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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小气球

2017-05-19发布 4086字

之后呢?你和小玉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没有,如果一直这么僵持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说完左政笑笑,对着深蓝的天空呼出一口轻气。不知是幸福还是伤心,从他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一丝悔意。

左政说他从不后悔,无论做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呢?他说他不后悔。恩!真他娘的嘴硬,说不后悔的时候喝了一大口酒,逼着眼睛说的。

这件事情小玉没有错,只是你自己觉得烦了,觉得累了,所以你不想理小玉对么?

文君总有一些事情是你没有办法形容,没有什么对错,文字与感觉之间永远有隔阂,当你追溯不到错误的源头是,你会说什么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都是些什么屁话,

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他把红酒喝出了啤酒的感觉。

就像一对刚刚大学毕业的情侣,因地区不同,发展方向不同,但彼此相爱,两地分割不得不离开,他们谁有错,还是说什么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摇摇头,说,这跟你和小玉有什么联系呢?

我身边的有谁希望我和小玉在一起呢?小玉身边的人又怎样说她。就连夏诺都劝我不要和小玉在一起了。总有一些人在破坏,我无所谓,可小玉呢?她能接受的了别人对她的摧残么?虽然那时候是小打小闹,可叠加起来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心里阴影。

所以你被世俗的眼光打败了?

没有,只是小玉也给我说过她累了,也许我们需要休息休息。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那你呢?怎么说的?

我说,我等你。小玉哭了,塞给我一封信,叠的非常整齐,很漂亮的一张纸,上面写了几句话:我想我会患有精神疾病,会抑郁,会疯,他们对疯子的不理解,就是对我的理解了吧,那时我会坦然的面对死亡,会安静的死,像阴影中凋谢的白花,露出微笑。

小玉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冷静的有些吓人,左政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这张纸有些泛黄,但还是很漂亮。

你一直保存着?

对!我比需保存好她。

我能看看么?

可以。

左政小心的递给我,上面的字迹很工整,很清秀。纸上的背景是落日的黄昏时刻。我终于知道左政那么喜欢落日时的黄昏了。

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请记住,我不是逃避,也不是厌恶,只是不喜欢,我向往我的世界,那个被藏在幼小身体里叫做灵魂的东西,我想让她自由,我只是太喜欢自由。

说完他将剩下的半瓶红酒全部喝完了,我说,干嘛,你要死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哎!你懂的。

他笑笑,这不是我说的,我那会说这么矫情的话。算了,还有酒么?再给我来一打。

你真当这是啤酒呢?还来一打,很贵的。

你看你这人小气的,我每天给你讲故事,和你坦诚相待,和你肝胆相照,还鞠躬尽瘁就差死而后已了,你怎么就不和我坦胸露乳呢?

得得得,我给您拿去,要多少有多少行了吧。倒不是他把我说的惭愧了,只是我国悠久的文字文化,咋被他说的这么别扭呢,还带有点淫秽色情的感觉了呢。

我把酒拿过来,左政已经睡在那张小桌子上了,心想酒量不行就别乱喝,多浪费啊。睡的睡的还露出微笑,样子十分可爱,都说男人喝了酒,睡着了是最可爱的,看来还真是,只是,有些沉,死沉死沉的,我在地上铺了一张毛毯,把左政连拉带拽的扔到毛毯上,盖好了被子,心想,这家伙不会酒后乱性吧,人家可还是纯洁的小天使呢。可看看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我就放心多了。

把左政收拾完,我趴在我柔软的小床上,伸伸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切,准备睡觉,刚刚迷糊了,一只爪子盖在我的胸上,手指不时还蠕动几下,我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在跳的一瞬间心想,完了这家伙要对我乱性了,我的贞洁啊。

