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峰崖底一片白雪皑皑,不远处,是一出冰湖,湖面上结了很厚的冰。
冰面上倒映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男人,男人长得极其妖孽,一头披散着的黑发随风飘扬,不知道的人从远处看,指不定以为是哪个绝色美女站在那里。
这妖孽不是‘跳崖自杀’的戎战君,还能是谁?
如果让他知道外面流传着的话,估计他真得要跳崖了,当然还得拉着那造谣生事的一起跳崖。
他之所以跳下来,是因为得到消息,凌绝峰崖底有玄机。
戎战君觉得这件事跟赤焰宗有很大的关系,所以立即来调查。
“如果说姜禹城与凌绝峰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偏偏选择这里?”戎战君百思不得其解,整个崖底已经被他来回搜查了好几遍了,一点线索没有。
还是说,因为雪下得太大了,将这里的痕迹全都掩埋了?
“姜禹城,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戎战君摸着下巴思索着。
空中一声嗷叫声,戎战君抬头一看,是他养的雪鹰。白色的雪鹰绕着戎战君飞了一圈爪子上挂着一块黑色的玉佩。
戎战君吹笙口哨,雪鹰落在他肩膀上,戎战君笑着摸摸了它的羽毛。
从雪鹰身上拿下玉佩和信笺后,戎战君放飞了雪鹰。
“为何这玉佩只有半块?还有一半呢?”戎战君把玉佩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上面雕刻着奇怪的图文,跟赤焰宗的图腾有些类似,不过有些不一样。
他打开信看了一下,信上只写了:“藏于凌绝峰崖底!,冰雪洞里冰美人。”
“啧啧,居然还有冰美人?”戎战君眼睛亮起来了,有趣,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冰美人。
邢飞柏看完手中的信,俊美微皱:“大哥让我去凌绝峰,探查凌绝峰崖底的秘密。”
“凌绝峰乃是天下第一高峰,又被称为鬼鸣峰,鲜少有人会去那里。加上现在寒冬时节,山上早就被冰雪覆盖,若想去凌绝峰找寻秘密,会不会有些太困难了?”夜阑杉有些担忧。
今年冬天比往年来的都要快,而且更冷,那凌绝峰地处高端,更是严寒无比。
“不管多么险要,我都必须要去,那里藏着姜禹城的秘密。”虽说天舞宗的最终对手并不是赤焰宗,可是赤焰宗为祸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加上神宗与朱符颜关系密切,而神宗又与赤焰宗不共戴天。
“那要不要告诉符颜小姐他们?”夜阑杉问。
邢飞柏犯难的事就是这个,“这么危险,我并不想让符颜也一起去。”
朱符颜的伤刚刚有些起色,如果跟他一起去,难保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万一,再遇到楚然,或者赤焰宗其他人,他们又要如何自处?
“那倒也是,他们几人都有伤在身,那里又那么的寒冷,确实有些不太适合一起去。”夜阑杉还是有些舍不得他们的,在天舞宗除了跟丁昂还能斗斗嘴之外,几乎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话了。
他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多好啊,一点都不寂寞了。
只是,他们还要回神宗养伤,夜阑杉笑着说:“那我们要偷偷地溜走呢,还是跟他们告个别?”
“此时不容耽搁,今天晚上就出发,我会给符颜留封信。”他与朱符颜告别的场景太多了,这次他不要看到朱符颜伤心失落的眼神。
“哦,那好,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邢飞柏一人,他看着窗外,想着什么时候他们才不用这样分离。
他们在客栈里也呆了些许时日,朱符颜等人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晚上,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饭,朱符颜难得可以跟大家一起玩到深夜,她开心的接连喝了好几杯酒。
邢飞柏坐在一边喝酒,却没有怎么说话。
今天晚上他们就要分离,他正愁着没办法跟朱符颜告别呢。
“飞柏,来,我们喝一杯。”朱符颜开心的拉起邢飞柏,他也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坐在这边喝酒。
夜阑杉与千羽也在喝酒划拳,这次柏谦是真心不敢喝酒了。
朝然有些无奈,她早早的吃好:“你们继续,我先回房了。”
夜阑杉瞅了一眼朝然,又回头跟千羽继续划拳,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居然有些舍不得这个小妮子。
夜阑杉故意输给了千羽:“大丈夫拿什么碗喝酒,直接用坛子喝!”
千羽也喝的醉醺醺的:“喝酒喝,谁怕谁?”
