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没想到你是这样一种人!”婉洳对其失望透顶,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医馆门口竟然有一个人在偷偷看热闹,那个人是荷夜。
荷夜脸色红润,因自己是皇上身边的人,所以魏府给了她至高无上的丫鬟待遇,妆容也衬托着她这张平淡的脸气色格外好。
但是荷夜不想就此作罢,因为她知道三公子一定会赶过来的,到时候陈大夫不给她治也得给她治,于是她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荷夜竟然找了一个人,并塞给她好几锭银子,并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些话。那个姑娘听完之后立刻把银子藏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只见那个穿着破衫衣服的姑娘走上前,准备对妍儿说话。但婉洳生怕来者不善,就使劲把她弄开。
“姑娘,你误会了,我是见你家小姐这么难受,就想起了附近还有一家医馆呢,我刚好路过这里,看见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就进来了。刚才我自己也生病,自从那家医馆的大夫看了之后,好多了。”这位朴实的姑娘说着地道的京城话,看起来她不像是在骗人。
婉洳就好像见到救星一样,急忙牵着这位姑娘的手,说道,“你告诉我是哪家医馆?我记得这里附近就只有这一家呀!”
“姑娘,你瞧,就那里!”说完这位姑娘就牵着婉洳的手,让她往前一探。
“你看到没有,那家医馆人虽然不多,但那个大夫人可好了,无论是怎样的人来看病,哪怕是乞丐或者是罪犯,他都能够无条件的接受他们,而且不要一分钱呢。”这位姑娘说话的样子就好像是个天使,眼睛里闪现出热情的光芒。
婉洳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的确有些心动,她立刻扶起躺在板凳上的小姐,嘴里不停在喊着,就怕她睡着。出门比较匆忙,自己身边又没有带足够的钱,身边的几名随从也没有带多少,有这等好事,婉洳当然二话不说便带着小姐往那个方向走了。
不过婉洳心思也颇为严谨,她转而回头望着这位姑娘,“谢谢你姑娘,大家都这么看不起我家小姐,还不给她瞧病,多亏你的提醒。不过我不知道魏府三公子什么时候过来,她是我们家小姐的哥哥,待会儿要是来到这里,请务必告诉他,我们在那边看病,让他立刻赶过来。”
“姑娘放心吧,我就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生了病也不宜走太多路,不知你家小姐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呀?”
“就是那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男子就是了,千万别看漏眼啊……”婉洳一点都不担心三公子是无人认出的一个存在,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带小姐去看病。
见她们渐渐走远,这姑娘竟然来到荷夜的面前,以表示自己已经按照她吩咐的话表述给她们听了,接下来就是荷夜自己的事情了,看在这几锭银子的份上,这位姑娘也是非常热情地在帮助她,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何眼前的这位女子不亲自告诉她们,不过她也懒得问,少管闲事为妙。
虽然路程不太长,不过为了小姐,她们仍旧坐在马车里,婉洳一直在叫醒小姐,只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无力,难道真的是那几棍子的缘故?据了解,这几些天虽然伤口好得很快,可是身子却一天比一天虚弱,按道理吃了那么多补品和药物,怎么就不见效?婉洳怎么都想不通。
终于进了那家所谓的医馆,婉洳使劲地叫着大夫,起先无人回应,但后来有一位身着黑色素衣的中年男士向她们走来,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倒真像一个大夫。
“大夫,求求你快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她快撑不住了!”婉洳一个劲儿地哀求着他。
中年男士见面前的这位姑娘年纪很轻,整张脸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气,她的睫毛还留得那么长,细眉依旧很精致,这张小嘴也是那么的让人想一口亲上去。
作为男人,对于面前这个孱弱的女子,自然是恨不得将她吃进嘴里,但他的兽性被正常的外表所覆盖,自然任何人都想象不到他内心的世界。
只见妍儿的睫毛有些蠢蠢欲动,她使劲地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很重,嘴里也不停地吐露出几个字,“婉……洳……我……快坚持不住了,我有点不对劲……快让大夫救救我……”妍儿终于吐出了这几个字,此刻她的求生欲望相当强烈,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不想就这样死掉,也许她还没有见够赵公子……
“来来,姑娘,把手给我,我带你进去……”那名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妍儿,紧紧地牵着她那醒嫩的手,准备将她带进屋内。
他见身边的丫鬟一直跟着,觉得很碍事,于是就转而对婉洳说,“姑娘,请留步,你家小姐的病情很严重,不要妨碍我诊治她好吗?出了事情我是不会负责的,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不是吗?”
