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伴着面目狰狞当即传来,就见一个血红三角由自己脚下旋转而上,绞杀过来。身处半空,若是要此三角将自己套在其中,却是要迎来未知后果。故而无奈间急急拔高身姿,欲要将其甩脱。岂料血光一闪,那血色三角速度如电,就在自己堪堪拔高之时已经将自己双脚笼罩其中。
看着两者速度不可比拟,赫连宏也是急中生智猛提双腿,而后再来个空中反转,当即变为头下脚上。这样一来也靠着旋转之机摆脱双脚被缚,却也腾出右手,持匕切来。
此时血色三角已然变小不少,看来此物是随着旋转上升而逐步缩小,直至将敌人套在其中,绞杀而亡。
龙角匕在手,无物不切,无坚不摧。奋力一划,直接切向已经收拢到脸盆大小的血色三角。“轰隆”之声当即响起,却也迎来了劈头盖脸的血水泼溅。
身在半空,无处可避,故而一声历喝“开”。法随声至,就见原本只有脸盆大的龟甲盾青光一闪,就化作五尺见方。而这五尺甲盾也正好将自己全身护卫周全,抵住了那溅射之物。
见此,陈阵天眉头微皱,却又是一张血谱甩手而来。再看这张血谱不同以往,却是迎风见涨,化作遮天蔽日。赫连宏身处其下,却是避无可避,于是乎也只好眼见着这少女之物覆盖而来。
周遭一黑,却又投来暗暗红光,落地后的赫连宏被那人皮之物困在其中。心中明了,暗呼一声好险,却也想出此物正是曾经困住竹逍之法。
身在其中,不见外物,故而赫连宏也生怕陈阵天再施杀手。故而也在落地刹那挥出匕首,切割而来。此时龙角匕的锋利之处当即体现,那困阵人皮视若无阻,应声而裂,“刺啦”一声。
果不其然,堪堪探出身躯,却又见一血谱盖脸而来。赫连宏自交战以来处处落在下风,故而也是心中郁气,于是乎当即一声冷哼,甩手即用甲盾拍开飞来之物。
“嘶”的一声,宛如淬火,一缕白烟自甲盾飘荡而起。见此赫连宏也是急闭呼气,荡开身形,腾空而起,竖立于陈阵天身前不远。
再看左臂甲盾,却是青光闪烁久久不息,过的刹那也将那一袭血水与白烟灼烧化解的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先前的“轰隆”之声也惊醒了与自己本人酣战的化神青木,只见其看着周遭血雾却是身躯一秉,而后自顾自的盘坐下来,开始抵御心魔,摆脱幻境。
反观陈阵天却是较有情趣的看向赫连宏手中之物,感慨道:“好东西,盾牌无所不挡,坚不可破。匕首撕裂困阵,切金断玉。真是防御坚固,攻敌于无奈,厉害,厉害。只是不知以己之匕切己之盾又有何结局?”
看着赫连宏神情微变,陈阵天当即话音一转,又道:“那就尝尝这个,看看你又如何抵挡?”
言罢,只见陈阵天收起先前所剩血谱与右手长剑,反倒是又掏出两张用少女胸前之物做成的鲜血淋漓。而其整个人在这一刻却又显出疼惜之感,惋惜之状。
见此,赫连宏冷哼一声道:“真是歹毒,今天要是不能将你就地打杀,也真是枉费我一番心机。”
闻言,陈阵天嘿嘿笑道:“不就是想诱我出来么?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喽,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是我陈阵天今日得胜,却是要你暴尸荒野。至于我获得合道手段之后,却是要将你六兽宗屠杀殆尽,各个不留。”
随即又转口道:“不,不,男人杀了,女的嘛……”却是紧盯着手中之物,轻嗅摩挲起来。
听此激将之语,赫连宏反倒显得冷静许多。轻声叹息间疑问出口:“你就不怕天诛地灭吗?”
