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后，毓琉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正坐在桌子前，对面是一言不发，但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的楚灵霄。

“既然是谈正事，那么我希望用我最好的状态来倾听。”毓琉笑了笑，但是嘴唇明显动得不太自然：“荒郊野外，再加上我们处境比较特殊，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真是抱歉。”

“我也不是为了被招待才来的，没事没事。”楚灵霄摆摆手，“诶？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我记得还有一个吧？”

“哦……你是说离相吧？他现在还在市区。”毓琉不动声色地看了钟岩一眼，责怪钟岩，以为是钟岩在之前将这些信息透露给了楚灵霄。钟岩却知道自己没有，而是楚灵霄的情报网是在太强，可是也不好说出口，只能吃个闷亏。

“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这次来是想要告诉你们，你们的位置早就已经暴露了，我想那些追杀你们的人也会马上找到你们的。”楚灵霄看了看房车的内部，“而且，你们这样的生活也未免太苦了一些——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地方？”

“实不相瞒，现在这种方法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毓琉苦笑道，“我们每天都会改变停靠的地点，可是看来并没有什么用。”

“事实就是如此。就我的经验而言，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个小时就有很大的几率被发现。”楚灵霄顿了一下，“当然我并不清楚那些追杀你们的人能力如何，但是我想既然同是摆渡人世界的一份子，这方面应该不会相差太多，不然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楚灵霄小姐这一番话真是吓着我们了。”毓琉温婉地一低头，“那么，你就是想和我们说这个吗？”

“当然不是了。实际上，我想给你们一个可行的建议，但是不知道你们能否同意。”

“什么建议？请说来听听。”

“怎么说呢——这种话自己说果然还是有点害羞。因为之前已经和钟岩、墨轩合作过了，我想这边的钟岩先生应该也清楚我并不弱吧？实际上我也有自己的团队和资源，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出于一些目的，我现在正在和墨轩的东家，就是那个洛秉和合作。现在有些事情由他出面可能不太合适，所以，我收到了这样的委托，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意接受我的保护？我可以确保你们的位置不暴露，而且会有更好的生活环境。”

“你是说，你受到了洛秉和的委托是吗？”毓琉问道。

“没错。不过我也不会强迫你们接受我的全权保护，只是之后你们遭遇危险的时候我可能还难以支援……”

“这件事，墨轩知情吗？”毓琉打断了楚灵霄的话，直接问道。

“现在可能毫不知情吧？”楚灵霄说道，“不过马上就会通知他。怎么，你怀疑我是在骗你？”

“请原谅。说实话，对于你，我们还不是很了解，所以……”

“谨慎一点是好事，无所谓。”楚灵霄没有一点被怀疑的尴尬，“是我说得太快了，也做得太早了。因为两边现在都处于混乱的状态……那么我就更详细地解释一下吧，你听完之后决定要不要相信我，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的保护，如何？”

“如果能够解说的话，感激不尽。”

“那么我开始了。”楚灵霄在椅子上坐得更深了一点，她的声音本来就好听，认真说话时就更显得顺耳。

“洛秉和那边大体的情况墨轩应该都是亲身经历的，你们和他联络的时候想必他也会解释，那么我就说的简单一些。志成大厦的恐怖袭击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背后有几股势力在相互博弈，这次盛大的烟火只是激烈冲突的表现而已。不过洛秉和很聪明，他借助这次袭击将自己变成了‘死人’，彻底抹消了自己明面上的身份。现在他正在自己的安全屋里面，筹备着自己的事情，墨轩想必就在他身边。”

“我这边呢，只是一个小团队啦。我们一直在关注着墨轩，是因为收到了洛秉和的委托。像我们这样的小组织，没有委托可是活不下去的。因为洛秉和现在刚刚‘死掉’，所以绝对不想露出生么破绽，明面上的事情就交由我来执行一部分。因为当初和墨轩达成工作契约的时候，保证你们的安全是非常重要的一点，而因为袭击的缘故，洛秉和又不得不收缩自己的势力，先前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的部队也已经陆续撤离了。所以，我才会选择在现在来全权接管你们。”

“如果你们还是不信的话，就请你们想想，虽然这么说是有点傲慢，但是你们身上并没有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对吧？而如果我要对墨轩动手，在之前行动中我有千百次机会，对吧？所以……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毕竟你看，我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楚灵霄作清纯状，吓得钟岩全身一股恶寒。

“是这样……具体情况我了解了。可以再确认几件事吗？”

“说吧。正好我也闲得无聊呢。”

“你的保护方案是怎样的？会影响我们和墨轩的联系吗？”

“我现在的初步设想是把你们送到我的安全屋，可能离这里比较远一点。”楚灵霄看到毓琉脸上有些不满的表情，连忙说：“当然，你们不想跑这么远的话我也可以将你们放在市中心，只是身份和外貌都需要一定的掩饰，生活上也会有一些不太方便的地方——这样可以吗？”

“那么，在接受保护之后我们和墨轩的联络和接触会受到限制吗？”

“完全不会。为什么这样问？我们又不是为了控制你们，只是单纯的保护罢了。”

“我们可能无法偿付你们的劳务费。”

“费用的话不用担心，洛氏集团早就已经付清了，再有多的我们也不会向你们要。洛秉和一向行事大方，我想墨轩对他来说价值远远大过很多东西。”

“我考虑好了。”毓琉回过头对着钟岩点了点头，再转过头面对楚灵霄：“谢谢你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我们接受你的提案。”

“ok。”楚灵霄伸出手，和毓琉轻轻地握了一下：“两个小时内会有转移车辆过来接你们。房车是你们的还是租的？”

“我们自己的。麻烦照顾好这辆车，我挺喜欢的。”毓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问题，我们会好好保存的，还给你的时候不会改变一丝一毫。我现在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什么请求？尽管说出来就好，现在你是我们的恩人。”

“这个……是《灵剑屠龙谭3》吧？”楚灵霄拿起旁边柜子上放着的手柄：“我想玩这个游戏！”毓琉无言地看了看钟岩，发现钟岩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表情。想了想，毓琉努力地忍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吐槽，露出了一个假的要死的笑容：“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