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我、表哥去了欢乐世界游玩,本人因为身体虚弱,游乐园里一切惊险游乐项目全部划在了不能玩里,这是在决定来的前一晚上大姐再三给表哥嘱咐的。大姐威胁他,如果他干违背旨意,我身体抱恙他就别想再来见我了。
哎,我都有点可怜我的表哥了,被沈家人和黄家人欺负的没有自由不说,更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可怜!
当然这自由和地位是针对他必须要照顾好我,而形成的,他必须得听两家人的。说来也奇怪,只要大姐用不要他来见我的方式来威胁他,他就乖乖的很听话。
欢乐世界里的惊险刺激项目,比如说过山车、大摆钟、蹦极、直上云宵等等诸多刺激好玩的,都与我失之交臂了,我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别人在头顶呐喊,心中却越加的发痒。发痒也只能看看。
表哥看出了我的渴望,笑呵呵地摸了摸我的头:“你丫就别看了,想都别想!”他惋惜地叹了一声气,“走吧,哥陪你去玩碰碰车!”
我极其轻蔑地看了一眼他,“你不说我不说,大姐会知道吗?我不知道大姐在你心里有多可怕,居然这么听她的话?”
他忍不住哼笑一声:“你的身体会说,大姐那双眼睛随时盯着你的,她可比猴子还精。你要是觉得哥被大姐责骂心里不难过,你想玩就去玩咯。”说着眼神已经淡了下来。
我想起高三的第二学期,表哥向大姐保证会照顾好我,除了睡觉,他会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守护我的人生安全。其实从五年级我和表哥在一个学校读书开始,表哥就已经一副哥的模样,时时刻刻保护着我。
很不巧的是,一天表哥他们班级参加校外活动,到下午才回学校,这天他没有在我身边提醒着我,我就有些肆无忌惮,本来高三压力就大,被学习压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整天都埋在书堆里。我就想着要放松放松。
中午饭后有同学叫我打篮球,说我们班和一班有场比赛,缺一人,我正好是个篮球健将。平时被表哥管的紧,这些娱乐我是只能看不能摸。今天好不容易他不再于是兴奋的点头应了。
高三第一学期前,我是班里的篮球健将,由于死而复生后身体渐渐消瘦,便退出了篮球健将,开始一门心思的看书,要不是我家人的威逼,说什么我也不会退出我挚爱的篮球运动。
我总觉得我自死而复生后很害怕阳光,它灼烧的皮肤生疼,而且时常伴随着头晕目眩,一躲开它就相安无事,我觉得和我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有关系。
头顶烈日当空,那日阳光特别的毒辣,我在篮球场上来回跑了不到两圈,就眼冒金星,不省人事了。
我醒来居然躺在了医院里,而且是一天之后的下午,妈妈和表哥神色担忧,定定地看着我。
之后我才听二姐说,那天我晕倒后鼻血血流不止,送进医院医生采取了各种止血法子都无用,堵住鼻孔,嘴里直冒,把妈妈吓的一个劲的哭。医生也吓得脸色惨白,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事。如果不输血补给,我就要流成干尸。
说来也奇怪,我和表哥血缘上也没有关系,可是那天亲人里唯独他的血和我是一样的“O”型血,是他救了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早就注定是兄妹。
话扯得有点远,还是说主题,自这件事被大姐知道后,她不嫌路途遥远亲自跑回来把表哥教训了一顿,看着灰溜溜低头站在她面前受训的表哥,我觉得大姐太小题大做,再说我晕倒和表哥没有关系,她干嘛教训表哥。当时我反驳大姐,被她也给臭骂了一顿。
第一次我开始心疼表哥,他不仅被黄家人骂了一顿,还被我大姐给教训,我沈思宇就是个罪人,害了家人为我担惊受怕不说,还让表哥受了不明不白的责骂,那时我发誓在类似这种事上我听他们的话。
将往事在心中走一遍,放弃了心心念念的刺激项目,点头给表哥笑了下:“好吧!妹妹我听你的。”面前是摩天轮,我指着道:“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他很满意地摸摸我的头,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我们朝前面的摩天轮走去。
摩天轮缓缓移动,我们渐渐驶离地面,在最高处,放眼望去,淡淡的云海中那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它在牵引着我的心去探索,可是却又是那么的渺茫与梦幻,我不知道心底被牵动的那一丝波澜是自己一时兴起还是别的触感?
