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对他们的谈话特别好奇。
“你们说的是谍战片吗?这么刺激!”
“刺激个屁,先前在山里面刺激不?差点就没命了!”陶明骂道。
“亓哥,这个东西怎么办?”甄鑫指着自己的相机。
“这里面有什么内容?”陶明疑惑地问。
“在山里面的时候,我让甄鑫把龙珀上面的文字拍摄下来,想找个懂古文字的人问一下,看看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亓皝说。
“我们可以再去请教地方史志学家周志宏先生。”陶明建议。
亓皝同意,说找个时间,一起去拜访一下周先生。
“我也要去,带上我。”甄鑫唯恐他们行动撇下自己。
“你好好表现,管住自己那张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乱说,做到了,就带你去。”陶明说。
“保证做到。”甄鑫信誓旦旦。
一周后,他们去见了周教授。
亓皝把在山里面拍摄的文字图片给周教授看。
周教授听说,他们是在仙鹤山内部拍到的这些文字照片,很感趣。
可是,遗憾的是,周教授对这些文字也一无所知。不过,周教授说,自己一个同门师兄,姓尹,今年八十几岁了,对古文字颇有研究,他可以跟那位师兄联系一下。不过,那位师兄人在上海,要几天后,才能告诉他们结果。
三天后,周教授那边传来消息,说那位尹师兄想跟几位聊聊。周教授告诉他们,那位师兄看到文字后异常兴奋,他说,这可能是某种已经消失了的文字。但是,目前,他也没有破译出来,他很想了解,这些文字的来历。
虽然仍然没有结果,不过,周教授说的一句话,让他们还是小有收获。
周教授说,尹师兄早年去横断上做过一年的山区科考,走山穿林的时候,途径一户山里村落,无意中在一家山民的院墙石头上,曾发现过类似的文字。
尹教授追问石头的来源,山民说,那是自己去山里捡回来的。尹教授就让那山民带路,去找发现岩石文字的山谷,结果,山民却再也找不到曾经去过的那片山谷了。
尹教授曾问村民可不可以把那块石头让自己带走做研究,山民慷慨地把石头从院墙取下来,交给了尹教授。
亓皝听周教授这么一说,立刻感觉到了什么。
“我倒很想看看尹教授手中的那块石头。”亓皝说。
“正好,尹教授也想亲耳听你们讲讲何时何地发现的那些洞穴文字。尹教授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否则,他要亲自来仙鹤山拜访你们。”周教授说。
“他不能来,那我们去一趟。”亓皝说。
周教授很高兴,直说,太好了。他马上给尹教授打了电话,尹教授高兴非常,连说,自己会恭候驾临的。
“你真的要去上海吗?”米芃芃问亓皝。
“真的要去。”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米芃芃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亓皝竟然没有拒绝。
“我得先跟哑叔请个假。”米芃芃笑了。
亓皝定了两张机票,直飞上海虹桥。
虹桥机场二号航站楼,出口处,尹教授的孙子尹诫获悉他们的航班信息,早早就等在那里。
车子走高架,往市里奔驰。
尹诫告诉他们,奶奶几年前去世了,爷爷现在一个人生活,独自住在陕西南路一栋老房子里。
“你们就住在我爷爷那里吧,这是我爷爷吩咐的。”尹诫是个开朗的上海小伙子,都知道,一般的上海人,普通话不怎么标准,都是上海味道的普通话。可是尹诫的普通话说得特别地道。
“我大学四年是在北京上的。”尹诫笑说。
“那样太搅扰了,也不太方便,我们住酒店。”亓皝说。
都知道,上海大部分家庭招待外来客人,一般情况下,都是让客人住酒店的————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两方都自由方便。上海人的某些观念已经西方化了。何况,他们还是外人,是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你们别客气,听我爷爷说,你们是很尊贵的客人。爷爷和周爷爷是故交,也可以说是生死之交,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保持着往来。”尹诫也是个实在小伙子。
最终,尹诫尊重他们的意见,帮他们在陕西南路选定了、距离爷爷家很近的一家酒店。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稍后来带你们去吃饭。”尹诫说。
亓皝谢绝了他的好意,说都随便一点,不必客气。
亓皝和米芃芃放下行李,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后,找了一家港式餐厅,吃了晚饭。
饭后,他们按照尹诫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尹教授的家。
尹诫并没有离开。家里还有一个住家保姆,在收拾晚餐后的餐具。
尹教授胖胖的,头顶的白发稀疏,脸色很红润,看上去精力充沛,精神矍铄。但是尹诫说他爷爷听力很差,不得不带着助听器。
“我爷爷平时不喜欢带这玩意儿,因为你们来了,就让阿姨(保姆)找出来,带上。他总说,助听器带着不舒服。”
“二位,跟我到书房来吧。”尹教授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他又转身对孙子说:“孙子,侬回去吧。”
尹诫不愿意离开,“爷爷,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卸磨杀驴。”
“尹教授,叫他一起听一听吧。”亓皝求情。
客人书房坐定。
尹教授拿出一块青砖大小的一块石头,“你们看。”
那是一块看似年代久远的石头。没有棱角,圆润的仿佛经历过无数年的磨砺。
“那是一九七八年,我带着一届新生,去四川西部的一个深山区做科研调查。走了无数山寨,采访了无数少数民族山民,爬了无数座山,科考了很多溶洞,发现了很多没有记载在册的动植物种类,可以说是收获颇丰。那时候,文革刚过,一切都百废待兴。学生们和我科研兴致都很高涨。我是搞生物研究的,但是对古代文字也有点研究。”
“爷爷,您喝口茶,慢慢讲。”尹诫见老头有点激动,忙打断他。
“我爷爷血压有点高。”尹诫对亓皝和米芃芃说。
“尹教授,您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亓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