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没说出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她这句话。
卿暮末还在挣扎着,追忆吃药后似乎精神要好点,不想劝说,她拉着卿暮末就滚到床上。
两人在黑夜中暧昧的对视着,追忆暗骂自己鲁莽,她挪动身体,往最里面睡去,哪有拉人的大胆。
卿暮末也不在纠结矫情,干净利落的上床,眼睛一直盯着屋顶,身体僵硬着不敢动,追忆也不比他好多少,她一直盯着墙壁,身体一直侧着。
卿暮末想起下午一直背着的温香软玉,有些心猿意马,脑海中都是和追忆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一阵又一阵涟漪,阵阵体香入鼻而过,身体有些发烫。
追忆满脑子都是后面睡着一个男人,不是没和卿暮末同室,这么多年了,然他们没有同床共枕,追忆脑子里出现一句话,百年修的共枕眠,对卿暮末的感情有些奇怪,喜欢吗?是合作者,不喜欢吗?似乎他对她太好,她对他还有担心。
一时追忆也理不清,说不明!
两人都想着心事,一直睁大眼睛到丑时一刻,经不住这几天的劳累困顿,才昏昏沉沉睡去。
外面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在夜里特别清晰。
夜深人静时,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卿暮末睡得极浅,听着窗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看来那几间房子的设计没有糊弄他们,这些人不好对付,黑夜视物尤如白昼,卿暮末看见追忆睡得很沉,不忍心叫她。
卿暮末蹑手蹑脚的起身,拿起剑一气呵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走到到门后面,只要这些人进来,就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外面的雨声更大,卿暮末快速的瞄一眼床上的追忆,似乎有醒转倾向,他收回目光,这时候不能分神。
一个鬼魅的身影闯进来,还未看清房里情况,被卿暮末手起刀落就解决掉,后面又飞进来一个,窗户从外面被劈碎,刺客陆陆续续的跑进来。
既要顾及追忆,又要面对一群杀手,卿暮末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卿暮末退到床边,一人对付几个刺客,竟然没落下风,黑衣人看卿暮末一直站在床边和他们交锋,领头人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卿暮末暗道不好。
领头人的剑攻向床上的追忆,不留余力,完全置人死地。
卿暮末看着那一剑,脑子一片空白!
追忆被吵醒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刀光剑影,一把明晃晃的剑直冲她而来。
追忆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身体一暖,熟悉的气氛包围着她。
身体一轻,卿暮末不顾身上的剑伤,拉着追忆,奋不顾身的杀到院落。
院落里雨中都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卿暮末心下更凝重,看来今夜来的人太多,他的暗卫都被绊住脚。
背上是钻心的痛,卿暮末没吭一声,一直拉着追忆的手。
杀手似乎永无止尽,不达目的不罢休。
追忆眼看在这里不是办法,能不能转移这些人的视线,她逃出打火石,打上火往屋里一扔,不要命你们就在这里继续打。
客栈的人都被惊醒起来,烛火也点燃起来,一时惊慌马乱,追忆伸手在地上抹一把灰尘,在卿暮末脸上抹了抹,又给自己抹了抹。
卿暮末开始拉着追忆,现在佝偻着背部,靠在追忆身上,追忆伸手去扶卿暮末,手里都是粘稠的液体,追忆眼泪哗哗的就留下来。
她心里一直祈祷:“阿末,你不能有事,我还欠你很多,你不能有事。”
想着上次卿暮末受伤,那些伤才好没多久,现在有受伤,还是替她受的那一剑,追忆心里五味杂陈!
