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睛通红，躲着自己眼神的她，瑾肖鹏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些波动。心一动，低下头就吻上了那红肿的眼。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唇下的眼睛的滚动，那样的熟悉却又陌生。好像在自己的无形中吻过很多次。

直到感觉到嘴里的苦涩，他才松开了口。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又流泪了，自己又害的她流泪了。

“怎么哭了……”瑾肖鹏看着眼前泪水哗哗流的女子。

黄雨儿心里除了激动，就是不可思议……他……他吻了自己？自己不是在做梦吗？

伸出手摸着男人刚刚吻着的地方，明明没有温度，她却觉得有些灼热。这一定是梦，男人的轻言细语，还有这个吻。

“呜呜呜……”呜咽着将脸藏在手心里。她怕自己抬头就看见男人厌恶的眼光，这就是梦吧，梦里才有这样的美妙……

瑾肖鹏眼里多了些无奈，眼前的女子将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像是连看见自己都能有她的悲伤……自己是伤害她得多严重，让她连哭泣都带着绝望……

眼里多了些复杂，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不伤害眼前的女子。可是自己与她之间差了这么多，不论是年龄还是想法。

她还年轻，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做自己想的事，而自己不行，自己已经老了，不能像她这样任意妄为，而自己还有家人，那三个孩子的存在都不允许自己这样……

如果自己再年轻几岁，还没有孩子。怕是会为自己拼搏一把吧！

看着抱着自己的大腿，将脸埋下去哭泣的人儿，男人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揪着似的。心里有过冲动，干脆就这样什么也不管的，将她纳为自己的妾，自己会给她妻子的宠爱。反正也被自己破了身子，以后怎么嫁人？

可是自己不能这样自私。她的选择自己要尊重，不能这样用妾的称号绑着她，有宠爱又如何？终究不是妻子，名不正言不顺。

“雨儿，别哭了。姑父来就是要给你道歉的。是姑父混蛋，冒犯了你。孩子没了，我也很伤心。可是他的存在终究是个意外。雨儿，我……”其实瑾肖鹏心里更想说的是，孩子没了也没事，不还有我吗？孩子总会有的。你想要孩子，我给你……

黄雨儿木楞着双眼，看着床沿，他是来告诉自己孩子没有了，才来安慰自己的吗？没了孩子，她就没了羁绊……

终究还是自己多想了吧？

试着扯了扯嘴唇，却是一阵苦笑。她紧闭着双唇，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发出那该死的呜咽声，她更怕看见男人温柔的眼神，那让自己根本没有抑制力的想要陷入其中，想要不顾一切的被他樓入怀中，想要就这样沉沦……

紧紧的咬着嘴唇，直到那血浸透了口腔，不是很疼吗？可是为何还是不及心里来的疼！

看着一脸决绝，嘴唇紧闭，眼里含着泪水的人，不知怎么，瑾肖鹏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就像要消失似的。他的心里多出了慌乱。

自己不是来要给雨儿一个交代吗？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惹得娇人哭了。

“雨儿，我……你别哭了。我来并不全是为了这个，还有就是想要给你一个名分。”没有为什么难倒过的男人，此时却有些埋怨自己嘴笨。要去平日自己能多和哪些手足谈谈，也不至于现在到关键时候掉链子。

此话在黄雨儿听来，却是觉得男人太过于为难。毁了自己的清誉却不得不负责，对啊，这么一个整日将知乎也有挂在嘴边的人，怎么不会按照世俗的眼光办事？自己不是早料到了吗？

“雨儿，别哭了。姑父……我……”瑾肖鹏看雨儿的眼泪越来越多，也有些为难了。伸出手开始用自己的袖子为黄雨儿抹泪。慌张的忘记了自己的怀里有帕子。

黄雨儿自小虽没有得到父母的疼爱，但是也是娇生惯养的，毕竟是世家子女。吃住都是上等的。

全身的肌肤也是像那奶乳似的，白嫩的晶莹剔透。如今被瑾肖鹏身上的衣物料子一刮，脸上也多了几道红印。在苍白的脸上看的有些吓人。

也把瑾肖鹏吓得退回了手，有些尴尬的放下手。看着依旧哭着的人，心一横。伸手将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抱进怀里，才觉得原来她这样的瘦弱。就这样一个瘦弱的身板，是怎样承受住那样的痛苦的？

“雨儿，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就想的要给你一个名分，但是我却是不敢这样对你说，我怕你心里不愿跟着我，毕竟，我没有法子让你做我的妻。”瑾肖鹏想着让自己好好的道来，还是把自称给换了一下。“姑父”一词，是两人永远也没法子跨越的鸿沟。所以他干脆不提了，两人也少了些尴尬。

