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他的眼中满是伤痛和不信,出我所料的是他跑进来将我拥进怀里,伤情道:“思宇,是不是我爸逼你的,你告诉我!”
我推开他,叹息了一声气,笑道:“你爸会是那样的人吗?” 我拍了拍他的胸,“保重,不见!”他伤情地凝视着我,眼中满是不信。
我无情地绕开他,朝门外迈去,心痛的让我支撑不住自己,却拼命地支持着自己迈动脚步。
走到门口想起噬魂珠还在他脖子上戴着,折回去站在他面前故作轻松地挑了下眉,笑道:“你们有钱人真好。”朝他伸手,“把噬魂珠还给我吧。”
他微皱眉,眸子暗淡:“用五十万换!”
我扁嘴,趁他伤情我猛地从他脖子上扯下噬魂珠,脖子勒痛,他痛苦的闷哼一声。我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冷冷甩了一句:“想得美!”话音未落,我转身快步迈出了办公室,我怕我再不走会哭出来。
身后传来徐宁悲痛的呼喊声,他被门口两人拦住,我流着泪,一次次地在内心给他道歉。
回到家中我将自己的悲痛隐藏地很好,我腹中有孩子我不能太过伤心,离开了徐宁还有他的孩子陪着我,心里多少好受些,也算是爱徐宁的一种寄托。
大姐为我顿了鸡汤,生怕我亏待了孩子,喝了一碗又给我盛了一碗,我都乖乖地喝下。吃过饭,我对大姐说,我很累想休息。
她点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都九点半了,徐宁怎么还不回来?”
一提到徐宁,我内心一阵揪痛,挠了挠额头,“哦,他家中有事,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来了。”
大姐气愤地吹出一口气:“他也太不懂礼貌了,走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就把你一人扔下。”顿了顿,“明天把你哥叫来陪你!”
我赶紧道:“我给表哥打电话就行,你明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说完我还挤出了个笑容,真是难为死我了。
大姐叹了声气,揉了揉额角,“好吧,现在是孩子头脑发育的关键时刻,你也回房睡觉。”说着将我牵进房里,好似我一步小心会摔跤一样。她为我铺好被子,看着我躺下了才放心地出了房间。
窗外雷鸣电闪,在房间里映出鬼影般的影子,片刻就消失,不一会下起了倾盆大雨。
无法入眠的我起身朝窗户走去,拉开窗帘,一道闪电劈过,窗户外映出无名冰冷的面孔。我喃喃道:“是你吗?无名。”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在雨夜里,又一道闪电凶猛而来,将漆黑的夜照的恍如白昼,我看清急急而下的骤雨,却再也看不到无名的身影。
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随即传来大姐关慰的声音:“思宇,是不是害怕?”
我赶紧回到床上,“我不害怕,你去睡觉吧,大姐!”
“你要是害怕,大姐就陪你。”
“我不害怕,大姐!”
把大姐打发走,我又起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我想刚才一定是无名来找我了,我有问题要问他,他到底为我受了什么罪?
窗户外几道雷鸣电闪而过,我都没有看见无名那张冰冷的脸,刚才是我眼花还是他心中有愧,只是想来见见我?
我打开窗户,一股清晰的空气铺面而来,窗外雨声刷刷地响,无名没有来,冷雨知我心,听听雨声也不错。我坐在窗户边,头靠在窗户上,一滴泪水悄然而来。
我说过,为了孩子我绝不能哭,我抹去眼泪,不敢去想徐宁。门猛然间打开,漆黑的房间里灯光亮起,大姐急急走来,责怪道:“思宇,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她焦急地把窗户关上,扶我起身朝床走去。
我无奈地笑了下:“大姐,我身子有那么金贵吗?”
她瞪了我一眼,命令道:“现在你乖乖听我的话就好,躺下!”
现在我抵抗不过大姐,只能乖乖地听她的。我以为听了她的话,她就会回屋睡去,没有想到她居然躺在了我身边。
“干嘛这种眼神看你大姐啊?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和我睡的哦!”她笑着拧了下我的鼻尖,“臭丫头,看你还老不老实,睡觉!”
她守在我身边,尽管毫无睡眠,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躺着,在她的监督和命令下我闭上眼装睡。
我想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却不料很快进入了梦乡。
静静流淌的河边,阳光下泛着波光粼粼。垂柳依依随风飘荡,他站在一棵垂柳下,一身休闲着装,面朝河水。
我漫步走进,站在他身后:“徐宁,你在看什么?”
