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招待所吃过晚饭,刘为民在街道转了一圈,没有遇到一个熟人,感觉无趣,买了一盒烟回到了房间。
刘为民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在了招待所洁白的床单上。
招待所的房间铺着地毯,装着空调,一台连着闭路天线的彩色电视机能收二十几个频道。房间安排的另外一个人晚上没有过来住,成了刘为民的单间。
刘为民斜靠在床头,左手拿着点燃的香烟,右手拿着电视遥控器翻看节目。
刘为民其实没有烟瘾,今天只是抽烟解闷。刘为民吐出一口烟雾,电视翻到一个连续剧的镜头,画面上两个恋人久别重逢,热情激吻。
刘为民想起了张晓洁温软的唇,不觉咂了咂嘴,那感觉岂止是甜蜜!怎么和张晓洁告别时没有再亲一口?答案当然是机会不成熟。
一想起张晓洁对自己的态度,刘为民感到头痛,这张晓洁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一会冷一会热的,这次分别的时候又似乎对自己好了一点。女孩的心思还真难猜。刘为民思来想去,把电视二十几个台翻了十几遍,猛一看表,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睡吧,不敢看了,明天可别耽搁了正事。”刘为民关上电视关上灯,刚闭上眼,张晓洁的影子又出现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好容易不想张晓洁了,又思考起培训的事。
“培训班里有美女吗?”一想到这个问题,刘为民不由的兴奋起来,好长一段时间后,才酣然睡去。
第二天早上,尽管有服务员打房间电话提醒,刘为民还是起来晚了,洗漱后匆匆赶到餐厅吃了几口饭,时间已经差两分钟八点了。
培训地点在招待所新楼二楼的会议室,走到新楼一楼的时候,刘为民看见前面一男一女边说话边上楼梯。男的有四十几岁,左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有点老师的派头。女的二十出头,穿着一件紫色带花边的连衣裙。刘为民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果然,一进会议室,男的走上了讲台,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刘为民打量了一下会议室,台下男男女女坐着四十多个人,第一排没人坐,第二排没坐满,大家都坐在了三排以后。
穿连衣裙的女孩坐在了第一排,刘为民顺便坐在了女孩旁边。女孩转过脸对刘为民一个微笑,刘为民笑脸相回,算是互相打个招呼。
讲台上的老师作了自我介绍,原来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叫张德成,今天主讲的内容是信息写作。张德成副主任介绍说由于时间的关系先开讲,一会县上领导可能过来看望大家。接下来便开始讲课,刘为民打开笔记本,做好记录的准备,眼睛却不时瞟着身边这个女孩。
凭心而论,这也是一位美女,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只是与张晓洁的美风格不同。
不过刘为民心里装满张晓洁,便以张晓洁作为参照,用挑剔的眼光审视身边这位美女,找出了很多的“不足”:头发没张晓洁黑,眼睛没张晓洁大,嘴巴没有张晓洁小巧,胸部没张晓洁丰满,腰没有张晓洁纤细,臀部没张晓洁浑圆……最重要是皮肤没有张晓洁的白皙。张晓洁的皮肤雪白雪白,纹路细腻,摸在手里那个光滑……刘为民想着想着,不觉走了神,忽然听见一阵热烈的掌声。
刘为民猛一抬头,只见几个领导模样的人从门外径直走上了讲台,坐了一排。
经过介绍,刘为民才搞清楚,是县委副书记张永亮过来出席培训班的开学典礼,陪同的有县委、县政府的部门领导,刘为民只记住了有县委办公室主任。
张永亮看起来四十五岁左右,顶上头发稀疏,却梳的整整齐齐,人也显得很有精神。讲了几句话,听起来很有气势。讲话的主要内容是县委县政府对这次培训很重视,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希望大家珍惜这次学习机会,回去后搞好本单位的宣传工作,为宝陵县的发展做出贡献。大家回报以热烈的掌声。
送走县委副书记张永亮,讲课继续进行,这次刘为民听的很认真。中间休息了十五分钟,刘为民和旁边的女孩聊了几句。
原来这个女孩名叫冯雪茹,毕业于省内一所大专院校,在县委办公室工作,参加工作一年多。听说刘为民毕业于省财金大学本科,女孩眼睛一亮,看刘为民的目光也改变了许多。
两个人都是年青人,聊的话题也多,越说越投机。
