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的人频频摇头,直到这城里怕是要乱起来了,还是躲到乡下去吧。追忆心想有官方接管有好处,可是坏处也不少!
追忆谨小慎微的看没人跟踪才闪身进屋。
追忆谨小慎微的看没人跟踪才闪身进屋。
“阿末,我出去也没看见你的人,不知道他们在那里。”追忆路上都有留意,可惜没发现人,她和他们也不熟悉!
“有人。”卿暮末眼神一冷,拉着追忆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追忆看卿暮末的情况,他们只有两个人,不能硬拼,追忆四处搜索看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茅房。
她眼神一暗,拉着卿暮末走进茅房,这件茅房非常大,边上放了许多柴,还有些废弃的坏的桌子椅子,只是太难闻,比起活命,难闻不是问题。
“这里是最隐蔽的地方,进去搜。”
一个陌生冷漠的声音在院子响起。
一阵阵脚步声往屋子里跑去。
“队长,没有。”
“在仔细搜搜。”
领头人眼神一眯,这里才是最好藏人的地方,不能马虎。
其他人拿出剑,往可能藏身的地方用力乱捅乱砍,有一个人跑进茅房,他不明白这里没人住竟然还这样臭气熏天,一手捂着鼻子,杀手一手顺便乱刺。
眼看明晃晃的剑就刺向卿暮末嘴唇,追忆眼明手快摸出在随身带的那块心石,放在卿暮末嘴边。
锋利的剑没得手后又刺向另一边,追忆心惊胆战的和剑尖对抗着,心里庆幸只有一个人来,要是几个人,他们肯定被发现。
“集合。”
领头人叫道,看这样子,这一男一女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都没有。”
搜索茅房的人还捂着鼻子,声音走调的问道:“没有。”
“队长,刚才在路边听有人家的竹筏不见了。”
屋外走来两队人。
“你们有什么发现?”领头人阴森森的问道,眼里都是寒冰。
“不远处发现岸边树上有血,路边有衣服,衣服上都是血块,想来是逃走的一男一女的。”两人对人毕恭毕敬的回答搜查所得。
领头人眼神一冷,昨天客栈的事情已经被官府接管,虽说上面的人再三保证不用担心,但是如此大肆搜查,难免有人跳出来,他们不是白道的人,不敢明目张胆。
“走,过去看看。”领头人想着竹筏,十有八九这些人都顺着河走了,不行,得加快速度,坐竹筏顺流而下,不快点跑远不好追,这路都四面八方的。
等搜查的人走好一会,追忆才拉着卿暮末走出茅房,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深呼出一口气,这茅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过甚好,躲过一节!
“阿末,你的人应该有联系的方法吧?”追忆还是决定开口问,他们两个人对付那些杀手,根本是以卵击石,没有胜算,集合大家的力量才能占优势。
“有是有,只是这信号弹发出去不知道那些杀手会不会发现,他们应该没走远,一旦发现就会很快的赶过来。”赶过来他们两就等死,卿暮末和追忆都明白这件事。
“那我们给他们留下记号,如果发现就过来找我们。”追忆看向卿暮末,两人默默的在地上图画了许多十字,不留心,没人会注意。
追忆的站起身拍了拍手,又做完一件事。
“阿忆刚才你那块石头挺好看的啊,看你天天都放在身边,是谁给你的吗”卿暮末装似无意的问道。
追忆看着手里的心石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就一直在我身边一样,感觉它对我挺重要的”。
“对了阿末,回来时候听说查得很严,现在官府接受那家客栈的事情,我们要不要混出去?不能坐以待毙。”追忆扶着卿暮末,她身上的伤好差不多,这一出城,不知道卿暮末伤怎么办,这才是追忆最担心的,这一刀不是小伤口,可是不出城,这些人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左右为难。
“只是这出城会不会被揪出来,你身上的伤在城外还是一个麻烦事。”
追忆自言自语的说道,她眼里的忧伤让卿暮末眼神一亮,他怎么就忘记这里,这个地方一般人都不会注意的。
“我们不用出城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换上男装,我们就走。”卿暮末难得露出一个微笑,虽然很浅很浅。
“安全?”追忆再三确认,现在卿暮末的伤马虎不得,在城里最好不过,但是不安全等于送命。
“嗯。”
得到卿暮末的保证追忆快速的进屋找了年轻男子的衣服套着在外面,跟在卿暮末身后。
两人七拐八弯,来到一间楼房后院。
“这是那里?”卿暮末听着前面人声沸腾,不免问起来,这样热闹不会有危险吗?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卿暮末相信这是是目前最好的落脚地点。
“一个旧人,她会帮助我们的!”卿暮末肯定的说道,拉着追忆就走进去。
两人步入后院之内,追忆脚步微顿:“这是哪?”
