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刘为民一起经历了被混混围追堵截,并且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令人脸红耳烫的事情,但张晓洁还是顾虑家里的压力,并没有像一些传统戏剧和电影里演绎的剧情一样——顺理成章地选择和刘为民牵手。
在公众场合,张晓洁反倒不像以前那样随意,刻意与刘为民保持了相当的距离;私下里,张晓洁对刘为民忽冷忽热,弄得刘为民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好在两人的关系好似一幅画卷尚未展开,最多算是刘为民偷窥了一角,并没有陷入其中,此刻也只是望画兴叹而已。
上班快一个月了,刘为民跟着齐金强下过几次村,算是对新民镇农村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这天所长赵国强把刘为民叫到了办公室,指着对面的沙发让刘为民坐下,拿起一份文件对刘为民说:“小刘,上班一个月了,感觉这里如何?”
“挺好的。”刘为民嘴角里应承着,心里却想:除了你给我安排的宿舍好(和张晓洁是邻居)外,其他有什么好的,这里还不是个穷山沟。
“基层就是辛苦些,但也能锻炼人。你刚来,这一个月基本没给你安排什么工作,是让你先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以后慢慢给你加担子。”赵国强说着放下文件,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两根烟,扔给刘为民一根,“小刘,抽根烟。”
刘为民刚想说不抽,烟已经扔了过来,刘为民接住拿在手里。
赵国强点着烟抽了一口,从鼻孔喷出两道烟雾,慢悠悠地说:“小刘,县城有个培训你去参加一下。培训一周时间,培训完刚好是月底,农历八月十五连着国庆节,你休几天假,十月六日按时上班。”说完双目盯着刘为民,征询刘为民的意见。
“培训什么内容?”刘为民轻声问。
经过这一个月的接触,刘为民感觉赵国强这个人还不错。赵国强已经年近五十,十几岁参加工作,工龄三十多年,在基层也干了二十多年,为人正直,对工作非常认真,待人也好。就是不苟言笑,让人感觉不好接近。
“县里组织的文秘培训,本来这种培训轮不到基层。最近县局办公室的人都忙着,那天我和邵主任吃饭时开玩笑说把名额让给咱所,没想到邵主任一口答应了。我考虑了一下,别的人都忙着,就你去合适。你看一下文件。”赵国强把文件递向刘为民。
刘为民赶紧起身接过文件,坐在沙发上仔细看了起来。培训时间是9月25—9月30日(9月26是星期天不休息),培训地点在县招待所,培训内容是关于信息、新闻、材料写作有关内容。9月24日也就是明天下午在县招待所一楼报到。
“记下了,赵所长,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刘为民把文件还给赵国强。
“也没有什么。培训期间,要遵守各项管理制度,你这次代表的是县财政局。另外,趁这个机会多认些人,对你以后发展有好处,你毕竟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山里呆的时间长了,就把人呆木了。”赵国强吐出一口烟,“收拾一下,明天县局来人,坐顺车过去。”
从所长赵国强的办公室出来,刘为民先给齐金强打了个招呼,毕竟齐金强这些天带着自己,也算是师傅了。
齐金强拍拍刘为民的肩膀,“去吧,这是赵所长给你争取的机会。年轻人要上进,就要多往县城跑,有机会多跟领导接触,跟领导混个脸熟,那一天领导一高兴想起你了,你的机会就来了。”
“多谢师傅指点。”刘为民客套了几句。
刘为民走出几步,忽然想是不是该跟张晓洁说一声。可张晓洁最近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几次碰壁,让刘为民心里有些生气。
“算了,反正自己要出去,就当是给邻居打个招呼。”刘为民想道。
刘为民瞅着张晓洁上房间的时候,尾随上楼,敲门后进入张晓洁的房间。
“什么事?”张晓洁还是那幅腔调。
“我要出去培训一周,培训完休几天假,10月6日才回来。”刘为民看着张晓洁。
张晓洁似乎一愣,转瞬又平静了下来,“在什么地方培训?培训什么?”
“县招待所,县上组织的文秘知识培训。”
“是吗?这种培训一般是县局人去,那能轮到基层?”张晓洁有些诧异。
“刚赵所长说是他争取过来的名额。我也不明白,按理所上那么多人,怎么会轮到我?”刘为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除了你,还能派谁去呢?”张晓洁坐在床边,用梳子轻轻理了一下头发,“咱所上十一个人,七个正式人员,四个合同工。七个正式人员里面年轻的就你和我,我去年参加过业务培训了,现在是内勤走不开,你不去谁去?”
“年龄大的为什么不能去?”刘为民还是不明白。
“年龄大的当然想去,尤其是家离县城近的。可赵所长不一定安排他去。你年轻,有培养前途,学点东西回来就能用。年龄大的去了什么也学不下,也没人愿意学,只想趁机回家休假。”
“财政上每年的培训多不多?”刘为民问。
“培训多,但留给基层的机会不多,基层一般人员的机会基本没有。就咱赵所长人好,还给一般人员一些机会,其他基层所都是领导自己去。”
“这些人太那个了吧?”刘为民有些忿忿不平。
“当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自己。咱赵所长觉得自己年龄大了,不求上进了。那些年轻一点的所长,都想趁培训的机会多跟县局领导、科长们吃饭交流,在县城跑跑关系,那能把机会让给一般人员。”张晓洁把梳子放在桌子上,“再说,培训是一种福利。我去年在县招待所参加过业务培训,那里条件是县城里最好的,有吃有喝,楼上还有歌舞厅,能唱能跳的,美死你了。”
刘为民一时不知说什么,总觉得有什么没表达出来。沉默了片刻,刘为民笑着说:“就是时间太长了,十几天见不到你,怪想你的。”
本以为张晓洁要啐自己一口,张晓洁却半天没有说话,眼睛盯着窗外,半天才说:“只怕你乐不思蜀,城里那么多美女,你很快会忘了我。”
“不会的,我的初吻都给你了。”刘为民逗张晓洁。
“去你的,谁知道你给谁了,动作那么娴熟。我的才是…”张晓洁声音越说越小,忽然脸红到了脖子根,犹如一朵的出水的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