闻得此言,但见陈阵天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突的狂妄大笑道:“天诛地灭?何为天地?难不成只有你们这些假慈悲才是天地所属?也只有你们这些货色可以树立于天地之间?人弱被欺人强欺人,难道这些就不怕天诛地灭?要是上天想灭我,那我就将其打破。若是大地想诛我,那我将其彻底践踏。这样还有什么人敢说此话?说白了还不是一群实力卑微的爬虫所言?当我顶天立地之时,又有谁人敢于言论?就算是天地也莫过于此。”声音激昂,久久不息,仿佛要将一生郁气宣泄一通。
见此,赫连宏却是微微一秉,心中也思量着陈阵天入魔的前因后果。倒是这魔头毫不给你思考之机,当即默念法诀驱动血谱,杀将过来。
细看之,这次陈阵天却是弃剑不用,反将两张血谱粘在左右掌心,只手而来,近身肉搏。倒是赫连宏见此,心中也是微微一喜,要是陈阵天选择一味远攻,自己却还得设法近身才是。不过转念再想,陈阵天看似舍长求短,却也必有依仗可寻。
看着陈阵天主动攻来,赫连宏却也丝毫不敢怠慢。于是乎左手一震,青光一闪,就把五尺之盾收回饭盘大小,而右手龙角匕更是紧握在手,严阵以待。
再看攻来之人却是仗着两张附在手中的人皮血谱当胸拍来,其气势远非手无寸铁之态。赫连宏见此心中一惊,却也很是好奇这其中力道。故而依然仗着龟甲盾的天材地宝之能猛力迎上,要的就是身临其境摸清底细。
单掌袭来看似轻忽飘飘,却有意想不到之威。但闻“砰”地一声,金铁相交,而袭来肉掌就若是钢板金玉一般坚硬如斯。身在半空,赫连宏不由得被这出其不意击打的下坠几分才得以稳住。再看陈阵天的左掌血谱又如约而至,盖将下来。
有了先前力道评估,故而这次却是选择了匕首上迎。陈阵天见得一击之下毫无成果,却也毫不信邪的只手拍下,欲要将那锐匕之锋包裹其内。
“嘶啦”一声,甚是轻微,本就信心满满的陈阵天为之一顿,却是换来了钻心疼痛。趁着刚才陈阵天微微一顿之时,赫连宏也是将玄武真气漫灌于左手当中,当即使出玄武噬天诀,将那漆黑如墨的左手拍向其丹田所在。
看着锐匕穿透掌心血谱,陈阵天也是心中吃惊。见得赫连宏单掌袭来,却是只得堪堪屈体,抬脚踢来。一触即分,玄武噬天诀拍中陈阵天踢来右脚,但也换的这魔头在历啸之下将那刺穿手掌下压在赫连宏腕间。
调节反射,陈阵天剔除漫灌真气的右脚为之一空,却是突显惊异之情。而拍在赫连宏右腕上的半拉血谱也是当即触发,染上肌肤。于是乎陈阵天急忙收脚,赫连宏也是左手如墨,覆盖右腕。
吞噬之力勃然而发,眼见那就要渗入肌肤的半拉血纹蜿蜒扭曲,却是无可奈何,在一番挣扎之后也只得束手待毙,被玄武噬天吞噬而出。只是此物来的太过歹毒,又是少女肌肤血液所致,故而赫连宏也是不想将其吞噬体内,只得拔出之后摔落地上,化作一滩无用血水,没入脚下。
此情此景落在陈阵天眼中,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试问那先前攻出的真气可不是一般而为,而是已经掺和了不少血之力在内。若是这样的混合力道攻入敌躯,岂有安然无事?再说那蓬勃真气为何消失的那般快捷,却犹如泥牛入海毫无声息。
而最奇的却是自己拼着掌心刺透拍在其腕间的一半血谱,虽说此物已然损坏,但也还有莫测之能,可是赫连宏只用短暂两吸时光就将其拔出,可谓是巧妙之极。试问净念禅师化神圆满,也被此物折磨的痛不欲生,欲罢不能。
有此想法,却是不露声色。再看看赫连宏右手紧握的锋利锐匕,却是在思量着先前刺破血谱手掌的轻而易举。于是乎嘴角微翘,开口道:“怎么样?处子阴癸,柔肤抚腕,味道如何?”
赫连宏闻言,自是不知其混肴视听,还以为那血谱之能已经被龙角匕所破。故而开口道:“只有此等手段?快快拿出对抗三密之功吧。”
闻得此言,陈阵天却是残忍一笑,而后道:“那就如你所愿,但是此物生人勿见啊。”言罢一拍后脑,当即唤出一个巴掌大血婴,漂浮当场。
赫连宏见此,当即心中一惊,自有所感。思量道:“这血婴岂不是修的古法,与自己那奇异元婴一般无二吗?”岂料这一表情落在陈阵天眼中却又是一番光景,自当是欣欣自得,自以为是了。
见得如此血婴,赫连宏却是在奇异间微微飘向一个前来洞口。而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刚才交手间已经感应到有一名修士偷偷潜伏而来,只是现在他隐在暗处丝毫不动,却又不知为何了。
再说这血婴现世却是显得暴躁异常,不但自身历啸频频,反观陈阵天本尊却也是长发荡起,宛如沥血。随着陈阵天口齿不清间喝道:“去!”
但见那离体之物突的化作血色流光杀将而来,其速度远非一般元婴可比。
赫连宏本就身具此物,故而见得血婴杀来却是凝重万分,不敢轻敌。试想,若是当初三密尊者已然知晓此事,恐怕也不会落得如今田地。
看着赫连宏微微皱眉,一幅不解之态,陈阵天却是仗着血婴之速度有意蹂躏。只见其残忍一笑的同时,那血婴却是直冲赫连宏胸口而来。而赫连宏心知此物厉害,故而也是青光一闪,荡起那无坚可破的龟甲盾来。与此同时,更是借着先前的青光闪烁遮盖了自己那雾气蒙蒙的双眸,只叫身处后方的陈阵天本尊看的不清,宛如幻觉。
陈阵天见此,却是心中突生诧异,倒也不以为然。只是看着赫连宏荡起的甲盾,便知其心生忌惮。试想这甲盾坚固如斯,纵使血婴洞穿藏黄三密如无形之物,却也不能硬撼这未知坚固。
心有此想,故而嘿嘿一笑,任由那血婴划着弧线堪堪绕开其甲盾边缘。而后只见血光一闪,那血婴便毫无伤痕的穿入赫连宏腹部丹田当中。
见得此景,赫连宏立时变得不声不响,而陈阵天却是嘿嘿阴笑出声。再看看身处半空的赫连宏犹如死物,却也静待其颓然落地,也好一泄白虎洞之行后的终年郁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