我站起来后,左政还是死死地睡着,不过是在我的小床上,面带笑容,一脸淫相,嘴里还嘟囔着,“嘿嘿嘿,气球,小气球。”我一脚就把他从床上踹到了床下,你奶奶的,还气球,主要是你敢说小,妈的不想活了。要不,顺便那个刀子把他结果了吧,算了,故事还没有讲完,容他多活两天。

我又重新趴到床上了,刚刚迷糊,那双硕大的爪子再次上来,还是同样的位置,嘴里嘟囔,小气球别跑,飞远了。你奶奶的小气球,我让你飞,我再次把他踢下去,之后他又爬上了,我哭丧着说,你赢了行吧。

然后我从床上搬到了床下,之后,之后左政就没有再下来,在我的小床上睡的特安逸。还蹂躏着我的抱枕。你说这是什么人呢这。畜生,妖孽,祸害。

第二天,我被一只脚轻轻的踢醒,我无奈的看着他,我真的想哭,一晚上没睡好。我盘着腿坐在地上,静静看着他。他第一句话是,“干嘛这么客气,还让我睡床上,其实我睡下面就好。”奶奶的腿儿的,老子也想让你睡下面啊,可你自己不愿意亏待自己啊。贱!

我面带微笑,说“这不是怕您睡不好么?您这么鞠躬尽瘁,要是死而后已了,我不罪过了么?”我故意把死字的音拉的很长。

他嘿嘿的笑着,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第二句话是,“昨天晚上很奇怪,我梦见一个很神奇的梦,感觉特真实,我梦见我走到了一个吹满无数气球的一个草原上,各种各样的气球,浮在空中,但都是固定的,之后一个粉色的小气球在飘动,我走近去看,它突然飞了,之后我也飞了,然后我把它抓住了,很软,怎么捏都爆不了,然后……”

“然后你妹的,罪恶的爪子差点把我给摧毁了!”我拿起枕头狠狠地向他砸去,我站起来洗漱去了。他在我背后叫着,“这个梦,真的很真实,就好像经历过一样。”经历过?呜呜~你抓的那是气球么?

我洗漱完,让左政进了卫生间,我换好衣服,说走,他茫然说走哪了,我说逛街。

买什么?

买抱枕。

买抱枕干嘛?你不是有呢么?

昨晚被猪爪子蹂躏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拉着他去了商场。看上一个很大的熊,我嚷着要那个熊,可能是太激动了,少女心爆棚,不对我本来就还是少女呢,我周岁才二十四,我在左政身上蹦跳着要那只熊。

你正常一点,人家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子这样,你怎么还这个样子呢,都秋天的光景了还这样。

之后我又蹦起来,这下着陆点是他的脚上,然后他蹦的比我还高。什么叫秋天的光景了。你个老男人。

在我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他终于还是给我买下了,上次喝酒还喝了我一千多块钱的酒呢。后来我在一家内衣店门口兜兜转转不肯走,我委屈的看着他,里面的内衣真的很可爱,他朝里面不好意思的晃了一眼。我说,要不你再外面等一下,他们家的内衣真的很可爱。

他说,不用啦,这里的不适合你。

我怒视着他,在说我秋天我揍你,我挥舞着拳头,对他进行严重的威胁。

他说,不是,之后一脸奸笑,内个,内个啥,不是你秋天,是你的对不上人家的口径。壳儿太大,钻进去驼不动啊。

我怎么越听越别扭呢?好像是在说王八,我说,你懂个屁。

他一脸谦虚的说,过奖了,我连屁都不懂。之后一脸猥琐的笑容,我只是目测,目测,也可能不准。

我进去之后,尴尬的发现没合适的,还真被左政那小王八蛋说中了。客气的是,服务员说我那个型号的人不多,让我去那边学生店看看去。我靠!

出来后,左政一路笑一路,我颜面尽失,还不停的打探着我。

不得不说,您长的还真年轻。

多新鲜啊,我本来就年轻好吧,不对,他好像话里有话吧,我怎么听出了和那服务员一样的味呢?

