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说停就停了,到底是洛杉矶,下雨都下得这么干脆。当晚,我们都住在杰妮家,反正原来的房间都还在。我妈不甘心买了一打验孕棒来测试,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后我妈只能决定回国悄悄堕胎。杰妮当即托人找了家好医院,我妈准备好理由骗过杰森就要回国了。
我蒙着头躺在床上心情很是复杂。爱米莉知道我烦闷,安安静静地在一旁上网。
丹尼发了一条信息到我的新手机上,我看后不得不惊坐起来。
“怎么啦?”爱米莉问道。
“亚当腿断了,现在被送到丹尼所在的医院。”
我拨通丹尼的手机,“喂,你刚才的信息是怎么回事?”
“你总算理我啦?看来你关心亚当比关心我还多。”丹尼抱怨道。
刚才因为我妈的事,我一直无心理会丹尼的聊天信息。
“海伦走了以后,亚当就象一场梦醒了一样,拼命想挽回伊娃,可伊娃不理他。一小时前,他跑到老李家,想从屋外的大树爬进二楼伊娃的房间,被老李发现了。大晚上的光线又暗,老李没认出他来,以为是贼哪,就举枪警告他下来,这小子好死不死地竟然从树上往下跳。那时候刚下过雨地上湿滑,何况那棵树下还有块大石头,然后他的腿就断了。”
“断得好,这才叫报应。”爱米莉欢呼鼓掌。
“现在呢?”我问丹尼。
“老李和伊娃把他送到医院来的,正绑石膏哪。应该会在医院住几天,这下我有伴了。”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去看你。”
“干嘛?这样就要挂我电话,我一个人在医院很寂寞的,你都不陪我说说话。”
“你别没良心了,是医院限制家属探访时间,又不是我不想陪你。我就算不在你身边,我们不是一直在聊天嘛,你有这么多工作,还要养伤,我都怕你没时间休息了。”
“就是因为工作太烦了身上又疼,才要和你说说话,让自己放松一下。”
“还是很疼吗?”我走到阳台上,示意爱米莉不许偷听。
“有点。”
“有什么工作是我能替你做的吗?”
“没关系,我能应付,要不你弹一曲给我听。”
“我们今晚住爱米莉家,琵琶都没带,我唱歌给你听吧。”
“那更好。”
......
等到第二天赶到医院,看到亚当和丹尼躺在同一个病房里。一个身上缠着绑带,一个腿上打着石膏,强忍着一种想笑的冲动,慰问了一下亚当。
过了一会儿,伊娃进来了。我俩一照面,再看看病房里的两个男人,突然就笑点爆发了。
“嗷~ 亲爱的,我疼死了。”亚当装模作样地博同情。
“很疼吗?”伊娃笑靥如花地对着亚当说:“可是亚当作为一个男人这么怕疼,好娘啊。怎么办呢?我会讨厌的。”
亚当立刻变脸,“哎呀,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这点疼我才不怕哪。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天打五雷轰都愿意承受,那都是真爱啊。这男人不吃点疼不受点罪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爱不是。亲爱的,不用怀疑,我就是此生最爱你的男人,而你就是我的唯一。”
“可是,亚当一看到海伦时,就不记得此生最爱的唯一了。”
亚当可怜兮兮地哀求说:“不是,我都说了,我那是中邪了。真的,我被人下咒了。可是现在我清醒了。你放心,我很清楚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的眼睛只看得见你,我的每个细胞里都充满了你。”
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人还真是看不见别人了吗?
“兄弟,你恐怖片看多了吧?”丹尼也忍不住了。
“关键时候拉人一把的才叫兄弟。”
“二位,听说你们上这儿享受来啦?”亚历山大幸灾乐祸地踱了进来。
“亚历山大?你不是跟着海伦去维也纳了吗?怎么着,让人“崩”回来啦?”亚当一看到他就没好脸。
“你才让人“崩”回来了哪,不想我爆你丑事的,就把“屁眼”夹紧喽。”亚历山大拍拍亚当的石膏腿,“我回来是因为有个拍卖会上一把上世纪法国宫廷里的金色竖琴在拍卖。也是一件精妙绝伦的神器。我是特地回来拍下送给海伦的,而且海伦已经接受了。嘿嘿~”
“哎哟,要不怎么说你是个“吉祥物”哪,尽砸钱为人民服务了。兄弟,你有这么崇高的精神,咋还没上天呢?”
“功德还没圆满,说不定就差你这一椿了。”两个人从嘴炮到开始动手动脚。
这时,丹尼接到一个电话,通完以后他皱起了眉头。
“丹尼,怎么啦?”我问他。
丹尼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转头叫道:“亚历山大,帮我找个人。”
“谁?”
“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