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中,哪个做强盗的,最终谁个落得好下场。
不是给人砍掉脑袋,就是给人做了替死鬼。
除非你成了帝王,自己书写历史。你才有机会往自己脸上抹点胭脂,涂点金粉。
-----无端端便宜千年后的专家,好好的一部史呀,真真假假给弄一锅杂烩汤,争争吵吵弄成一泡屎。
否则,多半是掉了脑袋的,历史上都写得明明白白。
吴之成发现自己似乎在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圈套之中。他不知这个圈套是谁设定的。
他站起身来,慢慢腾腾往往家里赶。
远远见到窗口露出光亮。
花解语。
还在等他回家。
吴之成一看到这灯光亮起,看到花解语正还家等候他的归去。顿时心如针扎般的痛。
有些盼望这路长些好。不要这么快走到家门。可恨鼻子猛然然有些痒痒乎哉。没有忍住,大大地打了一喷嚏来。
此时夜静,喷嚏声特别响亮。
门吱的一声便打开了,花解语从里探出半个身子来。见是吴之成回来,脸上满是欢喜。
“大郎,你回来了,你叫奴家好生生盼,饭都凉了好阵子。”
花解语言迎了出来,但见得吴之成浑身水淋淋。有如带毛落汤鸡一般。
不由大惊。
“大郎,大郎,你怎么了,如何这般模样。小心着凉,快快进屋换了衣服。”
一脸儿的关切,焦急。
吴之成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嚅嚅的说道:
“前面走路,无端端给地上石子绊了一跤,迷糊糊掉进了水中。娘子,你还没有吃饭。”
“大郎,你快快去换换衣服,待会我给你说说今天的事儿。”
花解语推着吴之成进屋换衣。回头关上门,插上门销,然后才说道。“大郎,我把饭给你热上一热。”
“我不吃了,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吴之成说道。
“那奴家不热了---将就吃点,奴家不饿。”
花解语说道。
吴之成换过衣服,感觉周身疲乏不堪,倒在床上。
花解语草草吃过饭,过来将脏衣收拾罢。放到屋角,待明天再去洗刷。
“大郎。”事完罢。花解语坐在床边。叫道。
“什么事情。”吴之成有些儿不耐烦。
“大郎,今天下午,李大哥来了。他说他看到你与施大哥在一起吃酒,不放心来看看我。”
花解语轻声儿说道。
“哦。”吴之成喉咙里应了声。
“大郎,李大哥说,要你跟他去学一门手艺。你愿意吗?学得手艺,才好养家糊口过日子,不然终日无所事事,拿什么养家。”
花解语轻言道。
“我觉得李大哥说的对,我不想大郎大富大贵,我只想跟大郎平平凡凡过一生。替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已不枉我来这世上走一遭。”
花解语楚楚言道。
“你那李大哥有什么好手艺,不就是个厨子罢了。”
吴之成睡意蒙胧,言道:“男子大丈夫立于世,当惊天动地,气冲斗牛。怎可终日立于灶台之间,受人呼来喝去。”
“大郎,奴家不懂你说什么,但想李大哥一遍好心,奴家只是想,人要学得一技防身。若不做工,那来的钱。人总得要生存,要过日子。”
花解语劝说道。
“娘子,你不用心急,我乃天枢星下凡。总有一天,我跨骑白龙马,手执火尖枪,带上千军万马,杀将来,夺得万里江山,任我逍遥。书里都是这么说的。”
一听这言,花解语大惊失色。忙去悟着吴之的嘴巴。
“大郎,你莫胡说了---大郎,你是不是生病了。”
花解语便拿手去摸那吴之成的额头。
果真是烫得厉害。
原来吴之成这一天来,吃了不少的酒,又经过牛嘴洼湖里的凉水一激一惊,又在那里呆坐了好阵子,所以,一回来,换了衣服,睡在床上,便生起病来。
花解语见吴之成额头烫得厉害,心急如焚。急得在屋里围围直转。
“娘子。”听得吴之成嘴里喊叫,花解语忙过去扶住他。问道。
“大郎,你可好点?”
“娘子,终有一天,你会知晓,你家丈夫我,那就是真龙现身,神佛降世。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名千年,流芳百世。你己会跟着沾光哩。”
吴之成躺在床上,手舞足蹈,满嘴胡言乱语。
花解语在一旁,惊得个不知所措,眼泪汪汪。“大郎,你莫吓坏了奴家。奴家好生害怕。”
忽想起施九郎家哑仆懂得医术,顾得天已漆黑,忙飞奔出门去。跌跌撞撞,心慌急乱的去敲施九郎和哑仆的门,施九郎并不在家,哑仆闻响起来。花解语连说带比划,说吴之成病倒在床,情势危殆。
哑仆见到,忙跟花解语前往。吴之成正还在屋里叫喊。
“娘子。你去了哪里?你家丈夫,可是天枢星下凡。你可知晓。可笑李大贵,肉眼凡胎,他如何识得。竟然还叫我去跟他学什么手艺,瞧我不起。待我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好好叫他们看看。我吴之成决不是那等无能之辈。”
哑仆上前,伸出根手指头,往吴之成身上一点,吴之成便不再言语,歪着脑袋,昏昏沉沉。
“大郎怎么了?”
