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与赤焰宗在凌绝峰一战轰动整个武林。
江湖人还没有从二十多年前那个邪恶的神宗中走出来,很多人甚至认为赤焰宗才是正派,而神宗依旧是邪教。
自从他们战斗后,凌绝峰似乎成了武林人士观望的地方。
以往平静的几乎无人知晓的凌绝峰,现在每天都有一大群人上山。
加上白毅飞四处散播神宗之人与义和山庄勾结,导致很多人对义和山庄产生了质疑。
除了江湖人,还有朝廷。
戎战君也听到消息,匆匆赶到了凌绝峰顶。
戎战君站在松树上,看着下面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得摇摇头了。
这些人,是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么?也不怕神宗等人返回头,继续打一场,殃及了他们。
戎战君仰头喝了口酒,从树上飞了下来,一身红衣的他在这片雪白的地方异常的显眼。
“哇!那就是百杀门少主啊,真的好俊俏啊。”一拿剑女子看到戎战君兴奋的叫了起来。
“都说百杀门少主风华绝代,没想到今天能亲眼看到。”
“可不,听说他还追了蝶娘好长时间。”
“哎,有一个被蝶娘迷昏了头的男人,可惜了。”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都被戎战君听到了,这就是她们与朱符颜不同的地方。
忽而,另外一群大男人走了过来,有些不屑的看着戎战君。
“再厉害,不也被别人灭了门么?现在的他,不过就是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好仰慕的。”
“就是,有句话说的话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哈哈哈…”
……对于那些人的嘲笑,戎战君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把酒壶放到腰间,看了看左右,那些人还在不知死活的笑着。
这是让他不出手都不行了呀!
戎战君猛地一脚,将地上的雪直接踢到了那还在哈哈大笑的人身上,那人被击中,一个趔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那些女人见状,更是尖叫声连连。
“戎战君,你别欺人太甚,你还以为你是百杀门少主么?”那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雪。
“山雀就是山雀,哼!”看到前面的悬崖,戎战君懒得跟这些废话,飞身下了悬崖。
那些人看到戎战君跳崖了,也不敢继续追,还以为他是害怕他们,自己寻死。
于是乎,江湖上又有了新的传闻。
昔日百杀门少主戎战君于凌绝峰惨败于无名小卒之手,不堪受辱,跳崖自尽。
朱符颜趴在客栈窗台上,看着外面下着的雪,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场雪了。
往年一整个冬天也不过才下了四五场,没想到今年冬天才过了不到一半,已经下了好几场,而且每一场都是这样的鹅毛大雪。
实际上,朱符颜并不太喜欢这么大的雪花,他还是比较喜欢看雪花一点一点的飘落。
这样的大雪,总让人感觉不安全,有种风雪欲来的感觉。
邢飞柏端着鸡汤走了进来,看到朱符颜就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那边,皱了皱眉。
他把白色的狐裘拿过去给朱符颜穿上,“这么冷的天,你还坐在这儿,你不会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吧?”
朱符颜赏雪的认真模样,特别迷人。
如果不是因为天冷的缘故,邢飞柏还真不想打搅她,若是能在一旁静静的观赏也不错。
“幸好今天下雪了,不然我们又要分开了。”看到邢飞柏,朱符颜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这次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如果没有被白毅飞抓走,他们两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看这形势,没个三五天是停不了,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邢飞柏也很庆幸。
“飞柏,爹到底给你什么样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么?”朱符颜还是想知道。
“暂时没有,不过也快了,放心。”邢飞柏从后面将朱符颜抱在怀里,就是这种感觉,这个味道。
朱符颜身上总有一股能让人安心的味道,邢飞柏吻了吻朱符颜的耳垂。
“你的那个任务危险么?有生命危险么?”被他这么一弄,朱符颜脸刷的红了起来。
想起邢飞柏与千羽的对话,朱符颜脸上的笑容退了去。
听他们的谈话,白毅飞还是邢飞柏的灭门仇人,这次他来到天龙城,除了解决天龙城与义和山庄的矛盾之外,应该也是来报仇的吧?
