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顿时被吓呆了,不少人开始呕吐起来,那女人被热血喷了一脸,右手依旧握着剪刀,左手擦了一下被血蒙住的眼睛,站起来又向另一个躺着的男人走去。
这时候海波平才看到那女人头发底下的一张脸,横七竖八的疤痕在脸上交错着,就如同被孩子在墙上乱画的涂鸦,这些疤痕明显是最近才有的,很多疤痕上还留着黑紫的血痂。
这个女人除了脸上的伤之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烟头的烫伤让她细腻的肌肤宛如风化的岩石千穿百孔,不少地方已经发炎红肿的流脓,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疼的撕心裂肺,但是她却感觉不到自己的伤痕似的,用那双只有怨毒与麻木的双眼盯着秃头男人,那男人向后翻滚着,哀嚎着,滚过的地方一片片的水迹。
“她男人就是被这帮家伙活活喂的丧尸,这女人从那时候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强哥想让这女人伺候他,可这女人也真是刚烈,用刀子将脸划成了这个样子,可怜啊。”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阻,那女人将剪刀在身上抹了几下,掖在腰带上,慢慢的向宫九走过来。
“我认得你,你是警察,仇我报了,是杀是剐我认了,不过你把我儿子照顾好了。”
“没人帮你照顾儿子,要照顾你自己照顾,我可不想多个拖油瓶。”
末世把人变成了野兽,也会把弱懦者变成杀戮者。
宫九与胡飞以前都是吃公家饭的,所以这些幸存者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哀求着他们俩留下来,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实在是怕了。
当这些幸存者从宫九与胡飞口中知道躺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才是主事的,看着海波平的眼神都变了,而且知道了海波平带着两小姑娘一出手就宰了三个,重伤两个,而且一剑砍掉了曾小强半只脚丫子的时候,眼神变成了敬畏。
巫雨低眉顺眼的站在海波平身边,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一仗虽然海波平与巫云受伤了暂时不能动,收获还是不错,曾小强干黑社会的时候也曾经买卖过枪支,被海波平以有心算无心剿灭了,现在海波平共有五四式手枪三支、七七式手枪7支、七九微冲四支子弹400多发,防暴盾牌5面、防刺衣三套、抗暴头盔5顶。
据胡飞说这种防弹头盔,面罩用聚酯压制而成,头盔用热塑材料和凯夫拉纤维制成,并装有吸震材料;耳部留一小孔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部声音,颈部有防炸弹碎片的护颈掩蔽檐,海波平毫不犹豫的留了一顶,外加防刺服。
海波平被扶着躺在一个躺椅上 ,看着眼前的这些幸存者,等着自己给训话,这种场合还是第一次遇到过,好像以前就是在课堂上介绍自己的简历时全班同学盯着自己,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掌握生杀大权,所以一直在酝酿情绪。
这些村民看到这个年轻人好久了脸色阴沉一直不说话,还以为这年轻人不管他们的死活,场中一下子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海波平看着眼前这帮像鹌鹑一般的村民,这些村民神情虽然表现的恭恭敬敬,但是眼神却是迷离闪烁,就好像那些狗血电影一样,自己的妻女被人强暴了,却怪罪那些救命恩人来晚了一样,华夏人就不会在自身寻找毛病,他们情愿将怒火发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怨恨别人不帮助他们,怨恨没有人可伶他们,用这些不相干的怨恨来掩饰自己的懦弱,其实他痛恨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是自己在最妻儿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埋下了头颅,他可以用留待有用之身来掩饰,但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海波平整理了一下思路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了他第一次演讲,他知道这些幸存者急需要一个希望,就是活下去的动力。
有人说每一个华夏子孙都是一条龙,但是十个华夏人在一起就变成了十条蚯蚓,原因只有一个,大家都太聪明了,想法也太多所以就成了一盘散沙,比如说乒乓球是国人自豪的项目,因为那只能一个人去拼搏,但足球就彻底完蛋了,十一个人十一条心就是拢不到一起,结果到末世也没看到这帮家伙雄起。
“我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什么雄心,还没达到爱心泛滥救苦救难的境界,让我保护大家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答应我,我们五个留下,不答应大路长天各走一边。”海波平特意提到五个人,就是告诉这帮幸存者,我走宫九与胡飞也会走,不给你们留一条后路。
听到自己可以活下来有人保护这些幸存者放下了心,顿时场内表态的、表忠心的几乎是吵翻了天。
海波平看着这些刚才还如同一帮低头鸵鸟的村民有些烦躁,知道这人都是让曾小强打怕了,基本上都有了作为一个弱者的觉悟。
“第一,我要求绝对服从,我不允许听到第二种声音;第二,哪朝哪代人都分三六九等,你们也不例外,我不养闲人,相应的工作对应相应的待遇;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想看到欺负女人,没有例外,见一个杀一个。”
最后一句话说出,一股萧杀之气从这个躺在躺椅上的年轻人身上发出,那些幸存者开始还以为这孩子最多也只是运气好,救了宫九与胡飞,这两个人心存感激在报恩,可现在却觉得这年轻人身上的那股气息压得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面对曾小强只是惧怕,可心里恨不得一口口吃了他,可面对这个年轻人却是从心里产生的惧意,竟然泛不起一丝抵抗的念头。
胡飞和宫九也觉得这小子越来越看不透了,他身上居然有杀气,杀气这种东西看似虚无缥缈,但是确实是存在的。
杀狗无数的屠夫,即使一些大型猛犬看到他都会吓得匍匐在地,百分之百的流尿,杀气是一点点积累下来的,心志不坚者第一次杀人往往会被杀气反饬,重者会精神失常。
具体的工作全部交给了宫九,宫九将这些人暂时分成了四组,选出了四个组长,其中就包括那个司机。
第一组由胡飞带领挑选出二十名精壮的男人,训练他们然后分给他们武器,这二十名男人挑选由胡飞负责,待遇是按照战斗积分换取物资,贡献越大待遇越高。
胡飞选人很简单,一百三十名村民集中在一起,可以动拳头、可以摔跤,而且不论男女,只要赢了就算名额。
因为胡飞不挑选完别的组不能挑,所以一百余人全都来到了镇公所,一条桌案上摆着烟、熏肉、腊肠和大米以及枪支弹药,这些村民这一个多月就没看到过大米白面,更别说肉与烟了,尤其是那些摆在条案上的武器,有了它在这乱世就有了自保的能力,所以那些男人鼻息开始粗重,相互看着。
“你、你、还有你,出来。”胡飞随手指点,被叫上名字的人站在了条案前。
“站成两排,你前面的人就是你的对手,打趴下他你就能吃到肉,你就能抽上烟,你就能有武器,以后地盘大了你可以有房子、更多的资源,有了资源要什么有什么!”
四十个幸存者当然明白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开始拉开了架势,这些幸存者根本就没什么招数,所以全凭着一股狠劲和力气,胡飞要的就是那股狠劲,绵羊拿起枪也是绵羊,招数不会自己可以加强训练,那两个小姑娘都可以训练成变态,更何况这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