花解语一见吴之成不再言语,心里吓了一跳。慌忙问道。
哑仆比划比划,笑了笑,表示没什么。然后给吴之成搭过脉,翻起眼看了看,又摆摆手,要花解语放心,吴之成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回头从屋里取了一包药,教花解语煎后给吴之成喝,便可无事了。
比划完后,哑仆告辞自去。
花解语忙连夜煎药,侍候着吴之成把药喝下,再替他盖上床被子,直看着吴之成沉沉睡去。
此时天色已快四更。花解语目不交睫衣不解带劳累一晚,终于见吴之成平稳入睡,方放下心来,一头伏在床上,不知不觉也跟着睡了。
哑巴的医术真乃高明,吴之成仅喝过这一剂药,到天亮时分,病亦见好。
吴之成醒过来。
看见花解语伏在自己身上,头发蓬乱,娇艳柔弱。眼角眉稍间透露出的风情,人见犹怜。
神仙也会动心肠。
吴之成伸出手来,轻轻抚摸花解语的手,这手,如玉如藕,欺霜赛雪。
刹那间泪流满面。
滴滴男人的泪水呀。
点点落在这葱白般的手臂上。
滚烫。
滚烫。
花解语从那睡梦里惊醒,抬头望见吴之成两眼儿盈满泪水。一滴儿一滴儿,如断线的珠儿般,落在她的手臂。不知所为何事,有些惊慌起来,忙问道。
“大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待我过去叫哑叔过来一趟。”
“娘子,你,你,你这一夜便如此睡着了。”吴之成泣道。
“大郎,奴家愿意。奴家说过,你就是我的梦。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花解语说道。
“大郎,你好点了吗?你可知晓,昨夜把奴家吓坏了。”
“娘子。”
吴之成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我是她的梦。
只是这梦,最终是欢乐呢?还是悲伤?
吴之成隐隐忽然恐惧。
为了支撑这个梦,或许会付出一生一世都还不够。
“娘子。你太傻了,太傻了。你怎可相信一个梦呀。梦怎可是真的。”
吴之成暗自伤心。
这梦,已化千钧巨石,压在心里头。
“我连梦都不相信了,我还能相信什么?大郎。”
花解语吟吟一笑。问道。
吴之成一时语塞。
是呀,在这世界上,我们若连自己的梦都不相信,我们还能相信什么。
吴之成言语不得,正感觉有些伤感。
外面吵吵闹闹,仿佛喧嚷的集市一样。
“大郎,外面为什么这般热闹,你先去探看探看,待我梳妆一下便来。”
花解语见吴之成病体也好,心情愉悦,轻盈地说道。
“对了,大郎,昨天有人送来一包银两,说是你结义的兄弟,送与你的贺礼。我请他坐会儿待大郎回来,不想那人脾气好生急躁,把银钱往桌上一扔就走了。大郎,你不是说你没有什么亲人在这世上吗,这又是哪个结义兄弟。”
吴之成呆了下,想不起来会有谁送银两给他。只是嗯嗯两声,暗想怕是施九郎暗中托人送来的。因花解语有些不喜欢他。怕她不收,才如此托词。
“娘子,人家既然送来了,你便收下,不要问那么多。”
“大郎,人要有志气,不可随便收人银钱的。”花解语忧心忡忡。
“娘子,你先暂且收下,待我赚到钱后,加倍儿奉还,谁还希罕人家的东西。”
吴之成换上衣服,就去打开门。
太阳升得老高,阳光撒在牛洼嘴湖水间,层层叠叠,随风而舞。
昨夜这一觉睡得好生香甜,甜得世界都变得可爱。
吴之成一开门,见到自己门前空地上围了许多人。
十数条汉子,歪戴帽子,斜穿着衣。站无站相,坐无坐相。
鬓边胡乱插支红红绿绿的野花。
一派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见便知是群泼皮无赖。
离这群泼皮无赖稍远的数十男男女女,却是牛嘴洼的住户。此时正站在一旁指指点点,比比划划。
看样子,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些儿怕这群泼皮。
这群泼皮无赖一见到吴之成开门出来,齐齐大声儿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