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直至言笑一行人赶至三国大会的终试点,都没能再看见花无和小阿零。
是日,在偌大的迷失屿前,十人决定分行,当然这也是因着三国大会的规矩:在最终汇合之前,还要进行淘汰赛,不论此届参与人数为多少,一律分为三组,从不同入口进入,一路为何无人可知,因为内设玄阵,所以地形一年一变。
在淘汰赛中,不会有伤及性命的危险,但是一到触碰到生命某种重伤程度,便会被判定为出局,一但判定为此,就会被监管比赛的长老遣送出来,进不得最后的终试场地。
届时,进入到终试的人数越多,自然就是占据优势的。
一般来说,为了保全大局,以往都是八一一分组,也就意味着舍弃两人。
“你们一组。”言舞手指圈了下言笑,顾离裳,顾离白以及慕容黎歌四人,然后又转向背后,道:“我,唐城,以及慕容黎川一组。”
末了,看着顾墨晟点了点头。
顾墨晟当即领会,走到剩余两人跟前,道:“我和你们一组。”笑容如沐春风,和煦生辉。
瘦小的詹一顾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麻烦二皇子了。”说着,还捅了捅身旁杜若的胳膊,杜若愣了下,听到他话,方才躬身行了揖礼。
二人这般,摆明了是要靠着顾墨晟的态度。
言笑看到了詹一顾羞臊的微微泛红的脸,心里叹息:何必呢。
“我们行程略晚,没问题的话便分开进去吧。”顾墨晟开口,温暖的声音煞是好听。
“咳。”顾离裳清咳一声,惹得众人视线聚了过去,可她却惊讶道:“你们看我干嘛?”
“离裳,你有什么问题吗?”顾墨晟问到,温柔的目光其实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包容而且忍耐。
顾离裳摊摊手,“当然没。”说着指向言笑所在的方向,爽朗的笑了两声,说:“我跟我家笑笑在一起就够了。”她只不过是咳嗽一下,添添堵而已嘛!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言舞冷着脸,声音里活似夹杂着冷冽的风暴,不看顾离裳,说完话就已经自己转身走了。
慕容黎川当即大步跟上,唐城对着他们乖巧的摆摆手告别,然后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顾墨晟领着其余两人,对着顾离白叮嘱了句“小心”,也打算去其他的入口。
顾离白不冷不淡的应了声,转身就对着站在最后的言笑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是一只落了水的可怜大狗。
言笑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去,路过的时候准确无误的丢给了他一个白眼。
顾离白愣了一下,登时眼神就暖了,提起步子懒洋洋的跟了上去。
提问:言笑小姐姐,你家顾离白是受虐狂你知道吗?
言笑走到顾离裳和慕容黎歌面前站定,身后是跟过来的顾离白。
侧眼看过去,面前的入口在众人面前很是透明,一大片的湖泊,说是湖泊又有些勉强,因为它的对岸太遥远,跟海的宽阔有一拼,湖泊两岸是参天的古木,荫庇了一方水土,有那么一些阴凉。
浅水过后,修了一个木栈桥,长度看着约摸有十步左右,挨着栈桥而停的有一支木舟。
不会这里就是入口吧?言笑方才站在众人身后,只道是来到了水岸。
心里有些焦躁,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在栈桥的柱子上看到了两个不易察觉的小字:入口。
希望破灭,言笑对于大海有种天生的不喜,眼前虽说是湖泊,但是太过宽阔,她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问身后的顾离白到:“只有三个入口吗?”
顾离白瞅着她的脸,像是想要从中看出什么,顿了一会儿道:“你若不喜我们便换别的,现在她们刚走。”
言外之意,只有三个。
“没有的。”言笑浅笑了下,压下了内心的浮躁,道:“我只是好奇。”
说完,便对着早就巴巴跑到水边玩的嗨的顾离裳以及站在一旁看水面情况的慕容黎歌喊了声:“准备走吧。”
踏上小舟,一路梭行。
顾离裳甚是喜欢水,撑行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她的身上,顾离白落得清闲,懒散着躺在舟尾,长腿翘在一侧,胳臂撑在另外一侧,拖着自己的脸颊,微微敛眸,却是一直保留目光盯着坐在中间规规矩矩打坐的言笑。
船头是位置选的独特的慕容黎歌,偏站着舟头的一个角角闭目出神的练习平衡力。
这中间站着的便是一脸气呼呼的顾离裳。
顾离裳:站在这撑船很难的好不好!还好我技术过硬!不过玩的很不开心很不放肆啊摔!
“喂!”顾离裳手下用力,木桨带起来的水花迸溅到顾离白的身上,都是这个家伙!把绝佳位置给她抢了。
顾离白不在意的伸手拂开了被打湿的衣摆,顺带着稍微换了下翘腿的动作。
顾离裳手下又要用力,却被顾离白一个眼神看了过来,她愣住了,甚至于心里瑟缩了一下。
怎样的眼神?顾离裳形容不出来,就是那种让人骨头都会硬的动不了的感觉,难受的紧。
什么时候,她这个弟弟,已经可以有了这样有压迫力的眼神。
木桨入水的动作因着她的走神一顿,溅起了几多水花,冲着言笑而去。
顾离白眼疾手快,一个风刃丢过去,将水花全部挡在了外边,不沾她身上分毫,保护的姿态不言而明。
顾离裳自然看到了这一幕,眼眶莫名就开始发酸,心里也涨涨的,忙转过身去,心不在焉的撑着自己的小舟。
顾离裳:好开心怎么破啊!
言笑是她打小就当亲妹子来疼的,顾离白是她嫡亲的弟弟,是继母亲离世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二在乎的两个人。
要说当年她家皇帝老子给言笑和顾墨晟定下婚约最不开心的人是谁,她觉得是她,要说前不久他俩退了婚约然后言笑又被赐婚于顾离白最开心的人是谁,顾离裳觉得还是她。
可是开心之余,她又害怕,顾离白的心思太难猜,所以她心里一直埋着担忧:如果离白不喜欢笑笑怎么办?如果离白对笑笑不好怎么办?
尤其是顾离白每次情绪异常的回家时,他的暗卫都会告诉她说“刚从言府回来”,她就更担心了。
可是今天,她觉得她的担心完全多余。
深呼吸一口气,顾离裳抬头看了看天,明媚而又敞亮,阳光刚好的舒适,心里积郁的沉闷在此刻经过发酵之后全部一扫而光。
“离裳,你是要带着我们赴死吗?”言笑轻柔的声音传到顾离裳耳边。
哎,她家笑笑声音真好听!……哎,不对,说的啥?
言笑收了打坐的姿势,无奈的看着快要炸毛的顾离裳手忙脚乱的调转船头,时不时的调转灵力,用水波来帮她一把。
终于回了正轨,顾离裳舒了一口气,她竟然一时不察差点儿划到一边岸上去,简直丢人丢到了大陆边缘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