“可是……”婉洳一想起三公子之前吩咐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必须跟在小姐身边,可是这次的确事关人命,而且这大夫也不像是坏人,他一定会治好小姐的。
于是,她也就听从了大夫的指示,在门外安安静静地等着小姐。
陈大夫的医馆外头来了一个人,正是魏家三公子,只见他牵着一匹马,急匆匆地来到医馆门口,正想前去问候陈大夫,没想到荷夜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荷夜,你怎么来这里?妍儿呢?”炼水连看都没看荷夜一眼,就一个劲地往医馆内观察自己妹妹的身影。
荷夜故意显露出很焦急的模样,“公子,下午我出门去为小姐买补品了,可是一回来听他们说你去陈家医馆了,可见小姐一定也在这里,我就立刻赶过来了,怕小姐出了什么事。”
“好了,不要多说了,先找到妍儿吧。”炼水一下子冲进医馆,把这些看病的长舌妇们一把推开,径直来到陈大夫面前,毫不客气地问道,“我们妍儿呢?她不是生病了吗?你有没有给她看病?!”
陈大夫立刻起身,笑脸迎人,他恭敬地问候三公子,并解释了一番,“公子,陈某并没有看到令妹啊。”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婉洳明明通知下人说她在这个医馆呀!”炼水着急万分,连周边的一切都忽略了。
“但陈某没有瞒您呐,如果真的是贵府小姐来看病,陈某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陈大夫说起话来跟真的一样。
炼水认为这个陈大夫也是魏家的老大夫了,疑难杂症都是他治好的,故此,他说的话一定能相信。
可是当务之急是找到妍儿,但妍儿身在何处?婉洳说她已经昏迷不醒,如果没有大夫为她看病,又该怎么办?
荷夜见三公子如此着急,心里不禁一阵幸灾乐祸,趁着三公子牵马四处漫无目的地寻找之时,荷夜还和陈大夫使了一个眼色,互相示意,似乎在表达一种默契。
在三公子骑马离开寻找之时,婉洳刚好没有看到他从自己面前经过。就在此刻,这个中年男人带着妍儿,并把她扶到床上,只见她还是很难受。
既然人都快要死了,那么就在你死之前给我快乐一下,我就是喜欢这种快死不活的样子。
于是这个中年男人狰狞地使劲解开妍儿身上厚重的大衣,没想到里面竟然是这一身单薄的纱裙,可是身子骨很瘦弱呀,那个荷夜不是说很丰满吗?
不过之前荷夜并没有要求这个中年男人轻薄她,她只是吩咐这个男子将这个叫妍儿的姑娘送到京城数一数二的宁府做丫鬟,这几天,皇宫又要从宫外选拔一些宫女进宫,宁府就是首要之地。
荷夜既然是受太后之命,那么完成太后的使命自然是应该的,但是在完成之前一定要让这个妍儿受尽苦难。
她当然不希望妍儿就这么死去,在豪宅之时,荷夜下在饮食里的药剂量也不是很多,陈大夫来魏府给妍儿小姐救治伤口之时,也没有下很多剂量的药在药粉里,所以妍儿并不会立刻死去,而且这种快死的感受只是一种假象,之后多多少少也会恢复。
她之所以这么难受,就是因为之前从未受过这般痛苦,这种药的剂量只会一点一点剥夺她的性命,就好似一层一层扒她的皮、抽她的血、啃她的骨头,这其中滋味,只有再过几年,她才会体会到。
中年男子本想解开她仅剩的一层衣服,准备轻抚她少女丝滑新鲜的身体,不过理性控制了他。
一来这姑娘生病万一在轻抚途中死去,自己和另一个姑娘交易的钱财可就泡汤了,其实那个姑娘就是荷夜。
二来宁府也已经得知消息自己手里有个优质姑娘要去他们府邸做丫鬟,就算她没死,万一被他们查出这个姑娘身体不干不净的话,那这笔交易所得的钱财又得泡汤,毕竟最近优质姑娘的确很少,上哪找去呢?
这个中年男子根本就是冒充大夫而居住在这里,虽然表面上打着医馆的旗号,而实际上专门从事为贵族介绍优质丫鬟的生意,就好比一个中间人,说白了就是贩卖优质姑娘。
宁府的人托这位中年男士找一个才貌双全而身体又健康的丫鬟进府,当时为了钱财,这位中年男人立刻说手里头有资源,宁府答应了,并且给了这个男人定金。而正当他苦于无处搜寻之时,没想到碰到了荷夜,她希望该男子能够把这个小姑娘送入宁府。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荷夜的真实身份,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根本无需知晓,因为他只要钱财。
荷夜听从太后的指令,千方百计将魏府的妍儿送入宫廷,但并没有机会,毕竟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不过让妍儿名誉毁损、躯体受损根本不是太后的意思,这完全是荷夜自己的意思,要是太后知道妍儿是一个无论身体还是品性都有缺陷的人,那么她会甘心吗?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太后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