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如斯,一如既往,百多年历史的六兽宗,安然屹立于阴山南麓。怔怔出神间望着山脚下不远处的蔚蓝水潭,却是突然惊异间掏出自己的传音玉符。
不待认真查看,却是迎来急急奔跑的化神刘德侩,只听其唤道:“师傅,不好了,两位师姐被围困荡魔山庄,这是刚刚收到的国师传信。”
闻得此言,赫连宏不由得翻阅手中玉符。细看之后却是放下心来,缓缓出言道:“据兰儿说,现在无妨了,她两都有伤在身,现在要就近赶往玉清观疗伤,为师这就前去接应。”言罢腾身而起,飞跃云端。
……
望着相互搀扶,飞身腾起的两道身影,但见一人却是由不远树干当中缓缓遁出。细看此人正是抛弃同伴独自逃亡的阵宗侯阵科,只听其自言自语道:“以我现在之力估计不敌,还是回宗领罪吧。”
随即又看看倒地惨死的王阵南道:“还是死了好,省的回去说三道四。”言罢缓缓挪身而来,将那一地师兄弟的乾坤戒子全部收去,还不忘散出一把白色齑粉好做就地安葬。
再说相互搀扶,飘飘起身的竹逍、兰遥,却是避人耳目,躲其追杀。一路急敢之下清风山玉清观已经历历在目,不再遥远。
见此,放下心来的兰儿出言相询道:“竹姐感觉如何?我们这就到玉清水绝峰求助。想必此事以师傅的头名还有清风子的几面之缘也不难做到,再说我已经传信给师傅,估计依他的速度也要到了。”
闻得此言,本还是摇摇欲坠的竹儿当即强打精神道:“什么?那你怎么不早说?这样一来还去玉清观干什么?难不成非要见见那些老头不成?还要听着他们客套来客套去的?”
紧接着又看向自己周身的血迹斑斑,于是乎硬撑臂膀道:“不去玉清观了,若是敌人一路追来,我们早就照面交手了,快到那条清溪边上,这样子怎么见人?快啦,别给师傅看到啦。”
……
不久。但见一名靓丽女子端坐清溪石上,居然还不忘略施粉黛之功。这一场景只看得在旁兰儿皱眉不已,浅笑不止。但再想想先前的那句“这样子怎么见人?”,于是乎也就调笑般打趣道:“竹姐姐啊,这扮的如此漂亮是要做什么呢?看看那小身子骨虚的,小心心上人看了心疼呀。”
竹儿知其有意如此,再想想当初自己拜师前后的历历场景,故而也暗暗嘀咕道:“要是真心疼就好了,为什么你就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我却是难以释怀?”
闻言,兰儿也是默默不语黯然摇头。见此,竹儿当即怪叫道:“你不会是看上清风子鲁风了吧,故而才舍得师傅,放得开心?”
首次听闻此言,兰儿当即惊呼道:“你说什么?鲁风长老?这怎么可能?我才见他几面而已,而且还是公众场合,竹姐你为何有这样想法?再说我也看不上他那样的‘老头子’啊。”
闻得此言,竹儿也是生出奇异心情,只是不知为何兰儿却能放开心结,整日欢颜。
看出竹姐心有所想,兰儿却也打岔道:“竹姐,你为什么会修这天魔尸解?这可是魔门之功。刚才你在自残身躯时换来的真气的确磅礴,不过这样一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等会儿看师傅来了如何休整于你。”
语毕,却是没想打竹儿当即喜笑颜开道:“师傅才不会休整于我,天魔尸解本就是六兽宗最高天阶典籍,现安置在六兽宝塔顶端一层,被视为最高等级的九本功法之一。据师傅说,那些典籍均是来自一个名为‘飞剑门’的典藏瑰宝,而这本天魔之功更是全套正本,完全不是现在那些门派收罗的残缺之物。”
见得竹姐如此道来,兰儿也是回想起建筑六兽宝塔时师傅所言。据说这天魔尸解乃搏命之功,共分十层,其中前九层分别有三十九章节,分别对应人体周身的三十九穴道,而最后一层则只有九章,其中每一章也对应一处大穴。这样细算来正好是对应人体周身三百六十大穴,而这“三百六十”本也是周天大衍之数,倒是这其中的处处奥妙却不为人知。不过现在各门派收罗的《天魔尸解》却是传世残本,他人若是习此残本倒也能得到相应效果,只不过残本由于穴道不连,穴位不专,故而练到最后却是要靠着残肢断体来获得力量,更不能像现在的竹逍这般激发穴位,反复施为。所以有此一来,也就能解释当初王阵南见得此法后的疑惑心态。
不过此法虽然要强于传世残本,但是据记载也没人能够修到圆满。此正本若是修完一层,也就是激活其三十九个穴位之后,却是能够靠着破穴之功催发自身能力,与他人所修的残本功能一致。但是只练一层却也如他人那般,只可以催动一次尸解之功。但是若修到二层,也就是激活七十八个穴位之后,却是能后连续两次施展此功,且相应功力更是原先一倍。以此类推,待得九层习完,却是可以连续施展九次尸解,从而换的神鬼莫测之能。据说那已经是可以匹敌大罗远胜天仙的道行,不过此法一经施展后,却会落下不小后遗之症。
倒是练个入门二、三层以后,一经连续施展而带来的创伤还有望修复。若是练过五层,也就是连续催动五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恢复之能。倒是尸解之功的圆满十层又有何能,却不得而知。
想到此处,兰儿连忙问道:“竹姐,师傅为何同意你修习此法?还有就是你现在修到几层?若是我没看错,你刚才那是第二次施展吧。”
闻得此言,竹儿却是甜甜一笑,痴痴地说道:“我想学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师傅哪里缠的过我?”