刘为民有一个直觉,这个冯雪茹身份不简单,毕业就能分配到县委办公室,那得什么样的关系?冯雪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一般,刘为民不认识什么布料,但觉得做工不是一般的精致。刘为民好歹在省城呆了几年,还算有些见识的。
“要是把这个女孩泡到手,说不定就能调回县城。”刘为民内心忽然有一个自认为不太光彩的想法一闪而过。
“不行,做人不能这么无耻,要找还是找张晓洁。”另一个声音在内心激烈反对,并默默对冯雪茹的相貌进行重新评估。
刘为民的眼睛在冯雪茹的脸上、胸部、臀部、大腿、小腿扫来扫去,对冯雪茹的身体做着默默的评价,最后的得分是85分。
冯雪茹并未回避刘为民的目光,笑盈盈地看着刘为民,问这问那,似乎对刘为民所描述的基层生活很感兴趣,并说自己闲了过去看看。
刘为民觉得冯雪茹是随口说说,也就故做大方,说可以带冯雪茹到处走走,逛几个风景点。
上午11点半,讲课结束,老师安排让大家写一篇信息交给冯雪茹,冯雪茹立刻受到大家的关注。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为民和冯雪茹坐在了一桌。说来也巧,刘为民这一桌凑了一桌能喝酒的人,特别是工商局的、税务局的、土地局的、城建局的四个年轻人,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好像那不是酒,那是凉开水。
本来每桌只备了一瓶白酒,怕喝多了影响下午上课。可刘为民这一桌人喝酒生猛,热菜还未上来,一瓶酒就见了底。
邻桌女同志多,酒没喝多少,刘为民这桌年轻人把邻桌酒要了过来喝了个光,感觉还不尽兴,又从另一桌要来一个半瓶酒喝了个底朝天。
冯雪茹是这一桌唯一的女姓,本来不想喝酒,可那里能推辞得了。县委办公室是这一次培训班的组织者,冯雪茹是县委办公室的人;上午授课老师又让冯雪茹收集布置的作业,无形中冯雪茹担当了班干部的角色,这些因素导致大家对冯雪茹高看一眼,敬酒也就有了力度,冯雪茹无法推辞,不由得多喝了几杯酒,两脸绯红。
刘为民坐在旁边看的有些不忍心,替冯雪茹挡了一杯酒,代了一杯酒。众人不依,逼的刘为民多喝了几杯酒。
冯雪茹碰过酒喝完坐下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茶杯,茶叶茶水倒了刘为民一裤子。冯雪茹连忙从桌子上抽起一叠餐巾纸要给刘为民擦,刘为民要过餐巾纸自己擦拭了一下。
冯雪茹连说“对不起”,刘为民笑着说“没关系”。刘为民的裤子颜色浅,裤子上留下几处明显的水渍。
冯雪茹觉得不好意思,又连连说“对不起”。刘为民笑了笑说:“我一会换一条裤子不就行了,你别这么客气。”
冯雪茹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刘为民笑着说:“你这么客气,是不是想给我洗裤子?”
冯雪茹大大方方地说:“行,你脱下来,我给你洗。”
同桌上的一个年轻人调笑着说:“这里不能脱,要脱回去再脱。”众人大笑,冯雪茹也笑了,却没有不好意思。
饭后,刘为民正在房间洗裤子,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稍等,”刘为民嘴里说着,提着裤子就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是冯雪茹,赶紧往里让座。刘为民裤子还提在手里,不免有些尴尬,冯雪茹却神色自如地走进去坐在了里面。
冯雪茹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房间安排的另一个人昨晚就没有来,今天也没见人。”刘为民紧好皮带说。
“那正好,你享受到了领导的待遇,住单间了。”冯雪茹笑了笑,诚恳地说:“感谢你中午为我挡酒,不然我就喝多了。”
“那里,又没有挡住。”刘为民客气地说。
“还有。中午打湿了你的裤子,我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冯雪茹眼睛盯着刘为民的脸说。
“我都说了,你不用这么客气。你非要客气,就请我一顿吧。”刘为民想逗一下冯雪茹。
“行。吃饭,唱歌,还是跳舞?你自己选。”冯雪茹大方的说。
“算了吧,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刘为民微笑着说。
“我不和你开玩笑,晚饭少吃点,我请你吃烧烤。记着晚饭后不要乱跑,我过来找你。”冯雪茹认真地说。说完,告辞要走,走到门口突然了停下脚步。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刘为民问。
“关好你的大门。”冯雪茹表情严肃地说。
“招待所里还有小偷?”刘为民奇怪地问,“没事,我这里没什么值钱东西。”
冯雪茹伸手指了指刘为民的裤裆,刘为民低头一看,裤裆拉链未拉,隐隐露出黑色裤头。
刘为民大窘,冯雪茹笑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