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54年,一个非洲家庭诞下一个婴儿,母亲幼时就教育他学习拉丁语,但在学校学习希腊语的过程中他却饱受学校的严酷惩罚,因为他讨厌希腊语,青春期以后,这个少年受情所困,他在迦太基与一位妇女相爱并生下一个男孩,不过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少女结合,并强制让他和老情人断绝了关系,说来也有趣,他的未婚妻当时还太年幼,要等上两年才能结婚,和他耐不住寂寞,又有了一个新的情人,他还是良心发现了,在结婚前夕,他决定信仰宗教,终身不再结婚,这个决定对他是重大的,同时对整个欧洲也具深远意义,这个人就是中世纪教父哲学代表——奥古斯丁。
19岁时他信奉了摩尼教,并醉心占星术,他认为神是巨大的物体,他本身就是其中的一个部分,可随着他到了罗马学习以后他开始质疑这个教义的正确性“我们犯罪,是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天性使我们犯罪”。年轻时他是热情并放荡不羁的,和每个有共同理想的年轻人一样他追求正义和真理,在他的名著《忏悔录》中有一件事,有一次他和同伴偷摘了邻居的梨,他一直为此耿耿于怀,认为这是难以致信的邪恶,因为他当时并不饿,而且他也有更好的梨,他认为之所以偷梨,是出于自己对邪恶本身的爱好,这使得事件本身变的更邪恶。晚年他开始信仰天主教并担任了希波的主教,并一直都居住在那里,他一直被自己的罪恶意识纠缠,生活也变的严肃,哲学思想也变的缺乏人情味,不过他的神学思想却多姿多彩,对整个欧洲的罗马教会影响深远。
十一月初,我又回到了学校,又带了一个大一新生班的哲学,这些目光清澈,笑容纯洁,认真做着笔记的年轻面庞让我想起了自己上大学时的样子,渴望在真理中找到一丝落脚的地方。
“同学们,你们认为什么是罪恶呢?”我抛出一个问题想活跃下课堂气氛
“罪恶就是对他人的一种直接或间接的伤害!”坐在讲台前排的一个梳着马尾的一个女同学站起来说道,她的眼睛很清澈,我还没来得及记清楚她的名字。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我想罪恶应该属于人身体的一部分,这源于人类无法摆脱的动物天性,人之所以热衷追求罪恶,我想应该是为了满足潜意识的一种无知吧!”说话的这个男孩很清瘦,他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可他这番话却另全班的同学刮目相看,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能从普通高中进到这所大学的孩子大脑里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他叫周肖飞,我立马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我想这就是很多人热衷信教的原因吧!因为上帝创造了人类,即使有罪他依然会原谅!”另那个马尾女孩继续说,我也记住了她的名字王曼曼。
我记得我把这个问题放在大四课堂上,他们给我的答案多少有些不同了。
“人生来就是有原罪的,没有一个物种是纯洁的,即使是才出生的婴儿,谁能对我追溯我的往事?可小时候犯了什么罪呢?是否因为我哭着要吃奶?假设我现在如此迫切地,不是吃奶而是取食与我年龄相合适的食物,一定被人嘲笑,理应受到指责?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我小时候受到的指责是因为我不懂,可小时候我就不应该受到指责!”陈小虎把这个问题拖到生命的起源
“我也认同这个观点”张婕一手拿着笔“婴儿的纯洁只是肢体上稚弱,应该可以这样说,可不等同本心的无辜,我看收饿的婴儿虽然不会说话,可脸上表现出来的愤恨和成年人是相同的!恶意或许才是生命的起源,母亲或者乳汁只是补救和掩盖的一种方式,不让一个特别需要生命粮食的兄弟靠近丰满的乳源,这不也是一种罪吗?和就是因为成年人过度对这种小事的迁就和容忍,致使这种恶意非但没有随年龄的增长而消失!相反延伸出了其他的一些不良的东西!”
