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畏人世律法的蝮蛇精
只听臧送间高声地说:“百姓们!作为父母官,保一方平安,严惩犯罪,本是我们的应有之义。在此,本大人代表县衙全体官吏,给大家表个态:我们将始终把官纪国法挺在前面,坚决清除县衙官吏队伍中的害群之马,不管此案涉及到谁、有多大背景,我们都将坚决从重从快从严予以惩处,绝不姑息!毫不手软!”
“好吔!”“嚄!”臧送间话一说完,围观的人们也不由纷纷起哄表示欢迎,有的甚至“嘘吁”地吹起长长的口哨。整个场面显得有些稀松和甚至有几分戏谑。
俗话说:“什么人什么待,什么酒什么菜。”臧送间造成的场面,就是应了这句俗话,讲得有意味点儿,那就是:“百姓心中有杆秤。”在百姓心目中,你当官的几斤几两,早给你掂量出来了。这不就是吗?因为臧送间为官口碑很差,于群众中没什么威信,所以,人们面对他讲话的反应,也只能是自然而然地报以像凑热闹一般的反应了。
并且很快,这种通常说的主要领导讲话后,引起的“强烈反响”就平息了下来。
令狐以渐遂即对围观的人们说:“大家刚才想必都听到臧大人的讲话了。那么,好!既然臧大人态度这么坚决,同时大家的呼声又这么高,那现在就让我来逮捕这个官员吧!”
说话间,只见令狐以渐在说到“我来逮捕这个官员吧”的同时,“刷”地抽出铁笔,猛地压上了站在自己左边的臧明龙的颈肩部位,并喝呼衙役说:“把他给我捆起来!”
那拿绳的衙役一见捆的是臧明龙,便有些迟迟疑疑地不敢上前。令狐以渐见状,当即立刻喝令说:“把绳子给我。”那衙役遂赶快把绳子递给了令狐以渐。
令狐以渐迅速一手以铁笔抵住臧明龙,一手提着绳子绕上臧明龙的膀臂,然后两手合用,三下两下就把臧明龙捆得结结实实。
“啊!明龙!原来你是——”臧送间一看臧明龙被绑起来了,顿时慌了神,说话也显得有些口忙舌乱,顺口就想说“原来你就令狐县尉所说那官员呐!”可话说了半截又觉是口误,于是便把下半截话咽肚里去了。
“令狐县尉!请明鉴,明鉴啊!”由于正受制于令狐以渐,臧明龙自是不好先回答臧送间的问话,只能对令狐以渐嗷嗷叫着解释说。“那案子可不是我犯的,当时,我只不过是个,是个——”
“当时你只不过是个附身,对吧?”令狐以渐见臧明龙舌头在打转,不好讲自己是“附身”,便遂即接过话茬很是自信地挑明说。“臧明龙!不瞒你讲,本县丞之所以安排在这种场合逮捕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现在既然承认你当时还只是个附身,那你就等于承认当下你是个蝮蛇精,你这也就等于交代了你害死贾尚仁的案子。这也就是说,无论你承认哪一个案子,都够治你死罪!”
“呃嚯嚯嚯嚯嚯!”听了令狐以渐这番自以为得计的言语,臧明龙不由爆发出一阵狂笑,他面带不屑的对令狐以渐说:“令狐县尉!你还是太年轻啊,不知道官场的错综复杂,人世的险恶呀。告诉你,仅靠意气用事是不行的。我还告诉你,”
臧明龙于说话间,故意把头凑近令狐以渐,压低声音说:“别自以为得计,你有你的计划,我也有我的策略。我不会傻到自寻死路,在目前这个众目睽睽的场合下现形与你正面搏斗。我要始终成为“官二代”臧明龙,虽然我犯了点案子,但有我爹臧知县臧大人在,相信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糟糕,弄不好完全可能把大事化小,甚至于将小事化了。你信不信?”臧明龙说到最后,又特别故意油腔滑调地问令狐以渐一句“你信不信?”显然这是在有意呕令狐以渐的心。
“本县尉不信!”看臧明龙处于缧绁之下,还依然不觉为意、如此嚣张的样子,令狐以渐十分气愤,他语气坚决地说。“我就不相信,你所说的错综复杂的官场,能够一直将人妖颠倒,是非混淆;我更不相信,作为人类执掌权力的官//场阶层,有谁胆大包天,敢把关关系系置于国法之上,放纵罪犯,为你这样的害人的蛇精开脱!”
“嚯嚯嚯嚯!你不相信,就等着瞧吧!”臧明龙满不在乎地说。
“好!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有多大能耐、有多邪乎!”令狐以渐很干脆地说,并同时责令臧明龙就地蹲下。
紧接着,令狐以渐又高声地对围观的人们说:“父老乡亲们!大家肯定注意到了,第一次在这里尸检的时候,曾发现一具女尸。死者系后脑勺遭击打致死,我初步断定,这也应该是一宗杀人案。常言说:‘人命关天。’不能不予追究,我准备立即进行排查,因此,希望大家相互转告,将本县近年来失踪的年轻女性名单,上报县衙,对破案有帮助的,我们将给予五十两银子的奖励。今天的尸检就到此结束了,谢谢大家的关注。”
“嗯!”“好好!”“我们知道了!”众人纷纷回应着散去了。
令狐以渐随即也押着臧明龙,对因儿子被抓窘得满脸出汗的臧送间郑重地说:“臧大人!真不愧百姓父母官,大义灭亲而态度不变。谢谢您对我办案的支持,我们回县衙吧!”
“噢!好!”臧送间回答说,随即他也仿佛从失意中回过神来。实际上,自臧明龙被抓的那刻起,臧送间就一直有些失神的杵在一开始,给围观的人们发表讲话的地点,尴尬地听着令狐以渐与臧明龙的对话。再后来听到令狐以渐号召排查女尸,他又不觉一怔。
尽管此时他恨令狐以渐,恨得牙痒,但再一听令狐以渐有意拿话捧他,便也不得不顺着令狐以渐的语意,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打着习惯了的官腔,说几句场面上假惺惺的官话,以显示自己为官公道、正派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