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马南举出的铁证,似乎蒋闯再也无法为自己过去的丑行辩驳,而刚才自己不说话还好,现在被众人看来,蒋闯不仅撺夺了别人的论述,更为了掩饰自己的丑行, 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丑行被众人议论着。蒋闯自然下不来台,大声的对众人呵斥道“你们懂什么,你们都给我闭嘴……”所谓过激则怒,怒则不智,他这样对待在座的那些大儒们,那些大儒本来就憋着气,若是你不对他们发火还好,你发了火,你又是朝廷的高官,正好给了他们清正耿直,不畏权势的美名,这些儒者还不争着与你做对吗?
说着邯郸学院山长吉明最先站出来发声,他大声的呵斥着“蒋闯,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儒道的大会,可不是你们祠部的衙门,你的官威在这里摆得了吗?”
吉明的话刚刚说出口,众人便纷纷随声附和,人声越来越鼎沸,民情民愿都已经上升到了极点,蒋闯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然控制不了这个局面了,但是自己又不能离开,一旦离开,自己就是拍了他们,这样一来,那些儒者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传闻来呢。他也只能硬生生地在原地坐着。
可是蒋闯似乎有些小瞧了这些儒者的胆量,吉明发声之后自然还有司徒佳,他不会甘于自己落后与吉明的,所以他也站起身来,说了一句“君子不齿……”站起身的他,离开了与蒋闯并坐的席位,指着蒋闯对大会的主持长信侯说道“侯爷,今日是儒者大会,可是儒者也有君子小人之别吗?此人竖子也,何足称得上是儒者?若是侯爷还要让此人在此席间,那我等便不在这里了,与这种人为伍,简直是有辱斯文。”司徒佳比吉明还要激进,他已经不避讳任何忌讳,而是直接摆明了去指责蒋闯了,司徒佳的行为一下子把那些不太敢说话的儒者也点燃了,整个会场里弥漫着要求赶走蒋闯的声音,蒋闯倍感压力,整个人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长信侯听了司徒佳的话,心中甚是欢喜,想着韩子高的计策还是真有用,这下蒋闯整个人都要毁掉了,但是还是表现出有些为难的说道“蒋大人,你是当朝司空,为了朝廷的颜面,还是请你自行离开吧。”长信侯此刻称呼蒋闯时不再称呼他为寄林先生,而是用官职来称呼他,便算是从道义上与他决绝,这也是在表示自己是和儒林站在一起的。但是又是出于朝廷的颜面而给蒋闯一个台阶下,蒋闯又怎么会看不出这里面的情形呢,只是眼下的光景,他似乎并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自己是出于绝对的弱势,如果自己现在不离开,恐怕还会继续受到这些儒者的攻击。
蒋闯灰溜溜地起身,准备离开儒者大会的现场,眼见得蒋闯就要离开了,那些还没有出气的老儒生们又岂会放下这个机会。一个名不见经传,不怎么出名的老翁此刻站了出来,对着蒋闯大声的呵斥道“蒋大人,今日你是官我们不难为你,但是我们清流里是容不下你的,你既然作出了辱没圣人的事情,那么你就是自绝于天下儒林,从今以后,你不得以圣人门生自居。”这老先生提出了一个让蒋闯彻底要疯掉的说法,他这是要把蒋闯从儒林里除名啊。
“你算什么东西,本官用什么来自居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蒋闯被那老儒生辱骂后气急败坏的回骂了一句,算是把气焰找了回来。
“那我呢,我总算有资格了吧,蒋闯,我今日就代表先师将你逐出山门,你今后再也不是冀北儒林的弟子了。”此刻的司马南本来不打算说话的,但是听到蒋闯仍然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司马南自然要正气凌然的回应他。
“不错,司马先生已经代替冀北儒林将你除名,我们今日几大山长也将联名将你逐出儒林,明日我们几大山长便会上书朝廷,朝廷一日不免你祠部尚书之职,我们书院的学生将一日不上朝。”吉明和司徒佳也跟着附和,要知道今天来的很多大儒他们的弟子遍布朝野,他们的号召自然会引发朝廷的震动,更何况那些朝廷的官员们本来就很在乎自己的文脉,更是犯不着自己和整个儒林对立,这样就意味着大半个朝廷的人都要和蒋闯对立了。
儒林大会的事情算是顺利结束了,韩子高只在官邸里等着,便有江蕙兴冲冲地跑来和他说成果,韩子高笑着对江蕙说道“小侯爷这样高兴,想来祠部的事情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了!”
“先生果然是运筹帷幄啊,蒋闯这个挂着司空衔的祠部尚书也被先生给拿下了,今晨朝廷就接到了北方学子的公车上书,十几个大山门一起上书朝廷,要求撤换祠部尚书,早朝时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朝臣弹劾蒋闯,御史台的那些御史们说蒋闯是欺君之罪,吵着要诛灭蒋闯三族。现在的蒋闯可谓是腹背受敌啊。”江蕙高兴的向韩子高讲述着他们在祠部的胜利。
“小侯爷还是要提醒一下各位山长的,当今陛下喜怒无常,他们上书表达诉求就好,绝对不要发生罢朝的事情,否则可能会触及陛下最在意的皇室颜面。您要知道陛下的逆鳞可是碰不得的。不过小侯爷也不必过于担心,现在众怒难犯,蒋闯的这个祠部尚书的位置大概是保不住了,小侯爷应该选择一个能够顶的上去的人。不要最后咱们下了这么多的功夫却被张晋那边抢了先,那可就真的是为别人做嫁衣裳了。”韩子高提醒着江蕙,越是距离成功越近,越要分外小心,毕竟最后的这个时候,才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时候。
“先生说的是,只是我手上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先生可有什么人选吗?”江蕙有些迟疑,对于文人他确实没有什么筹备。
“侯爷现在与邯郸学院和幽州学院的山长关系匪浅,他们两人受了侯爷的礼遇,现在对侯爷是十分敬重,小侯爷不妨就卖给人情给他们二人,向陛下进言,就说祠部尚书关乎天下学子,若非大儒不能担任,可是现在朝中的官员对于儒道式微,很难有所见识,不妨请一些名儒来在祠部的官员中考举新任尚书,并且推荐两位山长作为主考,这样以来,他们必然会选择自己的人来出任祠部尚书,可是与两个书院都有关联的官员就那么几个人,所以侯府便有了机会拉拢,更何况因为推举的事情,这位新尚书本来就受着侯爷的恩典,您也知道祠部的那些清流们,各个都想着自己是什么吕望,期盼周文王呢,若是长信侯爷能够给他们机会,他们还不得效犬马之劳啊。”韩子高笑着为江蕙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