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风,吹落了书案上被压住了一角的宣纸。雪白的纸张微微在空中飘动了几下便落到了床榻边,沐珞见状,本能地好奇想要支起身子去看看那画儿上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等她完全支起上半身,越云瑾突然将她压了下去。颀长挺拔的身躯将她纤细小小的身躯压在了下面,越云瑾纤长宽阔的大掌分别抓住了沐珞两只细细的手腕压在了她两侧的耳朵旁边。微微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处境,沐珞长长的睫毛继而微微扇动了一下抬了起来,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微微泛动着几分茫然,精致恍若花瓣般粉嫩的小脸因为沾了水而显得格外地柔软无害,她像是一只初生的小灵猫,懵懵懂懂的模样蓦地击中了人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刚刚在水池子里面喝了一些水,然后又被越云瑾抱着上了床藏在被子下面,沐珞的大脑因为缺氧而有着片刻的空白,茫然的神色过后,她眸光微微一凛,泛起了点点冷意,“越公子不是饱读诗书吗?怎么如此不知礼数,还是说,你是故意而为之?”她的心思藏不住,所有喜欢的讨厌的都表现得很明显,从不过分隐藏。所以沐珞知道,越云瑾不会看不出自己对他的感情,只是这明明看出了却还要这样态度不明地吊着她的胃口,把她当成小猫小狗一样戏耍逗弄,然后一转身便要去娶了沈碧颜,沐珞承认自己心眼儿很小,特别感情用事,因为心里面喜欢着越云瑾,所以特别地纵容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可是她毕竟与上官蓉儿不同,不会懦弱得只是将自己藏起来,她也不是曲华裳或者曲雪柳,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人,她没有那么伟大,不会委曲求全。
“以礼相待,待的是那些心底正直的人,对于那些阴险狡诈的小人,我又何须多礼呢?”清冷的声音仍是一贯淡漠的语气,越云瑾漆黑如墨一般的黑色眼眸眸光沉沉,仿佛微微泛起了几分嘲讽的笑意,“司空珞,你的激将法对我无用,我知道,你是为了月溪珠的碎片而来。”越云瑾语罢缓缓地靠近沐珞,绯色的唇瓣在离沐珞精巧的菱形小嘴尚有一指长的位置停了下来,墨色的眼眸直直地望着沐珞清澈剔透的湛蓝色眼瞳,仿佛是要将她的三魂七魄看个清清楚楚。眼看着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越云瑾看了个一清二楚,而自己却看不透越云瑾此时在想些什么,这对于一个研究心理学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和挑衅,一丝不服输的念头忽地冒了上来,粉嫩嫩的菱形小嘴微微勾起一抹坏笑,沐珞忽地仰起了脑袋。完全没有料到沐珞会这样偷袭他,越云瑾蓦地脊背一僵,当沐珞仿佛绒絮一般柔软精巧的菱形小嘴贴上了他绯色的唇瓣的刹那,一些蛰伏在心底的记忆忽地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对不起........”那一日在去迷都的画舫上面,他曾经抱着她同榻而眠,她不止一次地在他耳畔边低喃一般重复地说着这三个字,其实恍惚之间,他是知道她的存在的,只是他始终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意罢了。趁着越云瑾微微松怔的瞬间,沐珞便反客为主,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小脑袋微微扬了扬,经过了这样的一个动作之后,此时越云瑾未干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而那张无欲无求的绝美容颜因为这一个吻而微微染上了几分薄红,倒是显出了几分可爱的意味。沐珞精致灵动的小脸微微泛起了几分得逞的笑意,望着越云瑾略略失态的狼狈模样,心情颇为愉悦地说道:“你不是说我是阴险狡诈的小人吗?那你为何还喜欢我?”这一回,沐珞不再想要问清楚越云瑾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因为她忽然发现了,越云瑾就是属于那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要了的那一种人,对于这样闷骚性格又性情淡漠的古代人,与其跟他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直接动手。
“休要胡说,女儿家的怎可这般不知廉耻。”听见沐珞的问话,越云瑾蓦地神色一凛,清越绝美的面容上的那丝薄红越发地明显,语气却是颇为严厉,如同教导训斥一般说道。久违的熟悉感忽然涌上了心头,恍惚间,沐珞又想起了她还是孩子模样的时候,越云瑾叫她读书识字而她跑去玩耍时,越云瑾训斥她的口吻,与现在越云瑾斥责她的这句话完全一模一样。
“云瑾哥哥,你生气什么,我不是说过了要做你的夫人了吗?你应该有心理准备啊。”眼看着越云瑾被自己压在了下面,被调戏了而不能反抗的模样,沐珞顿时心情大好,细细软软的手指轻轻扫过了越云瑾清冷的眉眼,最后停在了他的脸颊上,她精致恍若花瓣般粉嫩的小脸上扬着灵动的笑颜,而嘴角边的两个小梨涡显得天真又邪恶,“魇狱门的妖女又怎么会知道廉耻怎么写呢?云瑾哥哥,你的月溪珠的碎片放在了哪里?”虽然沐珞也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难得把越云瑾堵得没有一丝回击之力。可是司空离的寒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再也不能耽误时间了,人命当前,她还是要先把正事做完了再慢慢跟越云瑾商讨二人之间的儿女私情,如今司空离是他唯一的亲人,而白原川又因她而失了武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一个没有武功而家世显赫的人,就只能任人宰割,所以她必须得快点儿把事情办完,护送白原川回白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