追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一路被人追杀,过的十分提心吊胆,尤其是这种后花园,准时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这个地方你不必担心。”
卿暮末仿佛看透了追忆的心思,开口安慰追忆,使其放心。
追忆看着信步闲庭的卿暮末,上下打量了一番,也放松了警惕。
“可是你还是没说这是哪?”
卿暮末看了看身侧的追忆,吐了一口浊气。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顿了顿,他淡淡道,“这儿是艺馆。”眼里闪过一抹暗淡。
追忆蹙眉解释了一句:“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你还有伤。”
追忆紧锁眉头,看着御卿暮末,不知不觉又想起梦里那个叫着“子衿”的男人,不由心生诧异。
心绪渐渐开始烦躁,然后阔步正准备沿着左边的小道走下去,却忽然听见身后人儿的声音。
卿暮末:“右边,你走错了。”
卿暮末勾了勾嘴角,满脸戏谑望着追忆。
追忆转身朝右边走去,满脸尴尬,却仍嘴硬的说道:“我知道,要你多嘴!”
卿暮末看着追忆挺拔的身影,不由想到让这样的骄傲不可一世的女子,依偎在他的怀里是何等的姿态,可惜追忆从来没有过。
出现在脑海里是其拿着匕首抵在他脖颈处的模样,不由得浑身一颤,暗自嘲笑自己何时被一个小小女子吓成这个样子。
卿暮末追赶上了追忆的脚步,然后轻轻说道:
“这里我们可以先放心的住着,直到伤好了再说。再者我们也可以讨论一下接下来该如何。”
追忆看着卿暮末这样自信的模样,不禁诧异。她们二人乃为被追杀之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收留自己,引火上身。
除非……
“这儿艺馆是你的?”
卿暮末轻笑看着追忆:“别瞎想,只是这的老板娘,我可是救了她一命,你说她会不会收留我?”
“这儿乱世之年,自身都难保。更何况狼心狗肺的人比比皆是。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背叛你?”对于这个理由,追忆嗤之以鼻。
卿暮末哑口无言,此等伶牙俐齿的小女子竟然会想的如此多,她的脑子里究竟都是什么?在她没失忆之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这让他不由得更加坚定去西凛国的想法,小小年龄心智堪比年过半百的谋士。
想到这里,卿暮末心里不由得心疼追忆起来。
却殊不知追忆虽小,却是从刀尖上一步步走过来的,看惯了一切的利弊,她一向要最好,却做最坏的打算。
她,与别人不一样。
卿暮末不语,却仍往前走去,追忆见状也不再言语,然后跟在卿暮末身后。
此时追忆痛恨自己的弱小,若她足够强大,何苦这样担惊受怕。
无论何时何地,强大,义不容辞。
追忆跟随着卿暮末进入了一间厢房。
厢房不大却别有一番风味,追忆本以为艺馆的老板娘会是那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涂脂抹粉艳俗至极,房内也是玲珑绸缎,金镶玉砌。
可是她却出乎了追忆的预料。
房内清新淡雅,不见金玉,只有几幅书画悬挂墙壁之上,寸方之地,却不少书案一套,文房四宝。远远望去,书案上宣纸一张,仍笔墨未干。四个大字,“宁静致远”如若碗口大小,却是女孩子家最擅长的小楷。
只见这一幕追忆便改变了她对老板娘的第一看法。这样的女子怎么会随意的叛变,怎么会狼心狗肺。
向榻上望去,却看见了这样一幕。
身影在女子中算是高挑,身材虽不敌红尘女子玲珑有致却也别是一番滋味,偏偏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姿态。
柳绿襦裙搭配淡蓝上衫,用料皆是上等苏绣,清新淡雅,胭脂眉黛略施颜色,杏目柳眉夺人眼球。头上简单发髻一根璞玉簪子挽起半份青丝,虽素却价值连城。
双腿半蜷缩在榻上,左手轻轻支起头颅,右手执白子,秀眉微锁思量着什么。
待追忆回过神来,身旁的卿暮末早就走到了榻边,从盅内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然后淡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