我很欣慰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他们的想法已经完全具备分析思考的能力,虽然我从没有仔细去观察过一个人的思想是按照怎样一条曲线在波动,说实话,我从带这个班哲学课已经有四年了,从一个懵懂的小孩到会思考,我从没注意到他们的进步,可自从这堂课以后我才第一次发现,作为一个老师的快乐原来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收获,当你看到一种力量时的感动。
大四下学期原本进入了毕业前夕的紧张期,可最近一直都没见到马卫,问刘备才知道原来他最近一直在报考警官学院,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从一个财经类的一本大学转去别的学科?可上次分明见他脸上的兴奋是我在课堂上不曾见过的。
偶尔也会在学校见到吴雪,她见到我依然会冲着我笑笑,只是很少主动找我讲话了,她带的是语文,我带的是哲学,要说真的避而不见在这么大的一个学校见不到的可能也是相当大的,因为和学生在一起的时间过的非常快,你和他们在一起你只能看见他们那稚嫩的脸庞,就会很容易的忘记时间这个东西。
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张小静的电话。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这是自从她上班以后第一次邀请我,她在物流公司负责货物的清点和登记,工作任务虽然不多,可时间上并不轻松,每天基本是早八晚九,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情,我一直没有问她继承了多少财产,这份工作和她真是有点不相干,和她说过一次,可她的回复是:“比这个还累的工作我都做过,这没什么!”后来想想,有份工作总归是好的,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难免会想些流光逸景徒增伤感。
我们两找了家大排档点了几个菜,她的样子并没有工作变的憔悴,相反有了跟多的光泽,我一直都没问她现在的心情,不过这个时候不说话反而更好,而且我觉得一个人是应该往前走,一秒以后都是过去,没必要停留在过去。
她的心情很好,破天荒的居然要喝啤酒,这还是我和她第一次喝酒,她的酒量很好,菜还没上完三瓶啤酒就下肚了。看她喝的比较快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过她笑的很开心,我想是自己多虑了吧。
吃完饭她提议要走回去,其实这里离她住的地方也不远,谁知道没走多远就对着路边的一棵树大吐起来,吐完居然没事似的看了看地上的污物笑了起来,我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我知道她心里想必是很难受的,我什么也没问也没说,她仰天就喝下一口,然后面向里面开始用矿泉水漱口,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她的醉态真是有趣,怎么一个女人醉了清醒的这么快。
“你没事吧!”我忍不住过去扶她
“没事!”她错开身子“不如咱们再去喝一杯吧!找个清酒吧!”
我看看表“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看也不看,站在那里看了我一眼“对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送你回家!”她没有拒绝
她租的房子我来过一次,虽然不能和原来的别墅向比,可收拾的也算整洁清雅,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香味,她学会了抽烟,空气中混杂着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我把她放在沙发上想给她倒杯水,不提防间张小静突然抱住了我的脖子,我一下伏在了她的身上,我一惊,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她一定是喝醉了吧,我这么想,我努力地克制,准备撑起身子。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二十八岁的生日,已经没人陪我过了!”她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这个世界已经没人记得我了!已经没人记得我了!”
“啊!”我真是没想到今天是她的生日,“今天我不是在陪你,不用难过,明年我陪你过好不好!”我动了恻隐之心,我腾出一只手轻抚她的面颊,真的有人与这个世界是保持着绝对的孤独吗?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她也是饱受一辈子痛苦的女人,我不想步她的后尘,我只是想得到一丝幸福!”她乌黑的头发散在枕头上,一张苍白较小的脸直对着我,带着甜香酒气的嘴唇微张着。
我感觉有点把持不住了,我支起胳膊离她远了点距离“你是不是很难过——”没等我说完,张小静突然欠起身吻住了我,她的嘴唇软润中带着一丝香甜,我想也没想也狠狠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夺走了我最后的意志,她软弱无力地躺在那里,她身体炙热,血液似乎也在燃烧,她需要贴近,需要安抚,所有的脆弱,所有的空虚,所有的痛苦和隐忍都如同洪水一样积攒在她弱小的肉体里,她承受了太多的恐惧,而这一刻,洪水突然就翻涌而来,瞬间就把她连同我一起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