找不出缘由便放弃了追寻,只是目光迟迟不愿离开那缥缈的云海……
坐了一圈安全着陆,我们去了碰碰车窗口购票。表哥去窗口买票将手机拿给我保管。他去买票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一看是一串数字没有名字,看他身影时已经挤进了人群中。
我和表哥关系不分彼此,就接了他的电话。
“喂?谁啊?”很不懂礼貌的口气。
电话那头出奇的安静,我看了下手机,没有断,是不是信号不好,我又拿在耳边喂了几声,还是没有声音。仔细一听,电话那头好像有说话的声音,我于是疑惑道:“喂,不说话我就挂了!”
正准备挂,电话那头一个女孩的声音,音低却狐疑:“沈思宇?”
我听见“沈思宇”三个字一愣,她是谁,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完全听不出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很陌生。我一脸懵逼,难道是表哥的女友?那也不对,她怎么电话一通就知道我是沈思宇?难道是我们以前的同学,我不记得了?
我语气柔了下来,带着一丝不好意思:“你是谁?”
她冷笑一声,“沈思宇,不至于吧,半年多不见,你就把我忘了?”
半年?我昏睡了一年,半年前她是做梦见到我的吧!切,说话还听装逼的,我就没听出来是我的那位同学。没好气道:“我不认识你!”好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刚气愤地挂了电话,表哥买票挤出了人群,看我神色不对,皱眉问:“谁的电话,怎么了?”
我把电话放在他手里,扯了下嘴角:“一个疯女人,说话就像我欠她钱一样!我挂了。”
表哥表情凝重,接过手机看着那串数字,紧缩眉头,片刻后舒展眉梢问我:“她跟你说了什么?”语气很轻松,却还是有一丝担心在里面。
我一愣,没有回答他的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女友?接通电话他就喊出了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和她提起过我?”
我想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刚才那女孩要真是表哥的女友,他向女友谈及自己的妹妹也是正常,只是再谈过我的一切,也不至于一通电话就知道我是他妹妹沈思宇啊!
他神情平静,“她不是我的女友,一个同学而已,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是你,大概是因为我给她说过今天要和你来欢乐世界游玩,所以一接通她就知道是你!”
我半信半疑疑地看着他,就算如他所说,可是我和她完全没有见过面,她怎么说我们半年多不见?这让我心生疑虑,她到底是谁?
“表哥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任何一个同学,为什么她说我和她半年没有见过了,而且语气很不友善!”
他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边走边说:“她在和你开玩笑,我想在你昏迷的时候她来看过你,才会那么说吧!”
我不信地扁了下嘴,他拍拍我的肩膀:“好了,一向不喜欢动你这猪脑子,怎么睡了一年脑细胞过剩啊,在这小事情上揪着不放。快,坐上看我们谁厉害!”说着我们检票进了碰碰车游乐场所。
表哥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想在伤脑细胞去考虑这件事,玩嗨了就忘得一干二净。
周末总是过得很快,又是回到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刻了,周末下午表哥开车将我送回学校,再三叮嘱我少和我们的班主任接触,我耐着性子不停的点头,等他说完,我提了个要求,我说可不可以这周周末去他学校玩。
他说可以,可后面加了一句话让我很无语,他说,他要回大姐家,问我还去吗?
我额头上一条黑线飘过,他都不在我去他学校不认识一个人,去干嘛?!
我不高兴地看着他,意思叫他不要回大姐家,他却笑着说他必须回大姐家。
我叹息一声气,让他滚,下车自己走进了学校。
常常听外婆说,一个人经不起念叨,你一念叨他,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手握双肩包背带,低头朝前走,却不知自己身边一米远处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你喜欢这样的天吗?”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给闷热的天气带来一丝凉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凉快了许多。
我心中有丝诧异,没有看他点头道:“不喜欢,不过还好今天太阳光不强。”
“怎么你不喜欢烈日普照大地吗?”他带着一丝笑意。
我不知道这话又什么好笑的,依旧迈着脚步淡淡地说:“这世间上怕只有金子人人都喜欢。至于这阳光,它和我有些不兑付,我怕它,不躲着它就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