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子的僵硬，知道是听进了自己的话，继续道：“我会给你妻子的宠爱，可是却没法子给你妻子的名分，如果你觉得委屈……”

瑾肖鹏却是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嘴里有了苦涩，如果你觉得委屈，那就另寻良人吧……

还未等男人说完，就见黄雨儿伸出手抱住了男人的后背，“我不委屈，不委屈的。”

真的没有委屈，自己从未奢求过这样陪你一生。如今这样也好，哪怕是一个妾，只要能有一个地方看见你也好。

黄雨儿嘴里的血腥味开散出来，自尊又有什么？还不是不能换回你？拿来有何用？

再也不压抑自己，扯开嘴，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哭诉。“呜呜呜……孩子，孩子没了……”那是我与你的孩子，在孩子流出去的那一刻，我甚至在想，就这样去陪孩子吧！自己在这人世间我没了依靠。

孩子终究是两人心中的疼，第一天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的存在，心里还未来得及高兴，却是亲眼看见了他的失去。这也是瑾肖鹏心里有些不敢面对黄雨儿的原因。他怕看见她眼里的厌恶与责备。

抱住黄雨儿的手臂又紧了几分，是自己对不住她。“雨儿，孩子还会有的，别哭。”

听见这话她却是突然愣住了，对啊，还会有的，孩子。如今自己在他身边名正言顺了，还会有的。

可他终究不是那个孩子啊！“他还那么小，我还没有感受过他在我的肚子里调皮，怎么就会没了呢？我为他做的小衣裳还没有一件是完整的，他还没有穿就没了……孩子，那可怜的孩子。”像是在控诉男人能这么快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来。黄雨儿哭的凶了些。

她只是满腔的委屈和两个月的担惊受怕全部都堆积在了现在，全盘托出，难免有了些收不住。

瑾肖鹏也只是抱紧了怀里全身颤抖的人，耐心的听着她的哭诉。他知道她心里的苦。

直到最后黄雨儿哭累了过去，直接睡在了男人的怀里。这让瑾肖鹏哭笑不得。雨儿还紧紧的抱着他，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被糊了一衣服。

不得不让瑾肖鹏苦笑，这丫头真的不是在报复自己？还真是小孩子。

像是缺乏安全感似的，瑾肖鹏想解开腰上的手，却是换来了黄雨儿抱得更紧了。无奈，瑾肖鹏也只能抱着黄雨儿一起躺在了床上，直到听见她的呼吸声沉重了后，才敢试着将她的手解开。

看着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的人，心里一疼，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关紧了门。

――

瑾肖鹏来到了黄氏的院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时成亲那晚自己掀起黄氏盖头的样子，她羞怯的低了头，虽心里觉得黄氏长的并不好看，却是也想着要好好的待她。毕竟在自己最苦的时候嫁给了自己，而后黄氏的恶意一点一点墨出现，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若在几年前，发生这样呢事，自己或许还会感到愧疚。毕竟是自己对她的承诺，还有父母延续下来的传统。只是现在，他的心里更多的却是平静。自己幻想的夫妻和睦的日子在一天天的离去，而他的心也不再抱有幻想妻子会有那一天懂得贤妻两个字。

如水的月色，透过了院子里的树缝印了下来。看着那样的平静与清澈。

“嘎吱……”一声，瑾肖鹏推开了黄氏的屋门。却是惊讶的没有看见黄氏的身影。

他四处找寻，床上也没有，整齐的被褥。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却是眼睛一黑，什么东西蹿到了他的眼前，像自己砸了下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用手去挡着。一阵刺痛袭来。

“我要杀了你这个杀千刀的，没心没肺的东西。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

黄氏正拿着一把剪刀朝着瑾肖鹏桶去，男女的力量差别太大，本可以躲开的瑾肖鹏，却是活活的被刺了两刀。只因为黄氏此时看起来太过于猛烈，每一刀都是下的狠手。

忍者疼痛，瑾肖鹏将黄氏手里的刀夺了过来，“黄氏你在干什么？泼妇！”瑾肖鹏此时像是感觉不到手里的疼痛似的，愤怒的瞪着黄氏，因为太过于激动，脸上憋的有些红。难得的有了失控的时候。

“你叫我泼妇？哈哈哈……泼妇又怎样？还不是你的妻子。我告诉你瑾肖鹏，你就别想和那贱人双宿双飞，我会一直折磨你们的。”黄氏此时就像是魔怔了似的，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瑾肖鹏。

“你简直不可理喻。来人，将这泼妇拉下去。”瑾肖鹏伸出带着血的手扇了黄氏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