想到竹姐对师傅一往情深,兰儿也是无奈间回忆着她的死缠烂打,于是乎心中也是估摸到那时候师傅的窘态。
想到此时,也听的竹姐悠悠道:“我只修了三层,刚才那是连续两次使用。只是很可惜,还让那阵宗的侯阵科借遁符逃了,哎……”
闻得此言,兰儿也是放下心中大石,只因先前竹姐被困血谱不知其施展几次。于是接口道:“那还好,两次施展还能完全恢复,这回倒是这魔门的自残之法救了你我性命,不然如今的你我已经是黄泉路人了。”
……
西域大雪山。二位衣着喇嘛服饰之人树立与冰雪山巅,对着山巅一块岩石上盘坐着的老者开口道:“师兄,净念禅师自脱离大林寺以来就投靠阵宗魔头陈阵天,可是现在他已经带着百余位阵宗宵小之辈打上门来,可为何你不要我们出战?”
闻得此言,但见那盘坐身影却昂然不动,而另外一名树立之人也是接话道:“掌教师兄,那秃子自从上次被我与密心师弟合力击伤之后就一直潜伏在阵宗之内,可是此时他突然现身大雪山,想必也是要报的一掌仇。若是我们一味龟缩不出,那岂不是任的他招揽信徒胡作非为吗?”
语毕,但听山顶寒风阵阵,夹杂着片片雪花飘落于此,而那盘坐身影却依旧如故,不言不语。原来此处三人不是别的,正是当今西域藏黄寺领头三密。其中那盘坐之人正是藏黄寺领袖密智尊者,而树立两旁之人却是密空、密心二人。
看着掌教密智毫不言语,老二密空尊者也是大喝一声,满是烦恼间道:“师兄,您倒是说句话,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想当初您让我两合击于他,可是现在为何又畏首畏尾,难不成他贼秃有了阵宗后盾就了不起吗?”
望着盘坐身影稳如磐石,排行老三的密心尊者也接话道:“不是我与二师兄心急,倒是人家打上门来围攻我等,而且还要民众改信他门剃发出家,这可是欺上人头之举,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两位师弟义愤填膺,盘坐雪山之巅的身影也是默默叹息间开口道:“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话语出其不意,只惊得两位师弟相视一眼,而后就在二人疑惑满心时,只见密智尊者遥遥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了远方一座巍峨之山。
密空尊者见得此景脱口而出道:“神山埃都伦?师兄,这又是什么意思?”
听得师弟不知所以,密智尊者开口解释道:“净念禅师在埃都伦山,至于山下的都是阵宗宵小,他老人家在谋取我们的无上洞府。”
听闻此言,两位师弟当即一秉,性急之人密心尊者更是口不择言道:“师兄,您老快快说清楚,这是何意?贼秃要我们的神山密洞做什么?”
语毕,就见密智尊者突然弹身而起,微微一笑道:“信仰,禅师现在只看重这个。若说山脚下的传道演讲是小打小闹,这神山洞府之心却是偌大手笔。”
看着两位师弟还是不知所以,密智尊者叹息道:“他老人家要用自己的金身替换我宗设在神山洞府内的密宗雕塑。”
惊异言语不断传来:“什么?”……“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疯了吗?”……“莫不成是要享受香火,成佛成圣?”……“恐怕远不止如此,我担心他又要重蹈南朝西南之覆辙。”……“那我们定要强加阻拦啊,不然这贼秃借我密尊宝地做出大恶之事,岂不是要我宗跟着蒙羞?”……“这也是我此次破关之缘由吧,但愿还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