是一种感觉,表达出来就显得苍白和格式化。它像一滩水,却没有那么清淡,但也是透明的,里面也有杂质。
左政开始了等待,不在去理会小玉和其他人的关系,他单纯的想着,终有一天小玉还回回来,那一天不会很远,也不会很近,所以只需要耐心的等就好,就像小时候妈妈带他去超市,中间有些事情妈妈出去了,让他在超市原地等待,左政就蹲在一快被分割好的地板砖上,静静的等待着妈妈,那时候时间不是用秒分来计算的,度量它的是自己的心跳。
梁夏敲击左政的头,干净整齐的刘海摆动了几下,“我们还是会在这个班级的对吧。”
“你要是还是趴在桌子上发呆,我想,你会去别的班级。”左政刷题,语文还是一个字也不碰,那些古文诗词填空一共就六分,用他的话来说也就是两道选择题的分数,不必要浪费太多时间。
“你说,张帅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张帅走后,语文老师被换成了一个老太太,每次讲课都像是在催眠。连梁夏也睡着了。
左政摇摇头,“可能不会回来了吧。”
“要不我们一起去找找张帅?”这个念头不仅在梁夏那里出现过,左政也试图想找过,可是能找到么?找到后又能怎样,说什么?“别傻了,好好做题吧。”左政又底下头做题去了,梁夏觉着嘴,斜了左政几眼,趴在桌子上发呆了,梁夏是聪明的,班里的前十名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挑战,只要她想就会考到。
梁夏之前做过一个梦,梦见在不知那一天的时候张帅从楼上跳下来了,一滩血红的液体汇成一个漂亮的图案,像是一个心型,她把这个梦告诉了夏诺,夏诺捂着嘴,惊讶了老半天,说自己也梦见了,只不过死的方式不一样,张帅死的很平静她说,是吃了打量的安眠药,平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睡得很安详,嘴角有微笑,窗外下着小雨。梁夏和夏诺陷入了无尽的忧伤,左政疑惑的看着她俩,一人给了一个响亮的脑瓜帮,“就不能想着点张帅好,好歹是交了你们将近一年的班主任吧,怎么你俩一梦还给梦死了呢?有没点良心了。”梁夏摸摸脑袋,不屑的看了左政一眼“你懂什么?你不懂!”夏诺看着他俩嘻嘻的笑了。
小玉有两天没有来学校了,这一点左政是知道的,她刚刚请假左政就知道了,虽然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也米有说,但是小玉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敏锐的发掘,像是一只狼在守护自己的食物一样。
他没有去看小玉,因为有一件巧合的事,于思洋也没有来学校,小玉早上走的,他中午就离开了学校,很明显的一种的联想,于思洋是看望小玉去了。有时候左政会爬在桌子上想,上次小玉生病了,他焦急的去医院看望,因为焦急还和天天闹了点别扭,而这些都是很幸福的事情了,那时候多好,几个人在一起嘻嘻哈哈,小玉的病好的也会快一点。还可以为小玉着急,还可以去看望她,如今再怎么着急也是没用了,只是无限不好的幻想一幕幕出现在自己眼前。
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而这时陪在她身边的除了自己的家人就剩下于思洋了。他们会不会因此产生一种感情呢?
左政越想越难受,晚上失眠了。脑子极端清醒,一幕幕事情在脑中呈现,过去的,现在的,想象的,都在脑中呈现出来。
“一哲,你睡了么?”
“你说。”
“可以出来么?我睡不着了。”
“好,你等我一下。”
无论什么时候,左政的要求一哲都会答应,像是左政的影子,和他不离不弃,在左政穿好衣服穿鞋子的时候,大虎突然叫起来,“佩佩,佩佩,我考了第十名,我可以留下了!”左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留下了又能怎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左政警觉的看了一眼大虎,确定他是睡着了的。
外面的月光非常亮,像夜空中的节能灯一样,已经是夜里两点了,宿舍的大门紧锁着,左政和一哲坐在楼道的台阶上。
“知道么?我特羡慕你和夏诺,还有大虎和刘佩。”
一哲揉揉惺忪的睡眼,“那你是羡慕我们了,没什么可羡慕的,你多好,堂主当着,梁夏伺候着,多好!”
左政挠挠头,“哎呀,你就别讽刺我了,和夏诺怎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我们这样挺好的。说吧,你为什么睡不着。小玉病了,你睡不着?”一哲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虽然平时做题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却掌握着所有人的一手资料。
左政摇摇头,“我没有那么杞人忧天,我是担心关系他的人,我想去看小玉,可是去了能做什么。显得不多于么?”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在小玉那里成了多余的了,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被自己伤到了。
“其实你应该去看望一下的!”两个人聊了很久,月亮都在天空中走了一大截。
第二天左政也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