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根喝了口水。
“洪潇心情有些烦闷,于是就直接去了莫高窟,放心吧,有断牙陪着他呢!”
龙依莎听了,就是一皱眉。
果然,一直等到张灯,这俩人也没回来。
龙依莎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把莫德根从房间里揪了出来。
“你慢点儿——!姑奶奶!”
“你说!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哎呦,莫高窟那么大,这两天又正好赶上浴佛节,肯定热闹非凡,俩人呆得高兴,暂时不愿意走了呗!”
醉葫芦正在屋中盘膝打坐,为几日后替颜开祛毒做准备,听到外面的争吵,走了出来。
“他娘了个楔子的,‘莫得根儿’,你就非得惹龙姑娘生气才舒服?哪天真给你种个解不了的蛇蛊你就老实了!”
“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是她非把我揪出来的。”
“龙姑娘,咋地了?”
“洪潇不见了!”
龙依莎的语气焦急无助。
莫德根无奈地将手一摊。
“哎,这才不到一更天,你就不许人家在街边哪个味道不错的饭馆搓一顿儿?天天都吃客栈一家,早就腻了,再说晚上城北还有‘活人祭’,就不许人俩看个热闹啥的?说不定这会儿马上就要进屋了,瞅把你急的!”
醉葫芦也点点头,跟着安慰了几句。
不过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龙依莎回到客房收拾利落,又快步跑下来。
她一把揪住莫德根的脖领子。
“洪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说罢,匆匆出了客栈。
莫德根望着龙依莎敏捷的背影,苦着脸自语道:“这关我什么事儿啊?又不是我要他们去的,真是里外不是人……”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龙依莎才回客栈。
不光是她,连醉葫芦、莫德根都心里没了底。
莫德根一看龙依莎失魂落魄的脸,就知道人没找回来。
“龙……”
莫德根刚想道歉,只见龙依莎把鞭子一扬,直接缠住了自己的脖子。
“咳咳——!”
龙依莎恶狠狠地使着劲,完全有着置人于死地的意思。
手刨脚蹬。
若不是找了一夜,筋疲力尽,第二天又没吃饭,莫德根这条命已经交代了。
醉葫芦等人连忙上前制止。
龙依莎丝毫不肯罢休。
疯僧无奈,只得点了龙依莎的穴道。
“丫头啊……俺知道你着急,可弄死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我也很烦这厮,但说实在的,这段时间这小子真帮了咱们不少忙,洪潇也很器重他,你真把他宰了,老弟也不会高兴的。”
莫德根满脸委屈,还在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猛咳。
“咳咳咳——他娘的……咳咳…真不关我的事……咳咳…我招谁惹谁了?你为啥总是……咳咳…和我过不去?”
颜开也下了楼,又被疯僧骂回客房休息。
龙依莎草草吃了些饭,便又出门了。
莫德根跟了出来。
“滚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莫德根一笑。
“一个人找怎么也不如俩人找方便啊,这里路你又不熟。”
“离我远点儿。”
啪——!
又是一鞭。
莫德根无奈,只好自己找自己的。
一天下来,两个人都是无功而返。
龙依莎坐在客栈大厅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烛火。
“敢不敢冒一次险?”
莫德根走上前,试探着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不知道永安捕的人,还在不在城内……”
杀手向捕快求助,这是大漠里很少有的。
尤其是和捕快们有着三江四海恨的天罗煞。
事到如今,什么要试试。
二人打定主意,当晚便闯入都护府。
杨万和倒是爽快地接见了他们。
“哼,这不是堂堂天罗煞的杀手,辽东八里坡飞花锁莫德根儿,还有玉罗门的赏金刺客,圆月玉蛊女龙依莎吗?说吧,找小老儿我有什么事?”
龙依莎就没听过比这更讽刺的语气。
莫德根笑着脸儿,抱腕当胸。
“前辈,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兄弟叶洪潇和断牙前日突然失踪了,不知前辈可知道他二人的下落?”
“哈哈哈,居然打听到我这儿来了……”
杨万和笑得很尖刻。
“前辈,这敦煌城里数您手眼通天,求您务必帮帮忙。”
莫德根将银票递上。
“把你那些黑钱揣回去,别弄脏了我的都护府!”
莫德根只得讪讪地将银票又收进袖子里。
“想打听小达摩的下落,也不是不行,我的这些手下,个个儿都比那惊雷捕和疾风捕的人能干。”
杨万和指着身后站立两旁的捕快们说道。
“是是是!那就请老前辈多多费心了!”
“不过……”
龙依莎看着这一脸酸相儿的老道,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就因为你有几个臭钱?你那点儿都不够我一个手下半个月吃喝玩乐的,实话告诉你,我每年在你们天罗煞和玉罗门抽的成儿,加在一起还不及地罗煞的三分之一,现在好意思拿这点儿破银票来打点我,你要不要个脸?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你们老大西域血刀王沙渊够不够两撇?”
莫德根拉着龙依莎,示意其千万不要冲动。
杨万和狞笑着看了看龙依莎。
“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把我恨的没边儿了,想找对头帮忙,就要拿出点儿诚意来……”
“前辈,那您的意思是……”
“久闻你莫德根的飞花锁,压盖辽东郡,没有敌手。今天老朽想看看这锁头到底有多厉害……”
莫德根本能地向后撤了一步。
“前辈,您不是开玩笑吧……我跟您动手,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哼,谁说要你跟我动手了?”
莫德根疑惑不解地看着杨万和。
“瞧你紧张的,我就是想看看那把号称武林四大宝兵之一的锁头,是怎么个模子长相。”
“哈,原来是这样,您吓我一跳。”
莫德根这就要伸手掏锁。
“诶——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