卿暮末的暗卫开始还保护卿暮末和追忆,旅客惊醒,卿暮末和追忆抹灰后,失去保护的对象,同样的刺客也失去刺杀的对象,加之卿暮末的暗卫不是一般的江湖剑客,虽然刺客胜在人数多,一直逼得暗卫节节败退,但是刺客人数多,一时之间暗卫也奈何不了刺客。
“阿忆,慢慢退出这里,找个地方。”卿暮末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追忆用力点点头,扶着卿暮末,往人群多的地方窜。
那些刺客找不到攻击对象后,管他是不是旅客照杀不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错过两人。
一时之间,整间客栈都是尖叫声。
追忆小心的扶着卿暮末拐过右边楼角,一看楼下是护城河,她牙一咬,这时候暗卫纠缠着刺客,她从这里跳下去不会太多人注意,卿暮末情况似乎不太好,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包扎,不能等,也不知道这些刺杀的人和暗卫谁亡谁活,她顾不了暗卫了,只能带卿暮末走。
追忆抱着卿暮末,眼睛一闭就跳进水里。
着地不是水,竟然是有人放下的竹筏,追忆顾不得是谁的,她放下卿暮末,费力的划着竹筏到对岸,远远的,追忆才靠岸,把卿暮末拖上岸,拿出走出皇宫准备的药,不分是什么,一股脑儿倒在卿暮末背上,把衣服脱下来,包裹住卿暮末背部,不让血留下来。
把卿暮末放好,她才用尽所有力气推动竹筏,让竹筏顺着留下去,一旦那些杀手来找顺着河流找到竹筏会认为他们在下游走了。
追忆扶起卿暮末在细雨中悄然离开,夜充满了杀机。
黑夜中,追忆不知道该去那里躲藏,内心焦急,情况十万紧急,她只能乱走。
卿暮末身体更严重了,追忆长时间拖动他,身体有些吃不消,她需要休息下。
两人往身后一靠,哐当一声,摔到在地。
“有人吗?”追忆小声的问道,她费力的搀扶着御卿暮末,不敢大声说话,怕引来杀手,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
走到里屋都没人,追忆摸了一下门窗,手上似乎有灰,看来这里没人住,那他们暂时藏这里。
远看就是破晓,雨开始小起来,天也快亮了。
追忆扶着卿暮末随便坐在地上,卿暮末昏睡着了。追忆大气不敢出,警惕的盯着四周。
习惯黑夜,追忆勉强看出这里是个废弃的屋子。
眼下包扎不是很好,不知道卿暮末伤口怎么样,追忆没想到卿暮末会去帮她挡住那一刀。
有些东西开始发酵,追忆在黑夜中一直等天明,天明处理好卿暮末的伤口,她在去找那些暗卫。
等待总是很漫长,追忆觉得她已经过了半辈子,天才亮起来。
看着长长的刀口,追忆害怕被理智战胜,她伸手去撕卿暮末的衣服,似乎触及到伤口,卿暮末轻声呻吟,追忆吓得不敢在动手。
过了一盏茶功夫,卿暮末才浅浅笑道:“不给我包扎,准备让我流血而死吗?”
“我会小心的,你要是痛了就掐我咬我吧!”追忆轻咬银牙,现在不是怕的时候,事情还多着,卿暮末的话提醒她,再不处理伤口,她不确定卿暮末会不会真的流血而死。
卿暮末哂笑一声,这点痛还不至于让他叫:“快包扎吧!”时间金贵!
追忆投入全部心思,小心的给卿暮末包扎好,可惜他身上的衣服不能再穿,看来要找衣服换。
“你等着我几分钟,我进去看看这里有没有遗落下衣服。”追忆放开卿暮末,快速的跑进去到处翻动着,这家人到底是怎么了?
这里竟然还有许多衣服。追忆找了她能穿的随便换上,她不知道的是卿暮末刚好看向屋里,她大片雪白的背部被卿暮末目不转睛看个精光,卿暮末似乎被月老蛊惑,知道非礼忽视,他还是控制不住从头看到尾。
追忆没时间多想,她随便找了几件合身的衣服就跑出来。
“你身体有伤,我来给你换。”追忆不等卿暮末开口就动手脱衣服。
卿暮末紧闭着眼睛,眼前都是刚才风花雪夜的光景,脸上有些红晕。
追忆给卿暮末穿好衣服,系腰带时不得不拦腰合抱,伸手抱住卿暮末时追忆脸霎时就红了,眼前的人不只是病人,他还是一个男人,更是自己的丈夫。
该死的,想什么。追忆暗骂自己,快速的给卿暮末系好。
“阿末,你在这里,我把这些换下的衣服丢到河中去。”追忆逃亡似得跑出两人躲避的废弃旧屋,追忆才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心思不单纯,追忆拍拍脸颊,慢慢走起来,她穿着的都是老人家的衣服,一直弯着腰,如果不是细心观察她脖子的人不会知道她是乔装的人。
追忆走了很远过桥把衣服丢在河岸边,还咬手指出血,点在树干上,心思活络起来,这样如果被看见,想来会蒙混过关吧。
追忆一路低着头弯着腰,仔细的听着路人的谈话,想打探昨天晚上的事,死了那么多人,不是小事一桩。
“你听说了吗,周三那个小客栈昨天死了很多人,他那个势利眼的小二也死了。”
“真的吗?”一个人惊恐的看着说话的人,似乎不敢相信。
“真的,现在出门查得更严了,青壮年男子都要严格报底细,拿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