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朝闻命案
“令狐县尉说得对！当前我们就是要以道德压制住妖崇。”臧送间顺着令狐以渐的话音说。跟着他就以领导惯用的总结工作的语气表示：“好啊！在县衙的正确领导下，在令狐县尉的积极努力下，我县有史以来，最疑难的案件现已及时侦破了，虽然凶手没有被抓获，但只要我们认真吸取该案的沉痛教训，就一定能够杜绝类似案件的发生。”
讲到这里，他又对令狐以渐满脸堆笑地说：“令狐县尉这阵子也实在太辛苦了。为了破案，主动放弃了回乡探亲。既然现在案子已破，眼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了，我看你明天就回乡探亲去吧！”
其实，臧送间并没有这么好心，真的动员令狐以渐去探亲休假，他的用意是要探探令狐以渐对那女尸案和对臧明龙案的口风。
令狐以渐当然听得出话音，他也正想摸摸臧送间当下的心事，以便有针对性的安排好下一步的行动。于是，他故作为难的情状说：“哪能休假呀，臧大人！你也知道的，对蔡红海验尸时，发现的女尸还没坐实凶手，臧明龙案件还要完善材料，我哪能撂下这些事情，回乡探亲啊！”
“讲起来也是。”臧送间以话引话说。“虽说那女尸案因江耀已死，使案子变成了死案，但对明龙的案子是该尽快了断了。因此，前面的案子我就不说了，正好借此机会说说明龙的案子。令狐县尉想必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说过，明龙举报了系列凶案的凶手，现在破案的结果已经证实明龙所提供的情况属实，你看是否应该算明龙立功呢？”
“是喽！”“应该算！”江蒲英与金维全先后说。
“再说了，明龙的案子只是听信于一个黄口小孩的口实。下一步恐怕还要找出更加叫人信服的证据来呦！”臧送间说。“上次在验尸现场的人面场我没好多说，现在我也不是要给你出难题，只希望你在办理此案时，能够灵活一点。”
“这个你放心，臧大人！”令狐以渐说。“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是我办案的基本宗旨。我相信，那女尸案不仅仅就只有江耀知情，应该还能找出了解情况的人。”
令狐以渐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瞅了一眼臧送间。他看见，臧送间眼里掠过一丝惊慌，好像想到了什么。
令狐以渐凭直觉判断：臧送间想到的可能与那天在他办公室撞上的守门衙役有关。他遂即心生一计，但表面上却装出就事论事的口气继续说：“至于臧明龙一案，臧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既然明龙想立功，那下一步就结合他的认罪态度，等找齐如你所说的叫人信服的证据，然后再谈立功减罪的事。你看这样行吗？”
见令狐以渐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臧送间一时也插不进什么话了，遂站起身，边做出要走的架势，边对令狐以渐说：“目前这系列凶案已结，至于我和江媒在商讨工作之际，险些遭到山魈和蝮蛇袭击的事，就哪讲哪了吧。这事也只有你知道，凶手也只有你见过，万一传出去，人们还误以为我们县衙领导之间关系不协调，误会你在监视主要领导呢。”
听了臧送间上述近乎厚颜无耻的言语，令狐以渐真是有些无语了，他实在想象不到，臧送间竟如此不顾廉耻，拿不是当理讲。对于这样的人，还需要再说什么道理吗？遂即，他忍不住鄙夷地点点头说：“臧大人！我懂了！”
看着令狐以渐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鄙夷神色，臧送间不禁心头暗自一乐，说真的，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敢说我不干净，我会把你抹得更黑。这官场本身就是一个大染缸，没有哪个更干净一点。
话也说到位了，效果也达到了，于是，臧送间便遂即招呼江蒲英、金维全离开了令狐以渐的办公室。
看着臧送间罗锅一样背影，令狐以渐预感到：臧送间很可能要对那个反应他问题的衙役王兴长，采取什么不利行动。他当即决定：加强对王兴长的保护，尽快侦破女尸案。
中午下班时，令狐以渐特意向值班衙役询问了王兴长的去向，被告知说王兴长下午值班，晚上休息。于是，他就决定，下午一上班即找王兴长，让他把上次没说了的话，再接着讲完。
然而，这天下午事不凑巧，州里的太守下来视察，点名要令狐以渐前去陪同，等与领导共进了晚餐，然后再急急忙忙回到衙署找王兴长时，得知其早已下班走人了。
因一直担心王兴长会出什么事，令狐以渐当即便命一衙役带路，去了王兴长的家。不想到他家一问，家人说他还没回来。
“不对头！”令狐以渐立马意识到王兴长可能已遭遇了什么不测。回到衙署后，便立即发动衙役们进行寻找。结果一直找到大半夜也不见王兴长的人影。
致使令狐以渐下半夜睡觉的时候，因惦记着王兴长的安危而迟迟进入不了梦乡，感觉囫囵睡了一会，天就麻麻亮了。令狐以渐遂即又赶紧起床，草草洗漱之后，便直接去了办公室。他打算分派十几个衙役，分头到荒僻的山野与河边再找找看。
然而，就在他分派已毕，衙役们就要动身之时，江蒲英竟一路哭叫着过来了。只见她刚和令狐以渐打个照面，便哭哭啼啼地一溜小跑来至令狐以渐跟前，上去扒住令狐以渐的右膀子哭叫说：“令狐县尉呀！不得了啦！金维全被那该死的王兴长给勒死了！”
“喔？”令狐以渐不由一震，跟着就赶忙问到：“现场在哪呢？”
“在恏河边。”江蒲英回答。
“江媒！请节哀！快带我过去看看！”令狐以渐边说，边伸手示意江蒲英带路，并同时一甩头示意在场的衙役们跟上。一行人随即迅速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