左政突然停下不走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家咖啡店,咖啡店不不吸引他,吸引他的肯定是店前挂着的两个粉红色的小气球,被一根细细的线牵引着,在风中飘舞。

看见了么?和我梦见的一样。之后他的爪子缓缓蠕动,淫荡的蠕动。哎呀,我去,还想呢?还回味上了,我气愤的在他手心里拧了一把,他没有大叫,也没有反抗,只是把我的手轻轻握住,那一刻我像触电一样,他拉着我向哪家店走去,我抱着一个大熊跟在他屁股后面。从内衣店到咖啡店,这一条路上充满了温馨,他看着粉粉的气球,我看着他。

我们挨在窗户边坐下来,他很爱靠着窗户坐,说这样可以看见每一个的生活,每一个人隐藏的小故事,或悲或喜,或忧或乐。小时候我也喜欢哎着窗户坐,是在公交车上,那时候人还不是很多,我看着窗外的场景,一幕又一幕,打开窗户,感受不同场景的气息,像是穿越了一个世纪。

我看着左政微笑,他轻轻抿一口咖啡,继续讲。

一直持续到四月,花开的季节。

一朵白色的花吸引了左政的眼球,马蹄莲。捧在一个男生的手中,左政心想一个男生还喜欢马蹄莲,还喜欢养花?他走过去想拜访拜访这个喜欢养花的男生,喜欢马蹄莲的男生。

他过去拍拍那个男孩的肩膀,“哥们,你喜欢养花?”那个男生知道他是左政,不过左政的语气当时确实挺像一个小混混的。如果那个男孩是女孩的话,左政的语气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呦!小妞,喜欢养花呀,小爷也喜欢呐,要不咱们俩交流交流。”之后还会对着她挤挤眼。

那个男孩把左政的手从他肩膀打开,“还好,挺喜欢的。”男孩转身走了。在转身的那一刻,左政看家他胸牌上写着二班于思洋。

左政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一种未知的恐惧从心间破土而出。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初春的阳光很灿烂,一切都是透明的,全部暴露在阳光下面。操场上有几粒小石子,在阳光下面映出一个小小的阴影,无数的影子都在浮动着,跳跃,闪烁。抬起头却很刺眼,因为太光明了,太透彻了,像是一个光明的黑洞,将你所有黑暗的东西吸噬,将你无情的暴露在光明下面,赤裸裸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透视眼,我们会是透明的。

“嘿!政政,发什么呆呢?”夏诺蹦起来,开心的笑着,笑容如同初开的花,在春天里显得格外灿烂,干净。“没什么?”左政也露出微笑,甜甜的。“对了,你的那个申请怎么样了。”

“一哲说,初选过了,看后面能不能过了。”

“一个破学校,还初赛复赛呢?诺诺没事,咱到时候考都能考上。别担心。”

“恩!”夏诺笑的很开心。之后和梁夏去了花店,看花去了。

回到教室,左政走到一哲跟前,恶狠狠的盯着一哲,一哲没理他,继续做题,左政盯累了揉揉眼睛,“哎,木头,我们家诺诺怎么还得复赛啊。”

“夏诺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不是什么复赛,是过了,还得几个校长同意才行,之后我想把他交给董事长,看能不能免学费。你知道林哲高中很贵的,就算是夏诺经过了几个校长的同意,但不一定能够免学费。到时候,就算是夏诺考上了,也不一定上得起。”一哲无奈的摇摇头。

“这有啥,到时候我们家给夏诺出,没事,钱不算事。”

一哲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诺诺。她需要那些钱么?她要的是自强。”

左政不明白一哲会突然那么生气,但是一哲看起来很认真。

过了两天,夏诺的保送结果出来了,夏诺通过了林哲高中的保送,但是学费免不免还不一定。夏诺左政很高兴。一哲则没有表现出一点喜悦来。

他知道,如果学费免不了夏诺依然上不了林哲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