他转过身来,迎着暖阳笑意柔和:“我不是徐宁,我是岳景初。思宇,无名会害死你腹中的孩子,只有徐宁能救他,记得明天醒来一定要去找他,要他回到你身边来!”
我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茫然地摇头:“不,无名是不会害他的,我会保护孩子,你走吧!”我转身就要离开,他拉着我的手,眼神沉稳:“思宇,听我的,去找徐宁!”
我愤愤然地甩开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我们是不会在一起的!”
内心的痛让我从梦里醒来,我看着漆黑的夜里,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许久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
岳景初?这个名字好像在我梦里出现了几次,难道徐宁的前世叫岳景初?可他在梦里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徐宁,是岳景初呢?难道是我对前世有些记忆?
想了一通,大脑有些痛,梦本来就是无厘头,我为何纠结梦让自己苦恼呢?再说,岳景初是谁,是不是徐宁的前世都和我没有了关系。
这几天谁我也不想见,包括彩依,只有表哥是我唯一想见的人,有他陪着我心里不会因孤独而想徐宁。为了让家人不为我担心,我和徐宁之间的事对谁也没有说过。
就这样,我一天天煎熬的过着日子,我想总有一天,就在孩子来到世间的那一刻我不会再这样痛,有期望日子总是会好过的多。
日子尽管难熬,我也熬过了一周又一周,我告诉自己:沈思宇,会好的,打起精神来!的确,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我学会了放手徐宁,也学会了释然。
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是你的永远跑不掉,徐宁不是我的,属于我的只有自己许下过的承诺。
自外婆去世,我就在也没有见过无名,听彩依说无名已经关掉了茶楼,去了哪里她不知道,现在茶楼名为‘祥和苑’。
这么久无名没有来找我,只能说明一点,上次的事他以为我还怀恨在心,他在给我时间和空间淡忘对他的仇恨。说实话,那天的事情他做的确实太绝情,我心中没有恨是不可能,只不过,在我迷糊中听见那个怪异的声音让我对他产生了歉疚之感。
现在我其实只想问清楚他到底因我受了何罪,如果我能偿还绝不欠他。
八月的一天,屋外阳光明媚,我和表哥坐在阳台边的一个阴凉处,我低头俯视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心中充满了母爱和幸福的感觉。
怀上孩子后我才体会到了一个母亲的不易,顿时间很感念妈妈生育了我,不知道她那时怀我的时候有没有我这样受罪?吃不下饭,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又昏昏欲睡。
一缕阳光斜射而入,洒在表哥绝美的脸庞上,在右边脸蛋上投下阴影。他微微低头低垂眼睫,认真地削着手中的苹果。
“哥。”我是人来疯有时候唤他‘哥’有时候又唤他‘表哥’,不过无论哪种他都会很认真地回我一声。
他没有抬头‘嗯’了声,依旧低头削苹果。
我犹犹豫豫道:“我想等孩子生下来后去山西找亲生父母,你陪我去好吗?”
被削掉的苹果皮垂在他手中,他停止削皮,缓缓抬头笑着说:“孩子生下来,当然是你们一家人去,我去干嘛?”说完他又垂下头去,刚刚动了下刀子,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皱眉:“妹妹,徐宁都回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我昨天给他打电话,电话成了空号,怎么回事?”
我和徐宁的事情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徐宁大概也出国了,就算表哥去找他也无济于事。我犹豫了会,视线落在窗外,暗哑道:“我们分手了!”
话落,只听苹果和水果刀落地的声音,刺的我心痛。
“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去看表哥诧异而又气愤的神色,淡淡道:“二十多天前,我提出来的。”
“他同意了?”他声音掩饰不住的愤怒。
我点头,“同意了。”
他狠狠地骂了一声混蛋,起身就要出门。我转过脸朝他大声道:“哥,他已经出国了,你找不到他的。”
他的脚步猛然间顿住,缓缓转过脸看着我,眸子里愤怒、怜爱、心痛、失望交织在一起。
“哥,求求你,别去,你找不到他的,他的家人会伤害你。如果被他家人知道我怀了他们徐家的孩子,说不定连孩子的命都保不住。”我哀求地看着他。
他缓步走回,神色失落,将我搂在怀里,悔恨道:“妹妹,这一切都是哥的错!对不起!”