白毅飞武功高强,有那么阴狠毒辣,即便飞柏武功再厉害再聪明,也是跟千羽两人才勉强打赢了他。
如果飞柏跟白毅飞单打独斗,朱符颜认为,邢飞柏赢得胜算很低。
再怎么说,白毅飞也是武林盟主,几乎半个武林都听从他的号令。
“没有,只是有点耗费时间而已。怎么,你不相信我了?”邢飞柏坏坏的咬住了朱符颜的耳朵不松口。
“喂,很痛哎。”其实一点都不痛,只是朱符颜不好意思了罢了。
邢飞柏在心里默默的说着,“等江湖安定,再无纷扰,你可愿意与我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他多想亲口问一下朱符颜,多么想知道朱符颜的答案。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两人身上背负着的使命太多,也太过沉重。
“看,雪花多漂亮啊,下午,要不要出去打雪仗?”邢飞柏松开朱符颜,看着外面依旧下着的鹅毛大雪。
“好啊,我们好久没有打雪仗了,把黄莺和千羽他们都叫上,我们这么多人打起来肯定热闹的不得了。”想想朱符颜都觉得高兴。
“可以,不过你现在必须要先喝完鸡汤,然后老老实实的睡一觉,一会儿我过来叫你。”邢飞柏横抱着朱符颜,把她放到了凳子上,亲自给朱符颜盛了一碗汤。
朱符颜看着上面飘着那么多葱叶,冲着邢飞柏扬扬下巴。
“从小就不喜欢吃葱,现在还挑,难道你不知道葱也是一种药材么?”邢飞柏拿着汤匙,把葱叶全都挑了出来。
朱符颜仰着头对着他办了个鬼脸,喝完汤,在邢飞柏的威逼利诱之下,她不得不睡了个午觉。
期间,廖黄莺和朝然过来看望过朱符颜,见她还在休息,又悄悄的走了。
廖黄莺和柏谦二人的伤都是外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廖黄莺、柏谦在院子里堆着雪人,只有朝然一人半倚在墙上,一双清眸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他们。
朝然也是个绝色美人,正是因为五年前的灭门,促使她成了孤儿,一生的执着只有报仇雪恨。
她总是把自己装扮成男人,总是一身劲装,黑发高高竖起,将自己伪装起来,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千羽和夜阑杉二人坐在客栈院子不远处的雪地里,两人穿了一身黑色披风,边烤着鸡边喝着酒,好不自在。
千羽的酒量本就不大,再加上夜阑杉巧舌如簧,两人聊着聊着,也喝了不少的酒。
千羽甚至把以前邢飞柏和朱符颜的囧事都告诉给了夜阑杉,那长篇大论的,恨不得把他们两人从小尿裤子的事情也告诉给他。
朱符颜在睡觉,邢飞柏只好坐在房间里,把他的惊雷剑与朱符颜的追风剑都擦拭了一遍。
邢飞柏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两把剑,这两把剑一柔一刚,是世上罕见的一双宝剑。
即便是朱符颜亲自为朱长青和卫脂怡打造的那两把,最多也能算的上是宝剑,但跟惊雷剑和追云剑比起来,相差甚远。
古有干将莫邪,今有惊雷追风。
床上,朱符颜嘤咛一声,眼睛缓缓睁开。
“飞柏,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朱符颜看看窗外,雪已经停了,不过天也快黑了。
她居然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眼看天黑了,就算是她们想去打雪仗也玩不成了。
“不知道是谁睡的跟个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还要拉着我一起上床睡呢。要不是我自制力够强,估计现在咱两还睡在一块儿呢。”
邢飞柏说着轻佻的话语,眼含笑意,上下的打量着朱符颜。
朱符颜只穿了一身白色内衬,“再看,挖了你眼睛。”
邢飞柏坐到床边,拉着朱符颜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舍得么?”
“大不了以后,我当你的眼睛。你看看天都黑了,想玩也玩不成了。”朱符颜嘟着嘴,满是失落。
“雪又化不了,明天你依然可以打雪仗。”邢飞柏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那我明天得早点起床,还有,你不可以再让我睡觉了。万一又睡过头,又玩不了了”她玩个雪仗容易么她?
“知道了,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邢飞柏把追云剑放到了朱符颜床头。
邢飞柏出去端了盆热水回来,帮朱符颜擦了擦右手胳膊,伤筋动骨一百天,若是普通人这条胳膊估计早就费了,也亏得她是朱符颜,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好武功,身体也比一般人复原的快。
给朱符颜上完药酒后,邢飞柏才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朱符颜却说要跟廖黄莺他们一起吃饭,也是,从逃出来她就一直在这间房,除了去过一趟千羽房间外,几乎就没有出去过,就连走动也只能在这间房里,这些天也是把她闷坏了。
邢飞柏没有反对,帮朱符颜把狐裘准备好,又给她准备了一个火炉,才让她下了楼。
楼下,夜阑杉可算是累瘫了,直接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了,他旁边还倒着一个醉鬼。
千羽脸色通红,手不停的比划着,嘴里还呢喃着一些乱七八糟的。
“明知道他不能喝,你还带着他出去,你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廖黄莺笑的捂着肚子,他们这些大男人,整天就喜欢比酒量啊,爱面子,现在好了吧。
柏谦强忍着笑意,他可不能笑出来,一笑出来,廖黄莺肯定也会说他。
“你们也别在这儿看笑话了,帮忙倒杯茶行不行?”夜阑杉也喝了不少,不过他没有醉,只是脑袋有点疼。
朝然冷着脸,去倒了杯茶给他。
“多谢!”夜阑杉咕嘟咕嘟的一口全给喝光了。
柏谦一股脑扛起千羽就往楼上走,刚巧遇到下楼的邢飞柏和朱符颜。
“又喝醉了,哎!”朱符颜无奈摇头,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