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了几天失明的生活,沐珞的听觉比起先前已经好上了许多,即便是在一片漆黑之中,她依旧能靠着听到的水声和闻到的气味来辨别方向,得知越云瑾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于是沐珞更为急切地想要逃出这个屋子,只是还未走几步,越云瑾的长剑便径直朝她刺来,身上没有可以应对的武器,沐珞被越云瑾缠着只得往回走来躲避他的长剑。接二连三地躲了几招之后,沐珞猛地神色一凛,他们这么打下去,即便越云瑾抓不到她,这些声响也会引来别的人,到时候她被人当场抓住了,偷盗加上偷窥的罪名,她更加是百口莫辩。大脑飞速地思考了一下,沐珞决定反客为主,细细软软的手指弯曲成爪状,绕过了越云瑾的长臂直直朝他的颈项袭去,就在她纤细的手指掐住越云瑾颈项的刹那,他的长臂猛地横在了沐珞肩胛前,紧紧地牵制住了沐珞的同时剑柄也一并压在了她的脉搏上面。
“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你。”清冷淡漠的声音拂过耳畔,黑暗之中,沐珞看不见此时越云瑾的神情,只是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落在了她的颈边。长长的睫毛微微眨了一下,沐珞嘴角忽地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猛地往一侧的浴池跳去,此时她的大半个身子都被越云瑾控制在了怀中,在她如此大的动作之下,越云瑾一个重心不稳便与她双双栽进了浴池里面。
好不容易冒出了水面,沐珞想要趁机逃走,只是不料越云瑾却先她一步看出了她的意图,猛地将她纤细小小的身子囚禁在了他的双臂与池壁之间,让她没有逃脱的机会。眼看着自己再怎么做也只可能是困兽之斗,沐珞干脆放弃了挣扎,微微仰起精致恍若花瓣般粉嫩的小脸,她清澈宛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在窗外透进来的浅浅月色映衬之下更显得熠熠生辉,而那眼眸之中灵动狡黠的光芒,仿佛带着蛊惑一般,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不是说,我动了你就杀了我吗?怎么?舍不得吗?”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越云瑾微微低下头,如黑玉一般漆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眸对上沐珞的视线,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眸染上了几分冷色,“你未免太自信了一些。”
“是吗?”糯糯的声音透着几分软软的笑意,沐珞粉雕玉琢的小脸仍是一派天真纯善的笑容,只是眉心处那抹小小的魔铃花印记,却又为她稚嫩的面容平添了一丝邪魅之气,“你既然抓住了我,就应当杀了我,这般心慈手软,可不是你越云瑾的作风啊。”沐珞话音刚落,越云瑾的左手便覆上了她细细的颈项,他的五指纤长节骨分明,沐珞细细的颈项在他手中便如一朵花骨朵儿一般脆弱得仿佛只要他稍稍用力,便会被折断一般。“司空珞,”一片沉沉的黑色之中,越云瑾忽地低声唤了唤她的名字,那清冷漠然的声音仿佛透着一丝缱绻之意,沐珞还没来得及细细斟酌他的语气,越云瑾忽地揽着她细细的腰肢一把横抱起她跃上了水池边。
脚步声在门边停下的时候,沐珞正好被越云瑾抱着躺进了被褥里面,下一刻,言漠的声音便同着推门声响了起来,“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发梢上的水珠还在微微滴落着,越云瑾颀长的身躯仰躺在床榻上,神色安然,一副将要歇息的模样。而在那被褥之下,他的右手覆在沐珞圆圆的小脸上,不偏不倚地正好捂住了她的嘴巴,以免她发出声音。看见言漠突然之间闯了进来,他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朝言漠望了过去,一双如墨染般漆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泛着沉沉冷冷的光泽,那样子,似乎是将要睡着而被突然打扰到了,神色颇为不悦。
言漠见状,立刻解释道:“公子,我方才听到了你屋内传来了打斗声,所以才,”言漠眼巴巴地望着越云瑾,流露出了如同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的神情,想要借此来博得越云瑾的谅解。纤长如玉的手指略略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越云瑾摆摆手,示意言漠离开。仿佛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般,言漠瞥见了越云瑾的手势,便立刻关上门溜得比一只耗子还要飞快。不过眨眼的功夫,越云瑾便轻轻松松打发走了言漠。被褥下的沐珞屏住了呼吸,生怕被言漠看见了。一直躲在被子里面等了很久,沐珞也没有再听见任何声音,于是她试探般微微掀起了被褥的一角,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只是当她的视线往上移的时候,却看见了越云瑾正倚靠在床榻的横木上凝神沉思的模样。未干的衣裳紧紧贴着肌肤,越云瑾里衣因为方才的拉扯使得领口大开,露出了一大片白皙如瓷一般的胸膛。如墨一般的长发上尚有未干的水珠,沿着他的颈项蜿蜒而下,那张恍若梨花般绝美清越的面容,在略略摇晃的烛火的映照之下下微微透着几分禁欲的美感,如同一个即便跌入了凡尘,也依旧是纤尘不染的谪仙一般,美得能瞬间掠去别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