朱符颜、邢飞柏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他们两人啊,真是够了。
晚上这顿饭,他们吃的很开心,朱符颜半醉,被邢飞柏送回了房间后,邢飞柏就没有再出来。
千羽和夜阑杉也喝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最苦命的还是柏谦,还得把他们两人给各自送回房间。
眨眼间,楼下只剩下廖黄莺一个人。
廖黄莺看着这满桌子的残羹剩饭,不由得苦笑一声。
五年前,他们在杏源山的时候,也是这么无忧无虑的喝着酒,尤其是她的哥哥廖无痕。
那年,她十四岁,廖无痕十八岁。
然而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美好的记忆总是留在了脑海里。
廖黄莺搬起桌子上还没有喝完的酒,她喝了一口猛地吐了出来:“这么辣,他们怎么喝得下去啊?”
廖无痕从来都不准她喝酒!
凌绝峰的战事早就传遍天下,故而廖黄莺也知道廖无痕等人已经平安无事了。
房间里,邢飞柏盯着满脸绯红的朱符颜,满是不舍,他轻轻抚摸着朱符颜的脸:“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要分离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动身前往凌绝峰,不过你相信我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符颜,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邢飞柏拉起朱符颜的手吻了一下,又轻轻的吻了吻朱符颜的额头。
他就坐在床边看着,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原来夜阑杉并没有喝醉只是装的!
邢飞柏打开门,看到拿着两个包袱的夜阑杉:“你先下去等我,记住不要惊动他们。”
夜阑杉冲着里面望了望,笑笑:“我还是从这里离开吧,黄莺在下面喝酒呢。”
“那丫头,小小年纪的心是一大堆,幸好这里还算安全。”邢飞柏叹了一句,廖黄莺还不到二十岁,比符颜还小,邢飞柏自然是心疼她的。
夜阑杉从朱符颜房间的窗户跳了下去!
邢飞柏给朱符颜写了封信后,也离开了房间。
睡不着的朝然坐在屋顶上,一低头就看到了离去的邢飞柏和夜阑杉二人,她的眼神清冷,没有任何表情。
她早就知道,他们迟早是要离开的。
看样子,邢飞柏并没有跟朱符颜告别,明天她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朝然比廖黄莺还要小一岁,却比她更加的成熟懂事,她是个分得清局势的人。
“还是很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出手相救,恐怕我们早就死了。希望,还能再见到你们”朝然抬头看着夜空,就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见到他们。
廖黄莺越喝越觉得这酒好喝的很,喝完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脑子虽然昏沉却舒服的很。那些悲伤的、不愉快的事情好像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原来,这就是他们那么喜欢喝酒的原因啊。
今天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一醉解千愁了。
廖黄莺的小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她高举着酒坛,把最后一滴酒倒进了嘴里。
“哎,没酒了?”廖黄莺闭着一只眼睛,瞅着酒坛子里面看去。
廖黄莺醉醺醺的把酒坛扔到了地上,手在空中挥舞着 :“小二,拿酒来,给我酒。”
叫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廖黄莺迷迷糊糊的看过去,却看到了一身白衣翩翩,目光似水的冷清银站在了那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嗝~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廖黄莺指着前面的柱子说。
冷清银却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廖黄莺气急,他居然不理她?
廖黄莺晃悠着站起来,一个脚步不稳摔在地上,她疼的揉揉胳膊,再看向冷清银,他还站在那里。
“为什么不过来扶我?”廖黄莺委屈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为什么你要是我的仇人?为什么要让我再遇到你?你知不知道真的好痛苦,在哥哥与你之间,我选择的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廖黄莺哭喊着,脸上布满了泪痕。
听到下面有动静,朝然急忙纵身从屋顶上飞到了客栈门口。
她一脚踢开了门!
“小少主?”朝然看到醉得不成样子的廖黄莺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着,急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
廖黄莺就死赖在地上不起来,一个劲的哭着:“我好想爹爹,好想娘亲,呜呜~”
闻言,朝然的眼眶了也红了起来,她又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娘亲呢?
朝然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哭,一滴眼泪都不能流:“没事了,你还有我们,还有宗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冷清银,我好想再见你一次。”廖黄莺哭诉着。
朝然心疼的摸着廖黄莺的头,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劝说她。
“下次见到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一定会的。原谅我,不要恨我。”廖黄莺越哭越厉害,她猛地呛到使劲的咳嗽着。
朝然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到她哭够了、哭累了、睡着了,朝然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上了楼。
朝然帮她把被子盖好,她就坐在床边,想着以前的事情,想着想着竟然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